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風雨澆筑的友誼之杯

姚遠

半個多世紀以來，著名愛國民主人士宋慶齡同中國共產黨結成了患難與共的摯友。其中，她與毛澤東、周恩來、劉少奇等中國共產黨要人之間的交往，感情純真，彼此尊重，肝膽相照，榮辱與共，結下了深厚的情誼。鄧小平與宋慶齡的交往，雖然沒有毛澤東、周恩來、劉少奇與宋慶齡的交往那么頻繁和密切，但是，他同樣對宋慶齡深為敬仰，同樣建立了真摯的革命友情。他倆都是留學歸來、獻身祖國，高瞻遠矚、密切協作，為中國人民的解放和進步事業鞠躬盡瘁。宋慶齡在大力支持和推進鄧小平領導的改革開放事業中，走完了她光輝非凡的一生；鄧小平一生擔任過許多黨和國家要職，一直到逝世前有一個職務他始終沒有辭掉，就是中國宋慶齡基金會名譽主席。

困境時的共守：宋慶齡是鄧小平心中真正的左派

宋慶齡，1893年生于上海，15歲赴美留學。21歲時，她在回國途中遇到孫中山，后來不顧家庭阻撓，與孫中山結婚。婚后，宋慶齡悉心照料孫中山的生活，不僅擔任他的秘書，還陪同他參與革命活動。廣州蒙難時，宋慶齡不顧生命安危，掩護孫中山脫離危險。宋慶齡與孫中山的感情可謂是“精誠無間同憂樂，篤愛有緣共死生”。1925年，孫中山在北京逝世，宋慶齡繼承他的遺志，繼續投身革命，贏得了國共兩黨和中國人民的愛戴和尊敬。

鄧小平，1904年生于四川廣安，16歲赴法國勤工儉學。18歲時，他加入旅歐中國少年共產黨，在周恩來的領導下從事革命工作，20歲時成為中國共產黨黨員。1926年初，22歲的鄧小平赴蘇聯，在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次年春回國到西安，在馮玉祥部所屬的中山軍事政治學校任政治處處長、校中共黨組書記。鄧小平對孫中山十分景仰，他把中山學校辦得朝氣蓬勃，被譽為“第二黃埔”。

1927年4月12日，革命形勢風云突變，蔣介石大肆屠殺共產黨人和革命群眾，這場政變也波及到了在馮玉祥部中山學校工作的鄧小平。6月10日，汪精衛、馮玉祥等人在鄭州舉行會議，公開反共。隨后，馮玉祥下令，所有在他部隊中的共產黨員集中到開封，名曰訓練，其實是“禮送出境。”鄧小平沒有去開封“受訓”，而是來到武漢，在中央機關任秘書。因為武漢形勢非常嚴峻，“鄧希賢”改名為“鄧小平”。

當時，被選為國民黨中央政治委員和國民政府委員的宋慶齡也在武漢。7月15日，汪精衛發動政變。蔣介石、汪精衛二人分別致信給宋慶齡，妄圖借她的威望以增強反革命聲勢，但被宋慶齡嚴辭拒絕。7月18日，宋慶齡發表《為抗議違反孫中山的革命原則和政策的聲明》，漢口的英文報《人民論壇報》及上海的《密勒氏評論報》都刊登了此文。文章發表后，在社會上產生強烈的反響。7月30日，宋慶齡公開宣布：“此后余之行止，將如余前在漢口所發之宣言，在國民黨現行政策不改變之前，余決不參與任何活動；于革命事業不納入中山主義軌道內時，余決不擔任任何黨務。余非叛徒，亦非騎墻，且與南京政府毫無關系也。”宋慶齡的磊落舉動令共產黨人十分欽佩。8月1日，中國共產黨在南昌起義，并成立革命委員會。宋慶齡被推選為委員和主席團成員，與毛澤東等22人以國民黨中央委員名義發表了《中央委員宣言》。

赴莫斯科前，宋慶齡再次聲明：“國共兩黨有合作的必要。中國共產黨無疑是中國內部革命力量中最大的動力。”宋慶齡的作為給當時只有23歲的鄧小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8月7日，鄧小平以政治秘書的身份參加了中央在漢口召開的緊急會議，對當時革命形勢下宋慶齡的行動及其意義有了清楚的認識。時隔60年后，鄧小平對這段歷史仍然記憶猶新。1987年4月20日，鄧小平會見印度客人時回憶說：“宋慶齡是一個了不起的人。蔣介石叛變后，國民黨內有兩位女性是真正左派，一位是宋慶齡，一位是何香凝，她們一直同共產黨合作。”

首次的會面竟是鄧小平登門向宋慶齡道歉

20世紀30年代初，宋慶齡發起成立“中國民權保障同盟”，營救共產黨人和愛國人士“七君子”等人，在抗日方面與中國共產黨緊密合作。1937年10月20日，宋慶齡向美國人士發表題為《中國走向民主的途中》的廣播演說，她說：“這次日本帝國主義的新進攻，竟成了結合全中國一切資源和力量以抵抗暴敵的媒介劑，過去的紅軍即現在的第八路軍，已是國軍的一部分，正加入作戰。每一次與敵軍接觸，就獲得壓倒一切的勝利。”為支援八路軍戰勝困難，宋慶齡領導的“保衛中國同盟”將大批的捐款、物資送到解放區和敵后根據地，介紹白求恩大夫、印度援華醫療隊等前往解放區為八路軍傷病員服務，還提供了大量經濟援助。

這一時期，鄧小平在革命斗爭中逐漸成長為中共的領導者。他領導了百色起義和龍州起義，創建中國工農紅軍第七軍、第八軍，開辟左右江革命根據地，隨中央紅軍長征。1937年8月，中共領導的主力紅軍改編為八路軍，鄧小平任政治部副主任，他對宋慶齡給予八路軍的大力支援，深知其重要意義。

神交已久的鄧小平與宋慶齡始終未能相見，直到1949年初夏，鄧小平才第一次與宋慶齡會面。5月底的一天，人民解放軍第三野戰軍一個營進駐上海林森中路后，警戒線延伸到龍華機場附近。連長指著武康大樓對面一所寬敞房子，命令排長帶一排人去宿營。當排長敲門要進去時，遭到了門房的拒絕。門房沒有說明軍人不能進駐的理由，只是籠統地說：“這里不能住。”排長反問：“連長命令我們住這里，為什么不能住？”并表示：如果下午4時前不把房子騰空，將派士兵來搬走東西。正當雙方爭執相持不下時，房子的主人親自下樓來，對戰士們說：“我是宋慶齡。這里是我的公館，你們部隊不能住。要住，請陳司令（陳毅）打電話給我。”5月31日，陳毅和時任中共華東局書記的鄧小平一起親自到宋慶齡寓所登門道歉。

次日，華東局即向中央報告了有關情況：“孫夫人宋慶齡處，我們到后即決定首先拜訪。因她有病，故遲了三天才見面。在此三天內，我們部隊因找房子曾進去麻煩了兩次，引起她一些誤會。昨日陳、饒、鄧與吳克堅、史良同往拜訪道歉，已檢討問題責任，我們已派衛兵在其住宅警衛。又據史良說，她現經濟困難，決定由潘漢年先送一百萬人民票給她，以后當陸續供給。”按照中央指示，軍管會下令：保存孫中山先生在上海的舊居，以資紀念；從優供給宋慶齡的日常費用及實物。

共謀國事的辛勞，鄧小平和宋慶齡加深了對彼此的了解

新中國成立后，宋慶齡當選為國家副主席，鄧小平被選為中央人民政府委員。

1954年9月，第一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召開，宋慶齡當選為副委員長，鄧小平擔任國務院副總理。作為早年有過西方留學經歷的領導人，宋慶齡和鄧小平都會有這樣一個共識：中國人民一定要大力發展生產力，擁有高度的物質文明。宋慶齡早年即開始游歷歐美亞各國，深知中國與西方的差距，1952年她就提出了“實現共同富裕”，這正是鄧小平“社會主義本質論”的重要內容。

“八大”后，鄧小平與宋慶齡作為領導人，共同為國事操勞。1957年11月，宋慶齡、鄧小平陪同毛澤東一起赴前蘇聯，參加十月革命40周年慶祝典禮活動和出席社會主義國家共產黨和工人黨代表會議。

“文化大革命”開始后，宋慶齡和鄧小平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沖擊。1966年11月12日，宋慶齡在孫中山誕辰一百周年紀念大會時發表了講話《孫中山——堅定不移、百折不撓的革命家》，在此后長達6年的時間中，她再也沒有公開講過話。鄧小平出席了這次大會，但此時，他已經被中央點名批評。

直到1972年尼克松訪問前夕，宋慶齡才又發表了《一個新時代的開端》一文。1973年3月10日，中共中央決定恢復鄧小平黨的組織生活和國務院副總理職務。回到工作崗位上不久，鄧小平便致電問候宋慶齡，并攜夫人卓琳和女兒毛毛到宋慶齡北京寓所探望。宋慶齡在寓所小客廳接待了鄧小平及家人，故人交談十分融洽，彼此都感到非常開心。

牽掛祖國統一大業，宋慶齡是鄧小平的好幫手

1975年，鄧小平出來主持黨和國家的日常工作，著手對“文化大革命”造成的嚴重混亂局面進行整頓，但是1976年4月他再次被撤銷黨內外一切職務。直到1977年7月，黨中央決定恢復鄧小平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共中央副主席等職務。宋慶齡聞訊十分高興，7月24日，她在致友人拉維那的信中說：“昨天晚上全城歡騰，黨的十屆三中全會選舉鄧小平再度擔任要職。”

1977年8月24日，宋慶齡接到鄧小平緊急請求，要求面談，她為此推掉了與廖夢醒等人的會面，專門等候這次談話。

夏末，幽靜的后海北洞46號是宋慶齡的家。在宋家小客廳里，不時傳出陣陣歡聲笑語。宋慶齡正與一位客人親切地交談，旁邊坐著的是來客的夫人。這位客人就是當時第三次重新工作的鄧小平。歷盡磨難的鄧小平明顯消瘦，但體肩寬闊，看上去剛毅有力。這次復出以后，他首先和夫人卓琳一起，看望了德高望重的宋慶齡。他們慶幸終于熬過了惡夢般的10年，并一起展望著祖國的美好未來。與第二次復出之后去探望宋慶齡一樣，鄧小平的這次會見再次爭取到了宋慶齡的大力支持。他們對建設現代化和改革開放的緊迫性的認識是一致的，在如何評價領袖問題上觀點也基本相同。

宋慶齡和鄧小平談論最多的話題是中華民族統一的千秋大業。當時鄧小平特別談到現在已經進入中國社會主義建設新的歷史時期，要把臺灣回歸祖國、完成祖國統一大業的工作擺到重要的議事日程上來。宋慶齡對此極為贊同。他們兩人都認為，宋慶齡的特殊身份和影響力，在祖國統一問題上一定會起到其他任何人無可替代的作用。就在這以后，鄧小平提出了“一國兩制”的偉大設想和通過第三次國共合作實現中國統一的新政策；宋慶齡則充分利用自己在臺灣、香港以及美國的各種關系，不遺余力地為促成國共第三次合作而奔走呼吁。

1978年3月，宋慶齡在第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上，再次當選為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這一屆常委會運行后的一項重點工作，就是于1979年元旦發表了《告臺灣同胞書》，宣布人民解放軍從當日起停止炮擊金門等島嶼，并就和平統一祖國問題單方面提出一系列積極而重大的建議。

1979年，宋慶齡在給其友人理查德·楊的信中，打聽她在美國的親屬：你有沒有見過戴維（指孔令侃，宋藹齡和孔祥熙夫婦的長子），同他談過話？我所有親屬的地址我都沒有。……我聽說我的第二個弟弟子良病得很厲害，自已的積蓄已經花光了，現在靠親屬贍養他。戰時我同這位單身的弟弟同住，后來他同銀行家席德勃的女兒結了婚。也是在美國，我也沒有見過這位弟妹。但我知道他們有一個女兒，他非常寵愛……不久，宋慶齡同她最喜歡的小弟宋子安的遺孀聯系上了。“婷婷終于把子安的照片寄給我了。我真難以相信他已經離開我們！他是我的多好的弟弟，他從不傷害任何人。對他的淬然去世，我止不住掉淚。”

20世紀80年代，一次，廖承志向宋慶齡傳遞了一個重要的消息。他在信中告訴宋慶齡“來自可靠的人”，“從您的親戚和妹妹（指宋美齡）那里得到的消息”。信上說：有趣的是知道您妹妹是怎樣看您的。而我相信這并不是不可想象。不僅如此，在一個美國人——里根的信使，和一個中國人到過北京后，她表露了她的感情，而這種感情，我相信，要比家庭感情的含義更多些。宋美齡的態度給晚年的宋慶齡帶來莫大欣慰和期望。據中國福利會秘書長、鄒韜奮夫人沈粹縝說：“宋慶齡有一個未能實現的愿望。她很思念美齡。她告訴我，如果美齡來了，她覺得住她家不方便，可以安排她住到釣魚臺（國賓館）去。她把許多細節都想到了。”沈粹縝認為，宋慶齡確實渴望宋美齡的北京之行能夠實現，既是為了私情，也是為了此行的政治意義。不久，宋慶齡與孫中山前妻所生之子孫科的孩子們取得了聯系，他們住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很快會回到中國探親。她在給一位朋友的信中特意提到了此事：“我丈夫的孫女拍爾·孫（孫惠英）帶著她的兒子（引發）和女兒（28歲）來看我。”此后，宋慶齡的侄孫女孫霞專程從加拿大多倫多來看她，還有一位曾孫孫必達，是世居夏威夷的孫中山哥哥孫眉的后裔，也在她的引導和幫助下來中國經營合資旅游飯店。

毫無疑問，當時在宋慶齡的影響下，聚集了一支促進國共第三次合作、推動祖國統一大業的重要力量。

1980年1月1日，宋慶齡出席全國政協舉行的元旦茶話會，同鄧小平、鄧穎超及各民主黨派群眾團體的負責人、各界愛國人士300多人一起共慶佳節。茶話會上，當鄧小平講到“我們滿懷信心地跨入了八十年代，我們面臨的任務是要在四個現代化建設中作出顯著成績，要把臺灣回歸祖國，完成祖國統一大業的工作始終放到重要的議事日程上來”時，宋慶齡和全體同志一起興奮地熱烈鼓掌。在致友人的信中，宋慶齡表達了她的喜悅心情，說：“實際上，這是一次鼓舞士氣的會議。”

國家經濟建設，宋慶齡帶頭支持鄧小平搞改革開放

1978年5月，真理標準大討論開始。1978年12月18日至22日，中國共產黨召開了具有歷史意義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鄧小平發表《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團結一致向前看》講話。這次會議解決了中共歷史上遺留的一系列重大問題，將全黨工作的重心轉到了四個現代化建設上。鄧小平在其中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宋慶齡為此感到歡欣鼓舞，支持黨的英明政策。1979年2月15日，宋慶齡在寫給美籍華人楊孟東的信中說：“民主和法制開始占上風并顯示出來。最近舉行的黨的三中全會是一大勝利。我們在集中力量使我們的生產、學術和國防現代化。”3月17日，她還同鄧小平一起出席由小征澤爾指揮的波士頓交響樂團在北京的演出。3月30日，宋慶齡出席了中共中央召開的理論務虛會，這次會上鄧小平提出了四項基本原則。10月，她又與鄧小平一道接見了美國著名小提琴家艾薩隆克·斯特恩。

1980年，鄧小平提出了廢除領導干部職務終身制。7月28日，宋慶齡即在致中共中央建議信中，言辭懇切地要求辭去領導職務，為廢除領導干部終身制改革率先垂范。8月，五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上，通過了《關于華國鋒辭去國務院總理職務和鄧小平、李先念、陳云、徐向前、王震、王任重辭去國務院副總理職務的決議》、《關于聶榮臻、劉伯承、張鼎丞、蔡暢、周建人辭去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職務的決議》。

在解放思想、實現四個現代化等方面，宋慶齡堅定擁護鄧小平，她說：“任何一個愛國的革命者，必須在這一關鍵性的歷史使命中充當促進派，只有這一條道路好走，毫無選擇余地。”

在一些對外交往特別是接見美國友人的場合，宋慶齡和鄧小平一起出席，向西方世界表明了她的立場。

1981年，身患慢性淋巴細胞性白血病的宋慶齡病重。1月2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討論了宋慶齡入黨和擔任國家名譽主席的問題。3月30日，鄧小平親往醫院探視宋慶齡，隨后作出宋慶齡享受國家元首待遇的指示。5月15日下午，鄧小平召開政治局緊急會議，會上一致決定接受宋慶齡為中共正式黨員，同時建議授予她中華人民共和國名譽主席稱號。16日上午，鄧小平前來寓所探視，祝賀宋慶齡加入中國共產黨，實現了夙愿，宋慶齡聽后點頭微笑。鄧小平希望她安心養病，并說：“您如有不測，我們會妥善安排。”5月29日，宋慶齡逝世。

在宋慶齡同志的追悼大會上，鄧小平致悼詞。他高度評價了她偉大光榮的一生。宋慶齡逝世后，遵照她的遺愿，骨灰被安葬在上海萬國公墓宋氏墓地。宋慶齡陵園位于上海市西南的宋園路21號，宋慶齡長眠在蒼松翠柏中。1984年，萬國公墓改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名譽主席宋慶齡陵園”。

緬懷故友，鄧小平關心宋慶齡基金會

1982年5月29日，適逢宋慶齡逝世一周年紀念之際，為紀念宋慶齡同志，繼承和發揚她的未竟事業，在北京宋慶齡故居，宋慶齡基金會正式成立。該會的宗旨在于：繼承和發揚宋慶齡畢生致力的兒童文教科技福利事業，為增進國際友好、維護世界和平和實現祖國統一作出貢獻。宋慶齡基金會是我國最早成立的基金會。

對于宋慶齡基金會的成立及其“和平、統一、未來”的宗旨，鄧小平表示首肯。正是基于對在國際國內有著廣泛影響的宋慶齡及其光輝業績的深刻理解，鄧小平在身兼黨和國家要職的同時，又愉快地兼任了宋慶齡基金會名譽主席這一職務。還欣然揮筆題寫了“宋慶齡兒童科學公園基金會”幾個字。這體現了他對宋慶齡基金會工作的高度重視。

作為黨和國家的重要領導人，鄧小平日理萬機，可是他還常常記掛著宋慶齡基金會，從不同側面以不同方式指導和支持著基金會的工作。

1984年，鄧小平以宋慶齡基金會名譽主席的身份，親切會見了美國使節基金會主席阿姆斯特朗先生。

1985年，宋慶齡基金會在玉淵潭宋慶齡兒童科學公園內興建“宋慶齡兒童科學技術館”，聞知此事，鄧小平極為關注。年底，恰逢《鄧小平文選》法文版版稅匯至，鄧小平便將之慷慨捐贈給宋慶齡基金會，用于“宋慶齡兒童科學技術館”的興建。

1986年5月29日，在宋慶齡逝世五周年紀念日，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和國務院在上海宋慶齡陵園為她立碑銘文以志紀念，鄧小平為宋慶齡紀念碑親筆揮毫題詞：“愛國主義、民主主義、國際主義、共產主義的偉大戰士宋慶齡同志永垂不朽！”其時，鄧小平還將英國培格曼出版公司出版的《鄧小平文集》英文版初版稿費4025英鎊捐贈給宋慶齡基金會，用于發展兒童文教科技事業。

1987年，宋慶齡誕辰九十五周年，宋慶齡基金會編寫了紀念宋慶齡的大型紀念冊，鄧小平親自為該書封面題字：“宋慶齡偉大光榮的一生”。

1992年5月，宋慶齡基金會第二屆理事會召開前夕，基金會副主席高登榜在向鄧小平同志辦公室匯報工作的同時，表達了希望鄧小平繼續擔任宋慶齡基金會名譽主席這一職務的愿望，鄧小平同志辦公室經過請示給了“同意”的明確答復。

1996年11月，在宋慶齡基金會主席黃華和外國朋友的一次聚會中，當時鄧小平的女兒毛毛曾向外國朋友介紹說：“我父親是宋慶齡基金會的名譽主席。”

事實上，自鄧小平在1987年黨的十三大和1989年黨的十三屆五中全會上，提出不再參加中央委員會、中央顧問委員會，并辭去中央軍委主席的職務之后，宋慶齡基金會名譽主席，是他一生中最后的職務之一。盡管已經辭去了黨和國家的多個領導職務，但鄧小平始終擔任宋慶齡基金會名譽主席的職務，這是宋慶齡基金會的殊榮。一辭一留，將鄧小平的超人睿智與高風亮節表現得淋漓盡致。此外，鄧小平還以宋慶齡基金會名譽主席的身份，為宋慶齡陵園、宋慶齡紀念碑題詞，并為海南文昌縣題寫了“宋氏祖居”的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