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天使

趙家耀

上海瞿溪路打浦路。雨水打濕了的冬季。此刻一位身著橙紅色雨披，黑長發，如雪容顏的嬌小女子頂風冒雨竭盡全力蹬著單車。街口轉角處，風雨掀翻了她的雨披，吹亂了她的秀發，斜雨遮迷了她的雙眼，擋住了她的視線，她連忙伸出右手，將被雨水打在眼上的發絲捋到那寬寬的額頭上，瞬時間便消失在街頭的深處……這位嬌小女子就是上海黃浦區東南醫院“老干部門診”“24小時暢通無阻咨詢熱線”的忠誠堅守者，離休老同志的守護神鄒燕護師。

熱淚，從雙頰墜落

此時，86歲的離休干部安老先生，因患缺血性壞死性腸梗阻進行手術切除后，傷口始終不能愈合，且不斷大量滲出膿液，全家寢食難安焦急異常，真可謂是命際陰陽一線懸。“有病找東南的鄒燕”百般無奈之下，其家屬向鄒燕求助。

鄒燕得悉后，當即趕去，于是出現了此文開始的一幕。

當鄒燕匆匆趕到安家，觀察他傷口時，她震驚了，有著20多年護齡的她從未見過，雖說從表面上看只是個小傷口，但當她將鑷子探入傷口時卻難以觸及傷口邊緣，她看到老人痙攣一顫，此刻她的心頭在怦怦地跳。洞底深不可測，內層刀口至少有10多公分長，即使以雙層厚厚的棉紗墊吸濕膿水，瞬時間也都會被黃綠色的膿水浸透，且不斷散發著陣陣惡臭！家屬凄凄無助只有落淚，面對滿面蒼黃，鬢發已斑，呻吟無助的患者令她顫顫的心提到了喉嗓間，“惻隱憐人謂之慈”，她暗自為安老捏著一把汗！她深知此等癥狀風險很大，很可能引起敗血癥！

拯救生命乃是每個白衣天使至高無尚的天職！和善細心安慰的同時，她立即為這位重癥患者換藥，首先盡快讓老人走出恐懼。老人感激地望著她，緩緩伸出一只無力的手拽住小鄒的手臂，眼眶里噙滿了淚水……

然而在連續一天兩次的換藥均不見好轉的狀況下，她當機立斷，主動提出請老人盡快住院治療，時間就是生命，老人當在這“第一時間”接受緊急救治！面對治療上的重重困難，小鄒與病房同事們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她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需得高人相助。于是馬上聯系普外科專家前來為老人會診。細菌培養結果顯示，傷口已被“綠膿桿菌”感染。她已記不得是哪位著名作家說過的一句話：“一個民族，只有一條法律——善良。”她很欣賞，這句話很值得她玩味，幾乎成了她的座右銘，且身體力行。特殊傷口的換藥要求很高，小鄒二話沒說責無旁貸地擔下了這個重任。鄒燕精心自制紗條、棉墊等，打包消毒以備老人特殊傷口專用，每天2次，即使雙休日也從未間斷過換藥。耐心考驗著鄒燕，處理傷口的同時，更需要觀察傷口愈合得如何？她不厭其煩地將老人傷口情況定期拍成照片，每每即刻傳給那位熱心的外科主任，以求指導。老天不負有心人，足足六十天，從無間斷的精心護理，那無底的“沼澤地”終被鄒燕的善良、熱誠和妙手回春高超的護理技術填滿！

“天街小雨潤如酥”，出院回家的安老既高興可心里不免又有些空蕩蕩，揮手醫院的大門口，一步兩回頭，“我像送一位親人回家”，鄒燕喃喃自語，淅瀝的春雨，讓她眼前一片模糊……

“我會一輩子記住你對我的好”

一天深夜，夜上海全城浸沉在睡夢中。一串急促的手機鈴聲劃破了室內深夜的寂靜，在鄒燕的枕邊響起，當操勞一天又忙完家務的鄒燕睡得正沉時，她聞聲后連忙抄起手機，即刻起身，懵懵中她有感電話里定有急事，否則，誰人會更深夜半來電驚夢。

“喂，打擾了，請問你是東南醫院護士小鄒嗎？”“是的，請說。”“我是吳老的老伴……”她一時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別急，阿婆，請慢慢說。”“老吳他在便血，恐是得了直腸癌？那可是絕癥呀，現在孩子都不在身邊，這可怎么辦？我又弄不動他，急煞人啊！”

吳老是位80多歲的離休干部，如今他驚悉自己患的是直腸癌，常便血，此事如晴天霹靂，頓時讓他慌了神，讓他走投無路，吃不下睡不著，噩夢難醒。多年來他很相信東南醫院，很信賴“老干部門診”的鄒燕，情急智生，忽然想起并選擇了“鄒燕24小時咨詢熱線”，于是吳老連忙讓老伴替他通個電話想借此求助。小鄒接聽后，為不驚擾孩子的睡夢，另一只手捂著話筒，她立即披衣而起，躡手躡腳地退出臥室和老吳繼續通話。鄒燕深知重病患者心理都很脆弱，尤其是老年患者，往往會一倒而不起，她思忖此刻二位老人在度著何等煎熬的時光，為先穩住兩位老人的緊張情緒，鄒燕于“空中熱線”“慈善熱線”，和他倆足足聊了兩個多小時，她直接和人心對話，真誠的咨詢、溝通直接訴諸重癥患者的心靈，深夜對話終于收到了效果，吳老波動的心境被鎮定下來，她成功了。

使命感催促她要與時間拼速度。放下手機她立即想方設法聯系專家。她累了，哈欠連連又伸了個懶腰，瞥見窗外，月早已爬過了夜的枝頭。鄒燕從“慈愛熱線”中得知老人的腸鏡報告提示腫瘤，位于肛門附近，手術的話可能會留有“人工肛門”，對老人的生活會帶來難以想象的困難和不便，也會給老人造成相當大的心理壓力！

雨水和城市一同醒來。隱秘的焦慮，揮之不去，她不厭其煩，翌日中午，她披上雨披，利用午休時間，立即陪同吳老去中山醫院求見專家。由于贏得了時間，終未錯過那位專家，專家一看報告，對于菜花樣的腫塊，即下斷語必須做手術，且要即刻進行，不得遲延！雖說專家為他開了住院證明，但仍需等候病床空出。于是她又要利用“鄒燕咨詢熱線”繼續對老人進行耐心的安慰，同時以情動人反復同院方同專家進行有效的溝通，到頭來總算解決了病床這第一要事。

翌日凌晨，鄒燕還要搶先趕到醫保局為老人辦理轉診手續，爾后再放棄午休，陪同吳老辦理入院手續，待一切辦理停當，已是下午一時許，接著她還要繼續上班，迎接其他病患者。救人救到底，做事當盡善盡美，她要把慈善事兒做成經典。

吳老就要出院了，他望著不無疲憊的小鄒喃喃地說：“我大難不死，是劫后余生的幸存者，我和我的孩子會一輩子記住你對我的好、記住你對我的大善。”

“燕子，你為他揀回了一條命，你是我的親閨女！”老伴感慨萬端令人動容。“二老千萬別這么說，我只請你們多多保重，有情況盡管打‘鄒燕熱線。希望你們永遠健康、永遠年輕。”二老聞聽噗哧一笑，他們說，有了守護神，我們不會老得太快，至少不敢老得太快。鄒燕心理永遠銘記作為一名共產黨員，更應該恪守“白衣天使”的崇高職責，永遠把患者的利益放在首位。

倏然間，鄒燕瞥見淚水無聲地滑過戎馬老人那飽經風霜的臉頰，她連忙握住老人的手，親切地叮囑他術后注意事項，“鄒燕24小時手機咨詢熱線”將他們、將醫患二者連成一個微笑。

一滴雨是孤獨的，一場豪雨令人振奮，因為一抹絢麗的彩虹在他們面前徐徐地升起。

他們攜手走下門診大樓的臺階，雨后的藍天好個清新，那時候她正好看到一對飛鳥安靜地飛過瞿溪路的上空……

讓心靈在“陽光熱線”中棲息

春節期間，她準備在“電話熱線”咨詢之后，一定要抽空前去走訪一位腎癌骨轉移患者，登門抽血、驗血，做血常規檢測，注射促紅素等等，借以增加紅細胞，經常進行心理護理、側面安慰，這必不可少，溫暖的話語是藥物治療不可替代的，除非手術等必要，她不主張患者長期住院，因為親情關懷至關重要。

這位重癥患者絕非是她最后一位傾述者，她要做“布谷鳥”，她會于空中于地面把熱誠的語言打開，用清脆悅耳的話語帶給病人希望與關懷。

又是一年春好時

鄒燕不辱使命，不舍晝夜，是“鄒燕24小時手機咨詢熱線”的模范接聽者，踐行者，她多像個永不停息的“陀螺”，她是位和善的慈愛天使。

鄒燕沒有時間、地點及條件所限，她是全天候。她始終把救死扶傷、播撒關愛放在首位，她盡心盡職，這是一種不圖回報的給予，她會在堅守中默默奉獻，這是她的使命，她說。這是燕子的追求，因此贏得了患者們的尊重與信賴。作惡該是出于熏心的利欲，從善理應享受榮譽。

又是一年春好時，借此讓我衷心贊美你，天職、慈善出色的踐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