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婷
2014年底,麥肯錫全球研究所發布的一份報告稱,世界各地的城市居民每年在住房方面的支出超出負擔能力6500億美元。在居住成本居高不下的當下如何保持產業的爭力?全世界都正在艱難破題
時下,在全球最具創新活力的都市中,居住成本持續走高,正成為創新創業團隊的主要負擔之一。如何在高居住成本中保持創新創業的活躍度,成了當下的全球性課題。
硅谷居住難題
在全球創新經濟最為發達的美國硅谷,持續攀升的居住成本,成了轄區企業可持續發展中的瓶頸問題。
近年來,包括蘋果、谷歌、雅虎、Facebook、特斯拉在內的科技巨頭企業,都在硅谷持續收購房地產,以確保未來有足夠的擴張空間。
早在數年前,一小群谷歌員工為了節省房租,干脆以公司為家,一日三餐在公司食堂解決,洗澡在公司健身房解決,需要休息時則在辦公室內搭起一個簡單的帳篷。更有甚者,在自己的面包車里住了一年之久。事實上,這并非因為谷歌的程序員們囊中羞澀,而是因為硅谷房價的增長實在令人咋舌。
2014年底的一項統計數據表明,硅谷所在的美國加州圣塔克拉拉縣獨立屋均價已達到116萬美元,比2013年同期上漲12.5%;位于硅谷中心的小鎮阿瑟頓則更是一躍成為美國房價最高的地方,房價中位數(不受最高和最低房價的影響)達到驚人的470萬美元。
高房價同步帶動了高房租。一個長期租房的家庭,每年家庭收入的30%花在了房租上。
高居住成本讓硅谷的企業發生著分化。一些大企業開始加大人力資源成本支出,以平衡員工更高的生活需求。近兩年,谷歌與Facebook開始爭搶年輕工程師,愿意付年薪10萬美元,尋找剛畢業的優秀人才。擁有3—5年經驗的軟件工程師年薪可高達11萬至13萬美元,再資深的可達到16萬美元,這些薪酬水準遠遠超過此前的記錄。
而一些中小型或初創型的企業則選擇距離硅谷稍遠的地方發展,以減輕員工居住成本等營運成本。
適度而行的“有形之手”
2014年底,麥肯錫全球研究所發布的一份報告稱,世界各地的城市居民每年在住房方面的支出超出負擔能力6500億美元。研究數據表明,全球逾一半人口居住在城市地區,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而該比例到2050年將升至三分之二。
增加供給量是降低居住成本的常見策略之一。在全世界最大的城市之一紐約,2014年5月,比爾·德布拉西奧推出了美國歷史以來最大的經濟適用房計劃。計劃未來十年在紐約建設20萬套公寓,以滿足極端貧困和中低收入家庭需要。計劃要求房地產開發商將新建公寓的20%至30%作為經濟適用房提供給中低收入人群。與此同時,計劃還推動建立混合型公寓,這是紐約市推行數年的一項實驗性措施,以確保社區多樣性與包容性,打破社區貧富差距。
德國則通過立法的手段控制居住成本。為抑制德國租房市場膨脹,2012年12月,德國議會通過了一項法案,允許各州政府控制該州主要地區房租3年內漲幅不得超過15%。新法還延續以前的一些規定,例如,房屋租金應該按照各地政府的“指導價格”,超過這一價格的20%,算違法行為,房客有權將房東告上法庭;如房租漲幅超過50%,房東要與房客協商,房客同意后方可增長,否則房東單方面漲租超50%被認為是賺取暴利,可判入獄三年。
政府的“指導價格”如何出臺?德國絕大部分城市數年來已經制定房屋租賃價格指數。對于該指數的制定有一定的要求,包括必須每兩年根據科學合理的標準制定一次,而且必須為本地各社會群體所認可。例如,海德堡市就專門委托獨立的“競選研究小組”對本市家庭隨機進行電話訪問,從大量的取樣調查中得出較為合理的指數區間。
不過,米斯基在報告中也指出,居住成本產生于市場行為,過多的政府干預可能會產生反效果。“從立法層面平扼居住成本,可能會帶來降低租房盈利預期,嚇跑投資者,減緩新房修建數量等負面影響。”米斯基表示,政府在采取措施降低住房成本時需要適度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