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青春的搖滾范

花澤明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搖滾也變成了小眾音樂。那種愛恨分明張揚任性極具感染性的音樂，不應該只出現在文藝電影里。搖滾并不是震耳欲聾的敲擊樂器的混合演奏，它是一種態度，更是一種精神。

我不搖滾，但我有一顆搖滾的心，相信每一個人，都是。

偶然在法國電影《初戀》里看到，在夜色正濃的露天演唱會上，一群人聚在一起，一邊按開打火機，一邊為臺上演奏的樂隊歡呼。然后和自己心愛的人搖曳在星空燈火下，目光流轉，額頭相抵，這種曖昧又浪漫的氛圍讓我羨慕得發瘋，這就是搖滾的魔力。在搖滾中，我可以感受到所有人都是平等的，無論是在臺上奮力嘶吼的樂隊主唱，還是在臺下揮舞著手臂的觀眾，都是可以徜徉在音樂里，與音樂共舞。

每個人所定義的搖滾都不一樣。我心中的搖滾就像許巍唱的那樣，只有兩個字，自由。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遠，盛開著永不凋零。”滄桑的嗓音帶著厚重的故事感撲面而來。我突然想起一本書的序言：我長在樹上，生在水里，我從來沒有這么自由過。

每當暮色四合的時候，我都會孤身一人乘坐去往外地的公車。在車上，我透過窗戶的玻璃可以看到一排排的樹木在我面前快速地消失然后再出現。遠處有寥寥的人煙燈火，突然我的內心就變得無比安寧。無限延伸的速度讓我對自由的感覺愈加強烈。此時我的耳機里響起那句歌詞：“沒有什么能夠阻擋，我對自由的向往。”就在那一瞬間，我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

心和身體總有一個要在路上。就算現在還無法擺脫現實的羈絆，但至少還可以讓心獲得自由。曾經，有人身無分文，兩袖清風，僅靠做流浪歌手沿街歌唱賺錢，可以從西藏一路走到云南。這種對生命的態度可敬可佩。許巍也是一個喜歡在路上創作的歌手。他的歌中出現的最多的字眼就是自由。他的自由包羅萬象，可以代表遠方，可以歌唱夢想，可以追悼青春。搖滾最初給人的印象是過分張揚，我們總會想到像長發飄飄的男聲主唱，頂著泡面頭的貝斯吉他手，他們奇裝異服，離經叛道。但后來我才發現其實搖滾和詩歌是一樣的。只不過一個安靜得可怕，一個張揚得過分，正好是兩個極端，但是它們的本質是一樣的，每一行字，每一個音符都是在吶喊著人們心底最炙熱最質凈的夢想伊甸園，它們同樣是無比叛逆，無比自由，它們的靈魂是飄起來的，像風一樣。

年少輕狂最愛搖滾，尤其是八九十年代的年輕人。他們不為稻粱謀，只為音樂。最讓人有共鳴的就是Beyond樂隊。身為九零后的學生黨也有不少是Beyond樂隊的鐵粉。在去年的五四青年節上，班上特別組織了一場成人禮。最讓人期待節目就是班上組的一個有模有樣的樂隊，他們要演唱Beyond樂隊最出名的兩首歌《光輝歲月》和《海闊天空》。因為資金和樂器有限，只租了一臺質量并不好的設備，在臨場的時候搗鼓的半天才把音質調好。在眾人翹首以盼中終于撥響了第一個音符。雖然音效很差，茲茲的聲音總是襲擾耳膜，但在聽眾席上的我們熱情卻絲毫未減，跟著他們的節奏一起揮舞著手臂。不得不說，在那種真真正正融入到搖滾的氛圍，所有人的臉都是光彩奪目的。我身臨其中，聽得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那種青春的躁動一下子就被帶動起來了，唯有歌聲能與之相聚相離。

有時候，青春需要這樣來放肆一下。我討厭每天雷打不動的三點一線，討厭循規蹈矩的重復生活，討厭復制別人的人生。我渴望追求獨特，追求突破。就像一個樂隊裝備還不齊全就敢上臺表演，就算是業余水平也要演奏出大師的氣勢。我們需要的是一種勇氣，這種勇氣可以挑戰世界。也許我們為搖滾，為青春，為夢想所做出的努力還顯得稚嫩，笨拙，也許我們手忙腳亂維護自尊的樣子被當成笑柄，但那又何妨，在這場與時間對壘的拉鋸戰中不低頭不放棄就是勝利，要的就是這種屬于青春的搖滾范。

無所謂框定的音樂界限，只做你自己，享受當下。青春，理想，自由，遠方都是你的搖滾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