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看藥方

湛鶴霞

這天，張教授在中醫堂看病，一個老中醫給他開了個藥方，字跡很潦草，張教授問老中醫都開了哪些藥，可老中醫說：“您先到一樓付款拿了藥，自然就知道了。”

這是什么態度？張教授不高興了：催著我付錢拿藥，我還偏偏不干了。想起女婿就開了一個大藥房，張教授決定去女婿那兒抓藥。

可女婿拿著藥方看了半天，卻直搖頭：“這些字也太潦草了，誰能看懂啊？”張教授一聽，臉一板，自己可是大學書法系的教授呀，又是專攻草書研究的，還有我看不懂的字？張教授瞥了一眼女婿，說：“算了，等我回去看明白了，謄一份，再拿來給你抓藥。”

一回到家，張教授就埋頭“破譯”藥方，可他拿著藥方仔細一瞧，呵，這都是些什么字呀？看起來有的像括號，有的像五線譜，還有的像QQ表情符號，讓人一頭霧水。張教授不甘心，搬來厚厚的資料翻了一個通宵，一個字也沒破譯成功。最后，張教授沒辦法，只好拿著藥方乖乖回到中醫堂。抓藥師傅接過藥方，只瞄了一眼，就開始從身后的大藥柜里麻利地抓藥。

張教授忍不住問：“師傅，中藥藥名本來就復雜，這藥方寫得又這么潦草，你只看了一眼就全明白了？可別抓錯藥啊！”

抓藥師傅笑著說：“錯不了，這寫的本來就不是藥名。”

張教授覺得稀奇了：“不寫藥名？難道還畫畫啊？”

師傅說：“您說對了，還真是畫畫，這上面的數字、符號，分別表示藥柜的行數和列數、抽屜的上中下格……我抓藥時，只要對照位置取藥就行啦！”

（滴水映陽摘自《故事會》2015年第3期，圖/墨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