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會首度回應“傷害文物”質疑

本報駐美國特派記者　李曉宏　本報記者　邢曉婧

“大都會博物館在畫廊辦展始終堅持業界最高標準。”在因舉辦“中國：鏡花水月”展覽被質疑傷害文物半個多月后，美國大都會博物館近日在接受《環球時報》采訪時首次開口回應，否認外界指責，為自己辯白。然而他們的說法是否能夠打消外界疑慮，這還是個未知數。

為配合紐約年度時尚盛事MetGala和亞洲藝術部成立100周年，大都會藝術博物館5月7日至8月16日舉辦“中國：鏡花水月”展覽，由該館服裝藝術部和亞洲藝術部聯合舉辦。亞洲藝術部提供全部展廳作為展示時裝的場地，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陳列早期中國佛教藝術的賽克勒展廳。這個展廳容納了元代壁畫《藥師佛會圖》、龍門石窟浮雕《北魏孝文帝禮佛圖》等著名文物。從新聞發布到正式開展，外界通過媒體看到眾多名人在壁畫前使用閃光燈合影。

“博物館內禁止閃光燈是一個基本常識，大都會博物館是否考慮這次展覽對壁畫可能造成損害？”面對質疑，該館亞洲藝術部主任何慕文對《環球時報》記者說，“發布會上，媒體攝像和攝影都是最小限度，且用光強度受到嚴格的監視和監控。這次特殊展覽，也禁止公眾拍照”。

這樣的回答是否足以打消外界疑慮？中國文物學會會員劉征25日對《環球時報》說，何慕文沒有說明展覽中使用的是什么光源以及拍攝距離。如果拍攝距離較遠，用的是節能燈或LED燈這種熱量小的冷光源，對石質和金屬材質文物產生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但如果是白熾燈這種熱量大的光源，就會對文物造成較大傷害，尤其是像閃光燈這樣的瞬間性光源對文物的損害更大。另一名文物專家則表示，由于并沒有給出光熱的具體數值，所以很難判斷對文物的損害程度。

近年來，中國對許多古代壁畫都采取無光線全黑條件保護，同時限制游客人數，并在壁畫下方游客能接觸到的高度設置玻璃屏。這次展會也讓有人質疑，賽克勒展廳一直在使用自然光。對此，何慕文對《環球時報》記者說，對光線敏感的材料，包括紡織品及紙質或絲質繪畫，展廳都采用非常保守的光照亮度，從來沒有使用過自然光。僅僅幾次使用自然光，是在亞洲畫廊展出中國園林、陶瓷和石雕的時候。“所有展覽使用的自然光都被過濾掉紫外線。此外，對于早期佛教雕塑展廳（賽克勒廳）展出的元代石雕壁畫，已經用不受自然光影響的礦物顏料處理過。”何慕文這樣解釋說。

劉征25日對《環球時報》說，絲綢、紙質書畫類文物對光源的要求最為嚴格，在光熱作用下會產生光化學反應，因此基本不能接受光的照射。此次大都會博物館展出的壁畫、石窟浮雕等石質文物最怕的是風化、酸雨以及其他化學物質，受普通光線的影響不大，對室內光的要求不高。而且這種無機物具有耐久性，受光化學反應的影響可忽略不計。何慕文所說的“所有展覽使用的自然光都被過濾掉紫外線”實際上相當于一種“溫室效應”，這樣的說法是能站得住腳的。

即便不會傷害文物，將金色華服與佛教藝術品、中國書畫、瓷器和雕塑等文物擺放一起是否協調？在接受《環球時報》采訪時，面對外界的這一質疑，大都會博物館服裝部主任、策展人安德魯·博爾頓解釋說，此次展出的時裝是中國設計師郭培從佛教意象中獲得靈感而設計的，比如緊身衣的造型像朵蓮花。整個展覽將激發創作靈感的館藏展品與時裝作品對照展陳，呈現中國意象的迷人回響，探討西方設計師如何從中受到啟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