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齡琢育黔中人才

黃萬機

賀長齡在清代道光年間出任貴州巡撫，歷時九年，政績卓異，備受推崇。最為突出者，一是督修地方志乘，一是琢育人才。

賀長齡（1785-1848），字耦耕，號西涯，湖南善化人。嘉慶進士，歷官學政、知府、道員、布政使、巡撫，直至總督，極富經濟之才。他博覽群書，工詩善文，精研理學，著述頗豐。

撫黔期間，賀長齡大力倡導各府州縣志編修方志，如支持其門生鄭珍總纂《遵義府志》，為該志作序。《序》中寫道：“鄭生嘗以采著顛末告余曰：‘議之始，蓋茫然無刺手處;留心一年，乃始之有《孫志》、《陳志》及各州縣草志而搜得之;又一年，乃悉發荒碑、仆碣及各家所遺舊記事狀。知不可復有得，乃始具稿。稿蓋數月間事耳。噫！志邊遠府州之難有如是哉！是志也，于黔中足雅贍耳矣！”

《貴陽府志》書稿完成時，省、府各級官員看后都不滿意，要求重纂。賀長齡推薦湖南著名學者鄒漢勛，對該志重新編排，刪冗補漏，終于成為一代名志。賀長齡《貴陽府志序》中論述此志的重要意義，如說：“是編之輯，雖止一郡文獻，而領袖全黔，將來續修通省之志，以此為權輿;條舉同省之政事，以此為圭臬。所系豈不重哉！”

此前，他還為《續修思南府志》作序，足見對修志工作的重視和支持。道光時期修纂的一批方志，其質量不僅超越貴州歷代所修的志書，而且在全國方志中，也有上乘之作。除遵義、貴陽兩府志外，《安順府志》、《大定府志》和《興義府志》，都被譽為全國名志。

賀長齡重視教育，親自抓書院和義塾建設，著意培養人才。初任之時，發現有的廳縣無義塾，于是捐廉創建，并上書朝廷，對各州縣的書院、義塾加以獎敘。對省會的書院，“重訂教條，分上、內、外三舍，隨才造就。諸生日所讀書，填注冊簿，公余親往試背，并摘問要義以升黜。”（羅汝懷：《賀長齡傳》）并令各州縣仿行其法。

各書院書籍匱乏，賀長齡刻印多部書籍，廣為傳布，以惠學子。為重點培育可造之才，他從全省生員中挑選36人來省會書院進修，最后淘汰二人，其余或中科甲，或成博學之士。在任鄉試臨監官時，發現新科舉人鄭珍有根柢，便納為門生，授以宋代理學，并資助其完成學業。后來，鄭珍成了“西南巨儒”。

賀長齡在貴陽首創“及幼堂”，招收孤兒，教他們學文化、技術。該堂建在南門外侯館，經常保持120人左右。把官紳捐贈的白銀5000兩存入錢莊，取利息用作入堂孤兒的衣食醫藥費用。另派小吏、雜役各一人管理及幼堂。凡10歲以下兒童，均教其識字，稍長，派匠人教他們學手藝，或竹編，或織棕器，或紡紗織布。學到17歲，經官方派員考核，令其出堂謀職業，自食其力。賀長齡將此事上報朝廷，由官方撥給充足的經費，制訂管理條目，使其長期維持下去。這是貴州第一所職業學校，開黔中職業教育之先河。（作者系貴州省社會科學院研究員、貴州省文史館館員 責任編輯/李 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