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招牌

季子弘

在日本看招牌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招牌樣式很多，最棒的是少有那種統一的格式。

臺灣高雄西子灣和其他觀光風景區的招牌大小一致。為什么要做到大小一致呢？視覺整齊聽起來是唯一的理由，但視覺整齊了一點好處也沒有，只會讓人覺得這個地方缺少創意。

我在日本旅行的時候喜歡拍招牌，看到喜歡的就先拍下來。回頭整理照片時發現拍了很多老舊的招牌——鐵制的大多生滿了銹，木制的表面也被磨得光滑，很多字都看不清了。其實湊近點看，上面的字還是可以辨別出來，基本維持招牌本身該有的提示信息的功能。對大多數日本人來說這樣就夠了，根本不必因為一點臟污或破損就更換一塊招牌。

我來到瀨戶內海旁的小漁村，一家溫泉料理店的招牌已經嚴重銹蝕，但店名仍可辨識。畢竟是臨海地區，受到海風鹽分的侵蝕生銹極為自然，刻意換塊新的招牌反而不太環保。

走到小豆島內海町的巷弄，我看到一塊日本街頭常見的店家信息板，上面有簡單的地圖和附近店家的數據。這塊信息板也明顯銹蝕了，不過上面的信息仍可辨識，如果換作在臺灣，這塊板子上盡管沒有新的店家信息要加入，熱心過頭的村長還是會花錢請人重做塊板子。

日本人在這點上就務實多了，東西能用就盡量用，平時好好維護就是，確實不堪用了再換。日本街頭的這些招牌不僅是拍照的好素材，也是了解當地人生活的重要來源。老有老的好，重點是它還沒壞也能使用。

（摘自《走，品日本》中國友誼出版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