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白（外二首）

你或者我，總要離開，

多年后再續前緣。

水如鐵，生出銹，

秋天沒有翅膀。

面向黑夜，人們都說光明遲早會來。

卻無法阻止，敞開的胸膛

貼著希望和絕望組合起來的瓦片。

在藍色酒瓶中，償還肉身的舞姿。

多年前，命運的船只擱淺在海灣，

帶來十二月里一場完美的告別

和紛紛揚揚的大雪。

消 逝

初雪落下之前，去收集遺落的松果和好看的黃金葉。

那時候一定有后來回憶時說不清的遭遇，它們無非來自

失去的恐懼、沮喪，如同成熟的莊稼被人悉數盜盡。

人們已經習慣當愛情的暴徒，遠離它，甚至詛咒

并用無邊的海水淹沒它，離開時，頭也不回。

沒有人再談起舊年的愛情，在火車經過的時刻，

把孤寂掩于遠去的群山。而海洋以外的盡頭里

堆滿了灰色的骨頭。

冬夜的酒

月光在南，月光在北，

冰下的魚群擁有同樣的潤滑和柔軟。

有多久沒再相見——

那年夏天，我們在南方的海邊。

夜空的眼睛，朦朧、美麗，

也在紅色的酒里醉著。

而從古到今，分離是

家常的，不可避免的。

這讓我一再地拿起酒瓶，

那里裝著易碎的老靈魂。

上岸后的悲傷的魚群，

英雄已遲暮。

在夜里，身披黑色，

經過陸地上的雨季。

那是承諾，是遠方，

是月光的盛放，

是冬夜紅爐的醉和夢里的吻。

周園園，1989年生，福建師大文學院2011級碩士研究生，福建省作協會員，作品散見《詩刊》《福建文學》《星星》《芳草》《中國詩歌》《海峽詩人》《山花》等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