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子
同事到外地出差,當地的同事熱情好客,當晚便在一特色酒店的包間設宴接風。男男女女十幾個人落座后便不停地聊天,只有一個人在點菜。點好了,點菜的那個人征求大伙意見:“菜點好了,有沒有要加的?”
這種情況,我們在北京一般是讓服務員把點過的菜名報一遍。于是一位北京的哥們說:“服務員,報報。”
服務員看了他一眼,沒動靜。
“服務員,報一下!”哥們有點兒急了。
服務員臉漲得通紅,還是沒動靜。
“怎么著?讓你報一下沒聽見?”哥們兒真急了。
一位女同事趕緊打圓場:“服務員,你就趕緊挨個兒報一下吧,啊?”
服務員囁嚅著問:“那,那……就抱女的,不抱男的行嗎?”
“噗!”邊上一位女同事剛喝的一大口茶全噴前邊人身上了。十幾個人笑做一團,服務員更是不知所措。
上菜了,先上一個拌拉皮。一大盤拉皮端上來,接著是幾碟配料、醬汁什么的。服務員上菜的時候沒留神,一滴醬汁灑在一哥們的褲子上了。那哥們也是成心逗悶子,假裝陰沉著臉問服務員:“怎么辦呀?"”
服務員很冷靜地說:“怎么辦都行。”
“那你說怎么辦?”
“您想怎么辦就怎么辦。”
“那你們這兒一般是怎么辦的?”
“要不俺幫您辦?”
“好呀。”
只見服務員麻利地把幾碟配料、醬汁一股腦倒在拉皮上,一手拿筷子,一手拿勺子,刷刷幾下就拌好了,然后對那哥們說:“先生,拌好了,可以吃了。”
哥們用眼珠子瞪著那盤子拉皮半天沒說話,另一位同事替他跟服務員說了聲“謝謝”。
上主菜了——燒羊腿,一大盤肉骨頭,一碟子椒鹽。一哥們酷愛這個,毫不客氣地抓起一只羊腿,咔嚓就是一口,呱唧呱唧地大吃起來。服務員一見,說道:“先生,這個要蘸著吃。”
哥們將信將疑地看了看服務員,又看了看當地的同事。當地的同事說:“蘸著吃好吃一些。”
哥們于是拿著羊腿站起來,咔嚓又是一口。
服務員趕緊過來問:“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嗎?”
“啊?沒有啊。”
“那請您坐下來吃。”
哥們嘀咕著坐下來,看了看大伙,茫然若失。他小心翼翼地把羊腿拿到嘴邊,咬了一口。
服務員又說:“先生,這個要蘸著吃。”
哥們騰地一下站起來,揮舞著羊腿怒氣沖沖地嚷:“又要站著吃,又要坐著吃,到底怎么吃!?”
酒菜滿席,領導跚跚而來。
滿座起身相迎,一片寒暄之聲。
侍宴的服務員,經驗不豐,頗有些緊張。
眾人落座,有人招呼:“服務員,茶!”
服務員忙近前用手指點:“1、2、3、4、5、6、7,共7位!”
眾人哂笑,領導補充道:“倒茶!”
服務員忙又“倒查”了一遍:“7、6、5、4、3、2、1,還是7位。”
有人發問:“你數什么呢?”
服務員猶豫了一下小聲答道:“我屬狗。”
眾人怒,急呼:“叫你們經理來!”經理進來,垂手訕笑,問:“諸位,傳我何事?”
領導說:“別多問,去查查這位服務員年齡屬相。”
經理納悶,依命而行,旋來回復:“18歲,屬狗!”
領導大笑,眾人大笑。領導海量不做追究,眾人雅量不便追究。
服務員和經理如墜五里云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