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情方能出“采”

賴仙仙

摘 要：在議論文寫作中學生經常存在語言空洞、缺少文采或矯揉造作、辭藻堆砌等問題，其根源在于缺少真情實感。這就需要老師創設情境，虛實相生，引導學生喚醒“我”（為文者）的存在意識，“我”的主體意識，激活“我”的想象，由“我”來講，由“我”來寫。

關鍵詞：議論文；情感；文采；“我”；創設情境

劉勰在《文心雕龍·情采》中提到“情者文之經，辭者理之緯。經正而后緯成，理定而后辭暢。”白居易在《與元九書》一文中曾說：“感人心者，莫先乎情。”教育家于漪也說過，盡管現在大家都在提倡創新和求異，但作文中有些精神的東西，是毋庸置疑的，更是不可或缺的。這個精神的東西是什么呢？就是真情實感。

的確，言為心聲，文貴乎情，感情是打開文學之門的鑰匙，作者情動辭發，讀者由辭動情，共鳴才能產生。不管什么文體特征的作品，情感永遠是第一位的，辭采是第二位的，只有由情而生的文采才是氣韻天成的“真”文采，否則脫離情感憑空捏造的便是言之無物的“偽”文采。

近些年，議論文無疑是高考作文的寵兒，十有八九的學生會在考場選擇這一相對容易把握又易操作的文體，只要立意、內容、結構、語言等方面沒有大的差池，至少可以得出個基準分。若想在短時間內在發展等級一項有所突破的話，很多學生包括老師都會把提升的重點放在“文采”訓練上，因為這一點是在“特殊情景”（評卷現場）下感動“特殊讀者”（評卷人）的主要因素。于是我們會看到在高三備考階段，老師在課堂上馬不停蹄地展示各種文采訓練的技巧：比喻、排比、對偶、整句、詩句鑲嵌等在議論文中的運用，而學生卻目光呆滯、眼神空洞，即便眉頭緊鎖、搜腸刮肚也很少造出幾個閃亮的有文采的句子。遇到考試，我們往往會看到形形色色的作文眾生相：有的議論文寫得陳舊呆板、死氣沉沉、敷衍成文，除了觀點找不到第二句留有印象的話；有的議論文寫得花枝招展、矯揉造作，繁麗的辭藻，整齊的句式背后讀不出丁點兒情感，鮮有神采飛揚、胸懷激蕩、情真意切，讓人為之一驚一嘆的議論文。為何會出現這般結果？因為我們的文章失去了真情感的涌動，語言、文采自然黯淡無光。

眾所周知，記敘文以情動人，議論文以理服人。以理服人就不需要真情實感了嗎？顯然不是，議論文雖說是訴諸理性，邏輯嚴謹，但并不排斥感情色彩。議論文的感情色彩是多種多樣的，或莊重嚴肅，或誠懇熱情，或犀利潑辣，或幽默諷刺、憤怒抨擊。感情真摯是近年來高考作文中評分標準中一個新的重要標準。這個標準主要是針對近年來考生作文中的“情感虛偽甚至矯情”而制定的。而“感情真摯”和“富有文采”之間是緊密聯系的，披情方能出“采”，萬萬不可把二者割裂開來。沒有感情的文采只能是裝腔作勢，很難具有感染力。以2013浙江卷《像對待夢一樣，對待自己的青春》的考生作文為例：

在這21世紀里，孩子的青春猶如天堂地獄一瞬間，在地獄里仰望天堂，看得見、摸不著。可我不甘，在夢里我能做到任何事，在夢里我是神，青春如夢，我無法像小說里的人物一樣氣吞山河，不能如主角一般只手破蒼穹，所向無敵，但是我相信我能主宰自己的青春，把握自己的青春，像對待夢一樣，對待自己的青春……

這段文字中的“天堂地獄”“青春如夢”“氣吞山河”“所向無敵”等字眼會讓人乍看起來覺得有些文采，但稍一細讀，就會覺得 “在夢里我是神，青春如夢”“像對待夢一樣，對待自己的青春”這些說法不僅缺少內涵，內容空洞，而且矯情甚至濫情，“為賦新詞強說愁”。那么怎樣才能讓我們的議論文多些“感情真摯”扣人心扉的“真”作文，“真”文采呢？

個人認為，當下最需要喚醒的是“我”（為文者）的存在意識，“我”的主體意識，通過“我”來留心生活、關心社會、關注生命。因為作文的過程也即書寫人的靈魂的過程，要在作文當中展示“我”的認識、“我”的立場、“我”的精神、“我的”情感，呈現“我”的視野和素養，坦誠地面對自我、叩問自我、審視自我、傾聽自我，熱情地抨擊假惡丑、頌揚真善美。感動讀者之前先感動自己，這樣的為文才能與生命、現實高度同構，才有生命質量，才有人性關懷，才有感染力量。而這些恰恰是目前大多數學生所欠缺的，因為沒有注意到“我”的重要性，忽略“我”的地位，或者找不到“我”的感覺，發掘不出“我”的能量，所以在行文中就會出現言過其實，無中生有，編造假經歷，生搬硬套“豪言壯語”。東抄抄，西湊湊，語言干癟枯燥，空話套話廢話大話一籮筐，甚至形成千篇一律的格局。可見，如何讓“我”主動出擊，讓“我”有表達的欲望，如何激發學生的有“我”意識，挖掘“我”的世界，打開“我”的眼光，通過“我”的視、聽、味、觸、心，表達“我”對自然、社會、人群、現實、人生的喜樂哀傷、怒憎愁怨、痛惜鄙贊，體會到真情感的力量與震撼，用“心”去寫，把“讀者”引到自己創設的特定氛圍中，與自己同喜同悲，同樂同愁，才是打破議論文無味寫作、枯燥寫作，讓議論文也可感情真摯、文采斐然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