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還在

雙人魚

救我的是蕭揚，免了我吃霸王餐的尷尬。蕭揚沒有怪我來北京不跟他聯系，他本來就邀請過我來玩的，只是給我付完錢，說帶我去看看北京的夜景。雖然我沒有興趣，但還是上了他的車，人生地不熟，有個伴總是好的。

他開了輛白色的奧迪A4，說是借的他哥的，車里很干凈，他家里人想必都很講究。

看完夜景，蕭揚沒有送我回青年旅舍，而是去了一個公寓，說是他哥的房子，他出國了。

電視柜上有個男女合影的像框，男的看起來跟蕭揚有幾分像，也很英俊，想必是他哥。

蕭揚說今晚你就住這里吧。房間舒適干凈，跟青年旅舍相比，天壤之別。

我沒吭聲。蕭揚煮了壺茶，說是斯里蘭卡紅茶，我不懂茶，但覺得茶湯紅潤剔透很好看。茶杯也很精致，和房子的裝飾一樣，通過這些能看出主人的生活品質。

我問他哥哥是做什么的。

“外交官。”他說。

“哇，這么厲害！”

“你喜歡外交官？”

“崇拜。”

蕭揚笑了笑。

我心里還想著左安平，靈機一動，問蕭揚有沒有中央音樂學院的熟人，我要打聽個人。

蕭揚說可以試試。

我于是說了左安平，我要知道他家的住址。

蕭揚打了幾個電話，然后在便簽本上寫了個地址給我。

我踏破鐵鞋無覓處，他得來全不費功夫。我一看時間還早，才9點，于是要他送我去左安平家，他比我熟，容易找到。

左安平家在北三環一個小區，給我開門的是左安平的媽媽，客廳里有麻將聲，想必她正在牌桌上。她剛開始沒有認出我，等到認出，頓時臉若冰霜，冷冷的問：“你來做什么？”

“阿姨，我想找左安平。”我說。

“他出國了。”

“能把他的手機號給我嗎？”

“不能！”她斬釘截鐵地拒絕我，“你以后別煩他了。”然后狠狠關上了門。

我早做好了吃閉門羹的準備，于是又按門鈴，按了很久，她才開門，手里拿了張照片。

“你看，平平早有女朋友了，別自作多情了，趁早死心吧。”她把照片遞到我跟前。

照片上，左安平摟著一個女孩子，笑容燦爛。

我有些恍惚。

蕭揚拉我：“走吧。”

她看了蕭揚一眼，又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什么人這么討厭呀？”

“賴皮。”

我被蕭揚拉著離開了左安平家，一路無語，腦海里總浮現左安平摟著女孩的照片。

我終于得到了答案，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不是最壞也不是最好，總之讓人心灰意冷。

蕭揚把車開回他哥的公寓，我卻不想住他家。我問蕭揚：“能借我點錢嗎？回去還你。”

蕭揚于是把錢包里所有的百元鈔票都給了我，我數了數，有11張，我拿了10張。

我準備明天就回去，我也不想看什么故宮長城了，再美的風景都入不了我的眼了。

蕭揚好像看出我的心思，說：“你別急著走，我帶你玩玩吧，你這樣子回去我不放心。”

我不置可否，要他先送我回青年旅舍。

蕭揚說：“要不，我們去后海喝酒吧？你見識下后海的酒吧，回去后會有所比較。”

這會兒我的確需要喝點酒，一醉解千愁，去他的左安平，去他的左安平他媽，去他的一切！

那晚，我喝了很多酒，生平第一次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

第二天，我醒來時，發現和蕭揚睡在一張床上，我穿著男式襯衫，沒有穿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