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令能否出中南海？國務院派人這樣查！

鄒春霞　周宇

中央高層治國理政，最怕“政令難出中南海”。李克強接任總理，就這個事情可沒少花心思。去年第一次派出“欽差”各地督查，看起來效果不錯。于是，今年再來一輪督查。

6月15日，是國務院第二次大督查的最后一天。通過梳理發現，截至6月14日，18個省份中已有12個省份接到督查組的反饋。那么，問題來了，督查組究竟“查”出什么了？

國務院派出5位副秘書長當“欽差”

跟一年前相比，這次督查人馬大大擴容。去年督查小組是8組，今年增加到11組；原先督查的國務院部門和單位27個，今年增加到了35個；督查的地方省份也從16個增加至18個。

帶隊的領導陣容也頗為豪華。首次督查中，國務院副秘書長牽頭督查部委，部委一把手牽頭督查地方這樣的高規格陣容，這次是“濤聲依舊”。根據各地的報道，一名副部級官員副組長的配置依然保留。同樣是超百人的國務院督查團隊，包括5位國務院副秘書長、6位國家部委一把手，要是加上11位副部級官員副組長，部級官員占五分之一，超出去年規模。

今年的“組長”人選，則跟去年相比不太一樣，有進有退。國務院副秘書長“組長”中，去年主導第四督查組的畢井泉已于今年1月履新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任局長。新補充了兩位副秘書長王仲偉、江澤林。江澤林于今年4月底新獲任命，履新不足2個月，此前他是陜西省委常委、副省長，而陜西是去年被督查的16個省份之一。

留任的丁向陽、江小涓這次督查身份有些不一樣，他們與王仲偉三人同在國務院推進職能轉變協調小組任職。王仲偉是小組下屬綜合組（小組辦公室）組長（主任），丁向陽是小組下屬督查組組長，江小涓是教科文衛體改革組組長。身兼雙職的小組組長們此次督查的重點任務之一，就是把簡政放權向縱深推進。

簡政放權可是李克強就任總理以來，持續抓的一大工程。國務院派出這么多精兵強將，一句話：鐵定了要打勝仗。

小組長一半以上來自經濟部門

負責地方督查的小組組長也有調整。

去年，發改委主任徐紹史、國土部部長姜大明、交通部部長楊傳堂、水利部部長陳雷、審計署署長劉家義率隊赴地方一線督查。其中，徐紹史與姜大明接力，任第五督查組組長。今年，徐紹史、姜大明、劉家義“留任”，各帶一個督查組。同時新增財政部部長樓繼偉、海關總署署長于廣洲、國家稅務總局局長王軍。

發改委、財政部、國家稅務總局、海關總署這些直接掌握中國經濟關鍵數據的部門一把手領銜，督查中側重經濟的意味明顯。發改委主任徐紹史在向云南省反饋情況時就說：“當前，最重要的工作是要頂住經濟下行壓力，攻投資、抓工業、穩農業、促服務業，確保云南經濟發展實現預期目標。”

此次督查任務中，深化財稅體制改革、圍繞服務實體經濟推進金融改革的情況，也是督查重要內容。

除側重中西部地區之外，東北三省及山西、河北因經濟增速明顯放緩，也是此次督查的重點對象。其中，遼寧一季度增速1.9%，山西2.5%，全國倒數。黑龍江4.8%，吉林5.8%，河北6.2%，也均低于全國平均7%的增速。

一個不起眼的細節是，去年的國務院大督查從6月25日開始，二季度已接近尾聲。今年的督查比去年提早了近一個月，6月1日當天11個國務院督查組就全部到位。

小組平均每個省份呆5天

據公開報道統計，截至6月14日，公開報道督查情況的17個省份中，已有12省份收到了督查組的反饋，并由當地黨報進行了公開報道。從已有的報道看，國務院各督查小組在一個省份平均停留5天。

這個就跟去年不一樣了，去年4個國務院督查組負責16個省份，一個小組要督查4個省份，全程10天，國務院督查組在一個省份的停留時間不超過3天。而今年6個督查組負責18個省份，一個小組僅負責3個省份，督查任務減少的同時督查時間延長，3個省份督查15天，每個省份都能待上5天。

以國土資源部部長姜大明帶隊的國務院第五督查組為例，該小組集中精力督查東北三省。6月1日到達黑龍江，6日轉赴吉林，11日姜大明已帶督查組深入遼寧沈陽督查。

此次督查組赴地方督查更有針對性。去年，督查組在一個省份平均要走訪3個城市，在一個城市最多要走訪9個地方。今年更多的督查組選擇分兩組走訪兩個城市，省會城市之外選擇有代表性的城市，如在甘肅走訪蘭州、酒泉（航天）；在黑龍江走訪哈爾濱、大慶（石油）；在山西選擇太原、陽泉（煤炭）。

在對具體城市的走訪中，考察的面也更廣，如在黑龍江深入水利、鐵路、住建、電力、農墾等中省直部門單位，向中省直財政、國稅、商務、民政等部門了解相關政策落實情況，查看重大工程、民生項目、生產企業、棚戶區改造、高校和科研院所、創業園區、行政服務中心、重點扶貧縣等15個項目現場，全面“問診”了解黑龍江的情況。

督查組怎么“點評”各省份？

國務院督查的18個省份中，除劉家義帶隊的第九組，未公布督查的第三站外，其余均已公布。其中，貴州、江西、遼寧、廣東、內蒙古仍在接受督查，反饋還未公布。

12個已反饋的省份中，究竟有哪些問題？督查組是如何“點評”的？

經梳理發現，督查組反饋說，廣西、云南“經濟運行保持在合理區間”，甘肅、四川、上海、湖南在經濟下行壓力下保持了平穩的勢頭，尤其四川、上海是平穩健康發展。河南、安徽則在經濟下行壓力下，穩增長取得了明顯成效。

同樣是經濟增速明顯放緩的黑龍江、吉林、河北、山西，評價卻不太一樣，黑龍江“取得了新的進展”，吉林“通過扎實的工作，全省經濟運行發生積極變化”，河北則“今年經濟運行平穩開局、穩中有進，總體形勢好于去年同期”。去年督查前公布的一季度經濟數據，河北以0.1個百分點的微弱增幅“贏了”黑龍江，排名全國倒數第二。

特別值得的一提的是山西，一季度GDP排名全國倒數第二，但國務院第十一督查組在反饋時表示，山西在貫徹落實國務院重大政策措施上，態度堅決、工作主動、舉措得當、效果可期，經濟社會發展有成績有亮點、趨勢向好。組長王軍還指出，山西狠抓十大重點領域投資，取得明顯成效；持續幫扶企業，穩定了山西經濟基本面。

“作風建設”是此次督查反饋中，頻繁出現的詞匯。國務院第六督查組就對廣西提出“作風建設仍然需要加強和改進”。黑龍江、吉林兩省，更被反饋存在思想觀念和精神狀態問題，努力擺脫計劃經濟條件下形成的思維定勢和路徑依賴，是對兩省的共同要求。另外，在對河北的反饋中，督查組建議河北要防止出現懈怠觀望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