一首白話詩逗笑兩個大人物

李永軍

“哪有貓兒不叫春，哪有蟬兒不鳴夏，哪有蛤蟆不夜鳴，哪有先生不說話。”胡適寫的白話詩，曾經逗得蔣介石與周恩來都一展笑顏。

抗戰前夕，蔣介石和汪精衛聯名，邀請一批社會名流到廬山來，一面避暑，一面共商抗戰大計。出席會議的，幾乎全是社會名流，蔣介石的侍從安排座次時，很動了一番腦筋，最后決定把同姓的人安排坐在一起。當時出席廬山談話會的有四個姓胡的：胡適、胡安定、胡次威、胡健中。胡健中是《東南日報》的社長，座位剛好緊挨在胡適的右手。談話會開始后，先是蔣介石講話，然后是汪精衛，第三個是胡適。胡適慷慨激昂地說了一通。胡健中聽了，感受頗深，當即在座位上，寫了一首詩遞給胡適。詩是這樣的：“溽暑匡盧盛會開，八方名士溯江來。吾家博士真豪健，慷慨陳辭又一回。”胡適看了，隨手寫了本文開頭的那首白話詩回贈。等于說，國家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這當先生的，怎能不坦陳我的看法呢？

這首白話詩，后來在《中央日報》上刊出。抗戰爆發后，蔣介石心情一直很沉重，侍從回憶說，很少見到“老頭子一笑”。據說蔣介石平素不茍言笑，缺乏幽默感，美國總統羅斯福曾評價蔣介石“古板，極其乏味”。可蔣介石從《中央日報》上讀到胡適的這首詩后，不由得笑了起來。1937年7月中下旬，周恩來作為中共代表，到廬山與蔣介石談判。胡健中在廬山碰到周恩來，交談中，談到了胡適的這首詩，念到“哪有先生不說話”時，周恩來也忍不住大笑。

（易茗摘自《人民政協報》2014年1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