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人性光輝的頌歌——粟良平《一碗清湯蕎麥面》賞析

摘要：追求人性之美是世界各民族共同的理想，是和著無數頌歌的主旋律。日本著名作家粟良平的短篇小說《一碗清湯蕎麥面》，通過一個日本特殊年代的平凡故事，從母子三人頑強面對困境的勇氣和努力，面館老板夫婦經商之道的仁德之美以及小面館充盈著的和暖如春的人情氛圍三個方面給讀者展示了一幅幅感人的畫面，閃爍出困境和艱難都無法扼殺的人性光輝。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5）04-0001-01

《一碗清湯蕎麥面》是日本著名作家粟良平的一篇在世界范圍內家喻戶曉的短篇小說，被包括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中職《語文》等多種教材和課外讀物所選錄。作品以母子三人除夕之夜到北海亭面館吃清湯蕎麥面為主要線索，通過四次吃面時要面的數量、母子間的情感變化、面館老板的淳樸人愛和善解人意以及充盈在小面館內的和暖入春的人情氛圍，體現了震撼人心的人性光輝與人間真情。

一、母子三人頑強面對困境的勇氣和努力

在人生的旅途中，每個人都可能遇到困難與厄運，但不同的人所表現出的態度和行動卻可能存在很大的差異。在《一碗清湯蕎麥面》中，通過母子三人的談話我們得知：孩子們的父親死于交通事故，“生前欠下了八個人的錢。”這么多年母子三人恪守做人的信用和承諾，一直努力地還著債。我們可以看見，第一次除夕夜來到面館，“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走了進來。六歲和十歲左右的兩個男孩子，一身嶄新的運動服。女人卻穿著不合時令的斜格子短大衣。”這是一位多么偉大的母親呀，無論多么艱難也要讓孩子新年穿上新衣服，而自己卻穿著一件不合時令的舊衣服。母子三人由于生活拮據，只要了一碗面，“熱騰騰香噴噴的清湯蕎麥面一上桌，母子三人立即圍著這碗面，頭碰頭地吃了起來‘真好吃啊!’哥哥說。‘媽媽也吃呀!’弟弟夾了一筷子面，送到媽媽口中。”多么溫馨的場景，好一幅母慈子孝的感人畫面。第二年的除夕依然如此，說明了母子三人還在困境中掙扎。第三年除夕，孩子的形象發生了變化，是他們長大了，母親還是那件舊衣服。這次他們要了兩碗面，表明他們的生活有了起色。后面母親與孩子們的對話證明了這一點。從他們的對話中，我們看到了母子三人的勤奮與艱辛，母親在公司努力工作，大兒子賣報幫助母親掙錢還債，小兒子承擔起了買菜做飯的重擔。并由此深刻感受到母子三人面對困境不屈不撓的勇氣，解開了母子三人的身份之謎和前兩次只要一碗面的曲折的經歷。而在14年后，母子三人第四次來到北海亭面館吃清湯蕎麥面，他們的生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兒子通過了國家醫生資格考試，在京都的大學醫院當實習醫生，很快就到札幌的綜合醫院工作。小兒子也在京都的銀行里工作。應該說他們已經憑著自己決不向命運低頭的勇氣和努力，走出了困境，迎來了一個燦爛的明天。這正是全人類共同推崇的在困境面前奮起抗爭的人性理想的勝利。

二、面館老板夫婦經商之道的仁德之美

面館老板夫婦是一對心地善良的夫妻，也是《一碗清湯蕎麥面》中洋溢著仁德之美、閃爍著人性光輝的典范。從母子三人第一次來面館，他們就給予了深深的同情和無私的幫助。盡管母子三人只要了一碗面，但“老板抓起一堆面，繼而又加了半堆，一起放進鍋里。老板娘立刻領悟到，這是丈夫特意多給這母子三人的。”面館老板不僅富有同情心，更具有尊重每個人情感、維護貧窮者尊嚴的美德。在母子三人第二年除夕夜又來到面館，還是只要一碗面時，老板娘在老板耳邊輕聲說：“喂，孩子他爹，給他們下三碗，好嗎?”老板回答說：“不行，如果這樣的話，他們也許會尷尬的。”還是抓了一份半的面下了鍋。有位哲人說過：人都是有尊嚴的，不論貧窮富貴，對貧窮的人來說，尊重就是最好的幫助。面館老板的這一舉動使他的形象得到了升華。對于一個貧窮的家庭來說，平日所經歷的可能都是欺凌和別人看不起的眼神，面館老板夫婦的熱情和幫助，讓母子三人感受到了人世間的溫暖，令他們更加自信堅強的面對困難，齊心協力共渡難關。直到第三年除夕，老板夫婦為了幫助困境中的母子，為他們留了坐，在他們快要到來前將還把原本漲價了價格寫回了原價。這種對弱者默默的幫助，使面館老板夫婦經商之道的仁德之美變得越來越璀璨奪目。

三、小面館充盈著的和暖如春的人情氛圍

人的成長離不開社會環境，社會環境是塑造美好心靈、弘揚人性光輝的廣大舞臺。北海亭面館對于母子三人而言是一個溫馨的港灣，那里有充滿愛心的老板夫妻，是他們十幾年來一直在企盼著除夕之夜母子三人的光臨。有永遠不會撤掉的二號桌，老板夫妻還在想“說不定哪天那母子三人還會來，這個時候，還想用這張桌子來迎接他們。”有被“一碗清湯蕎麥面”的故事感動和激勵的許許多多的人們，他們每當除夕之夜都會相聚到小面館，“有人特意從老遠的地方趕來，有女學生，也有年輕的情侶，都要到二號桌吃一碗清湯蕎麥面。”而當十幾年后，早已擺脫困境的母子三人再一次出現在小面館時，更是令所有的人喜出望外。老板娘既吃驚又興奮“‘歡……歡迎，請，請坐……孩子他爹，二號桌清湯蕎麥面三碗——’

‘好咧——清湯蕎麥面三碗——’淚流滿面的丈夫差點應不出聲來。店里，突然爆發出一陣不約而同的歡呼聲和鼓掌聲。”多么激動的場面，多么感人的情景，小面館充盈著的和暖如春的人情氛圍讓人性光輝普照在更寬廣的天地之間。

盡管《一碗清湯蕎麥面》所講述的故事是那樣平淡，故事里的每個人都是那樣的平凡。但只要我們用心去閱讀，用情感去發現，就會領略到作品字里行間蘊含著的無窮力量和人間真情，感受到作品贊許和稱頌的具有全人類普世價值的自強不息、互助友愛的人性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