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寶
昨晚十點(diǎn)半左右,我和付大拿一起陪王眼睛去要賬。
到了事主家,王眼睛要求我們態(tài)度囂張一點(diǎn)。他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gè)帥哥,赤裸的上身紋了許多帶魚。帥哥問有什么事,王眼睛說找某某,推門而入,我和付大拿也跟了進(jìn)去。屋子里坐了十幾個(gè)人,全都赤裸上身,身上紋著花鳥魚蟲。
昨晚北京的氣溫是零下兩度。
事主坐在這些人中間,他看見了王眼睛,站起來問道:“你怎么來了?”
我和付大拿一副殺手模樣,王眼睛站在我們身前說:“天冷了,我來看看你。”
事主說:“你是為了要那筆錢吧?”
王眼睛看了看屋子里的十幾個(gè)人體彩繪大漢,搖頭笑道:“哪能呢!就是來看看你,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們先走了。”
我們一起出了門,沒人送我們。
王眼睛說:“看見沒?這就叫機(jī)智!”
第二家開門的也是個(gè)帥哥,身上紋了很多貓頭狗頭。他一看是王眼睛,沒往屋里請(qǐng)我們,張口問:“干什么?”
王眼睛也很囂張,昂著頭挺著胸。一看他這樣,我和付大拿就吹腮幫子瞪眼珠子。
王眼睛說:“欠我的錢什么時(shí)候還?”
那個(gè)帥哥一愣,笑著說:“這事啊,你不提我都忘了。”
王眼睛問:“今天還嗎?”
“沒錢。”
“沒錢也得還啊。”
“沒錢拿什么還?”
“就拿值錢的東西還。”
“哦,明白了。”帥哥回頭喊,“幽幽!幽幽!”王眼睛得意地回頭看了我們一眼。
后來,我們?cè)诰嚯x帥哥家三千米處停了下來,三個(gè)人都在,胳膊和腿一條也沒少。
王眼睛很慶幸,我和付大拿也很慶幸,因?yàn)橛挠氖且粭l藏獒。
再后來我們?nèi)サ谌沂召~,第三家的事主正在和老婆吵架。
王眼睛讓我和付大拿坐在一旁喝茶,他來勸說二人。后來事主和他老婆和好如初,我們?nèi)齻€(gè)高高興興地離開了,快到家時(shí)王眼睛才想起來忘了要賬。
以后我再也不裝傻逼殺手,再也不和王眼睛一起去要賬了。(摘自《生活就是北京時(shí)間最后一響兒》九州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