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銘記的戲言

龐啟帆

這是一個寒冷陰晦的早上。泰勒剛做好早餐，電話鈴響了。

“你好，我是泰勒·杜克。”泰勒說道。

“你好，我是尼奇·迪雷克斯，我想和你談談，你有空嗎？”是一個女孩，聽聲音有些緊張。

“你是？”泰勒謹慎地答道。

“我是約瑟夫·迪雷克斯的姐姐。”她停了一會，繼續說道，“約瑟夫讓我交一封信給你。你現在方便來汽車站一趟嗎？”

泰勒奇怪道：“對不起，你叫什么名字？”

“尼奇·迪雷克斯，約瑟夫·迪雷克斯的姐姐。”那女孩說道，“約瑟夫是你的高中同學。他得了絕癥上周去世了。他去世前寫了一封信給你，叫我轉交給你。”

泰勒緊張地聽著。

“我經過多方打聽才找到你的電話。我答應過約瑟夫，把信親手交給你。”她的聲音帶著著懇求，“我今天必需趕回學校去，一個小時后車就要開了，請你來一下，好嗎？”

約瑟夫·迪雷克斯是誰？泰勒拼命地回想著過去與自己交往過的每一個人。他的腦子飛速地轉著：約瑟夫·迪雷克斯……哦，是他。學校那幫愛惹是生非的家伙，包括泰勒自己在內，都叫他朱迪，因為他一傷心就像一個大姑娘一樣哭哭啼啼，并且他長得像朱迪·福斯特（好萊塢著名女影星，主演過《沉默的羔羊》等影片）。他們經常欺負他，拿他尋開心。

他一定非常恨我，泰勒想。也許希望我也像他那樣得絕癥或者突遭橫禍。

泰勒非常后悔接了這個電話。但他最終還是說：“我15分鐘后就可以趕到車站。”

當他走進汽車站的時候，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向他走來。“你一定是泰勒·杜克。”

“嗯……是的。”說著，泰勒和她握了握手。

然后，泰勒看著地面，說：“約瑟夫的事，我感到很難過，我希望在他生病的時候就去探望他。”

尼奇從手提袋里拿出一封信，鄭重地放到了泰勒的手上。

泰勒緊張地檢查著信封。還好信封是密封的，這樣尼奇就不會知道他是個“殘忍”的人。他轉身背對著尼奇打開了信封。

親愛的泰勒：

我們彼此幾乎不認識，但我想告訴你我今天早上做的一個夢。在其他的夢里，我都是夢見和家人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但是今天早上，我夢見了我和你以前的友誼。在我的夢里，我和你是密不可分的朋友。但與現實相反，你是一個卑賤的人，被父母拋棄，疾病纏身，年紀輕輕就要死去;而我，與你恰恰相反，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滿足，一生健康，過著世界上最快樂的生活。

而在現實生活中，你比我強。你擁有最好的命運，你以你的仁慈去愛其他人，給大家帶來快樂。你還記得嗎，你那天對我說，你想請求上帝變換我們在世間的命運，讓我也能快樂地生活。

雖然你在說了這番話之后的一周就轉學了，但你永遠留在了我的心中。你，泰勒，我永遠的朋友，為了讓一個朋友快樂地生活而愿意放棄自己的一切。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們的命運真的交換了，我將會活在無盡的自責中。所以，為了我們真誠的友誼，我愿安于自己目前的命運。

你永遠的朋友：約瑟夫

泰勒看完信，整個人都呆住了。那天他對約瑟夫說的話純粹是為了戲弄他，而約瑟夫卻當真了，并把他當作了好朋友。而他早就把這事忘得一干二凈了。他為自己曾經對約瑟夫的行為深深懊悔，更為約瑟夫對他的真誠與信任而感到無比的羞愧。

多年后，泰勒經常跟他和尼奇·迪雷克斯共同的孩子說：“永遠不要傷害你身邊的人，尤其是把你當作真正的朋友的人，因為他們是能給你的生活帶來快樂的源泉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蘭明芳薦自譯者新浪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