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啟躍
“當時的情況就是設備不能自動加水,必須要人工加水,否則水冷式恒溫恒濕機就會不工作,本來有個感應電子開關,但是當時壞掉了,所以我必須每隔10分鐘就要手動控制加水。為了這臺恒溫恒濕機能夠正常工作,那一天我整整一宿沒有睡覺。”
說話的人叫劉棟,是廊坊市纖檢所的所長,進入纖檢系統已經有快20年的時間,算是個“老革命”了。和許多纖檢系統的老人一樣,他對這些檢測儀器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在里面,直到現在他進入實驗室的時候,還會叮囑所里的年輕人“多用儀器,慎用儀器”。
“不要讓設備成了擺設,平時拿來多練練手,也有助于年輕人專業水平的提高。”劉棟說。
公檢那些事兒
說到纖檢工作,必須要說棉花公檢;而說到棉花公檢,又必須說到專業的檢測設備。2008年,廊坊市纖檢所建立了專業的儀器化公檢實驗室,有了自己的第一臺HVI。實驗室建起來的第一年,恰好趕上棉花收儲政策的實施,檢驗量一下子達到4000多噸,大家在欣喜的同時也感到了壓力。
“當時的情況是只有這一臺HVI,而且那時候因為是第一次接觸,根本也不懂什么維修知識。但是當時檢驗量很大,全市的棉花公檢都靠著這么一臺設備,當時大家真是拿它當寶貝供著,就盼著它別出毛病。”劉棟說。
但是天不遂人愿,機器來了沒多長時間,顏色頭就出了故障。當時還是副所長的劉棟好說歹說,總算將維修公司的人留在所里整整兩個星期,第一時間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當時我都跟廠家維修人員急了,這邊壓著這么多棉花要檢驗,那邊他設備又一直修不好。當時我就下定決心,等明年一定要在設備維護上下大功夫。最起碼一些小毛病要能自己解決,不能光等著維修公司的人,否則太耽誤事!”劉棟說。
2009年,廊坊纖檢所派出了兩個人去學習HVI維護和使用技術,比額定的人數還多了一個。
“我當時就想,多去一個人就多學點東西。而且也是怕萬一去的那個人天資不夠,學不會,所以派兩個人,來個雙保險。”劉棟說。
廊坊纖檢所的2008年,就為了這么一個不會說話、不會動的“鐵疙瘩”,上上下下忙得團團轉。而如今,無論是HVI設備大保養、中保養還是日常維護,所里都可以自己進行,自2008年以后,沒再找過維修公司。在省去許多麻煩的同時,也為所里培養了一批業務專精的技術人員。
談到公檢,另一個不可不談的話題是駐庫公檢,這大概是全國各個局所很多纖檢人都有的共同回憶,廊坊纖檢所也不例外。
從2008年開始,廊坊纖檢所開始參與駐庫公檢,因為廊坊不是棉花主產區,所以每次駐庫往往都是要去外地。
“我記得是2011年那時候,我們被分配到冀州庫,因為公檢量突增,當時我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每天入檢量都達到了1000噸以上。設備也沒來得及配到位,這樣就必須增加工作時間,大家都是從早上8點開始干,中間休息一小時,一直干到天黑,徹底看不見人了才能結束。而且當時天公不作美,才11月份就開始下雪了。勞動強度是非常大的。”劉棟說。
每次駐庫公檢,都會選調所里責任心強、技術過硬的骨干力量參與。為了駐庫公檢,所里還“損傷了一員大將”。
“我們一個女同事一不小心把腳崴了,因為大家都很忙,當時也沒顧上,覺得沒什么,就繼續干工作。結果過了兩天以后,疼得更厲害了,結果一拍片子才發現,骨折了!”劉棟說。
提起駐庫公檢的事,劉棟的話匣子就被打開了。回想起當時,因為人手不夠,晚飯后的時間都被利用了起來,駐庫公檢的同志經常一邊吃飯,一邊討論公檢中遇到的問題,利用一切時間,做好檢驗工作,“12點之后睡覺在當時是常態。”
雖然有很多辛苦,但是以劉棟為代表的廊坊纖檢人卻還是甘之如飴。劉棟常說,所里之所以能發展到今天,駐庫公檢幫了大忙,不但提供了一部分經費,更鍛煉了隊伍,培養了人才,為所里以后的工作奠定了深厚的人才底蘊。
監管,做好市場的守夜人
無論是棉花質量監管還是紡織品監管,廊坊纖檢所現在都更側重于發揮服務職能。用劉棟的話說就是“既善于主動監管,提高纖檢在質監系統中的存在感,又要保證市場主體地位的發揮,做好一個‘守夜人的工作”。
棉花質量監管是纖檢系統工作的重要一環,廊坊雖然不是棉花主產區,但是廊坊纖檢所對棉花質量的監管卻從來不敢放松。
“棉花是咱們纖檢系統的根本,半點馬虎不得。”劉棟說。
據他介紹,自從原有的供銷社收購、加工、買賣棉花的體系被打破后,這么多年來棉花的質量問題起起伏伏,呈現一定的波動性,但是總體還是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2001年的時候是廊坊棉花加工企業的一個大發展時期,當時的200型棉花加工企業達到了100家以上,各種棉花加工項目一擁而上,粗放式的、作坊式的棉花加工局面形成。當時正值河南爆出棉花企業摻假使假的重大問題,給我們也敲響了警鐘,所幸的是這么些年來廊坊從來沒有出現過棉花摻假使假的現象。”劉棟說。
2011年,纖檢所把監督和檢驗相結合,對400型棉花加工企業實行包包取樣,發現混等混級問題在所有企業普遍存在。
“我們當時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著力加大了宣傳力度,利用實驗室出具指導性意見、分級數據,免費為企業檢驗,總的來說就是一個想法——把棉花的質量提高。而不能是為了執法而執法。”劉棟說。
廊坊的紡織品監督又有另一番特點。
“從我們老百姓比較關心的絮用纖維制品來說,其實廊坊生產企業很少,作為我們來講,正規的絮用纖維制品的生產企業也就三四家,量比較少。但是一些販賣、使用劣質生活用絮用纖維制品(也就是俗稱的‘黑心棉)的現象還是存在的,比較零散、瑣碎。俗話說就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這就給我們的執法監管增加了不小的繁瑣性。”劉棟說。
據他介紹,這些年廊坊市纖檢所對絮用纖維制品需求量比較大的單位都會定期組織檢查,廊坊市各區縣的幼兒園、學校、醫院、賓館甚至工地都留下了廊坊纖檢人的足跡。
“例如校服的質量安全問題,中纖局和省局都下達過相關的要求,我們所里也比較重視。每年學生開學之前,我們就會去各個學校,包括縣里的學校,進行大量的督導宣傳工作,免費為學生提供校服檢驗。通過我們的宣傳,現在很多學校都很重視這個問題,市區很多學校在校服招投標之前,都會來所里進行咨詢,并要求廠家提前拿樣品到所里檢驗。社會上對校服安全的意識提高了,形成了一個很好的良性循環。”劉棟說。
后記
采訪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廊坊距離北京只有20多分鐘的車程,但是夾在京津兩大直轄市的光芒下,卻常常成了一個讓人遺忘的地方。因為并非棉花主產區,廊坊纖檢所在纖檢系統的地位也有相似之處,雖然不是被遺忘,但總有一些默默的感覺。
但是,中國有上百個地方纖檢局、所,其中的大多數都是和廊坊纖檢所一樣,成立在天然纖維資源并不十分豐富的地區。正是這些纖檢人甘于平凡,守得住寂寞,維護住了一方百姓穿衣、用絮安全。這些人,是中國纖檢的細胞,也是中國纖檢的脊梁。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這些年來,廊坊順利完成了200型棉花加工企業向400型企業轉型的市場調整;全市沒有發生棉花摻假使假問題;全市沒有發生劣質生活用絮用纖維制品泛濫問題;全市沒有發生校服安全質量問題。
不用看功勞簿上有多少功績,只要看著企業一天天壯大,市場一天天良性發展,這就是廊坊纖檢人的無字豐碑。在平凡的路上,廊坊纖檢人走出了自己的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