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拘無束的地方

龔平

小院很長時間無人居住，無人打掃，自然顯得有些凌亂。姑姑說爺爺奶奶過兩天就回來了，讓我先住在這。鄰家的女兒也是一個人住的，我因寂寞，讓她和我一起住到這小院里。

門前的小菜園，勤勞的爺爺在此種滿花草果樹，雖長時間無人打理，但菜園沒有多大變化，只是里面的“居民們”長相有些“瘋狂”“凌亂”罷了。

菜園中有兩棵桔子樹。一棵上面綴滿了小青桔，昂首挺胸；另一棵上面卻只掛著幾個小青桔，羞羞答答。她們一左一右，甚是有趣。葉子也不似夏季那般綠得熱烈，綠得咄咄逼人，仿佛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它們懂了點人情世故，漸漸收斂了鋒芒，只披上普通的不張揚的墨綠。在墨綠的葉掩映下，一個個小桔子藏在其間，像一個個或調(diào)皮或安靜的孩子。

樹下的辣椒也快長罷了，葉子不再那么亮，淡綠透著點黃，讓枝上的紅辣椒顯得愈加亮眼。黃瓜、番茄已枯死，茄子也稀稀疏疏的，顯出蕭索來。可能長時間無人打理的原因，沒有種菜的土地上雜草瘋長，板實的菜墑小道被青苔占據(jù)。

一些生命已逝去，新的生命也在孕育。左邊濕淋淋的土地上，冒出一片又一片的嫩綠芽兒，貼近一瞧：嚯，一群可愛的蘿卜纓！第二批玉米也快成熟，玉米葉間也冒出一個個“黃毛小子”，神氣極了。苦瓜秧還是那么的茂盛，它們獨占了一面墻壁，莖頭上依舊掛著一個個老了的苦瓜。苦瓜秧占據(jù)了墻壁，南瓜秧便沒有了去處，它們只能呆在墻下，帶著南瓜們窩在墻角默默聆聽小蟲們的歌聲。

果實們很安分，不像菜們那樣爭來爭去，桃樹上只留下滿樹的斑斑點點的葉子和一些枯枝。石榴也因營養(yǎng)不良，只結(jié)了幾個小石榴，有的已經(jīng)“黑化”成為“炸彈”模樣。只有梨樹和柿子樹長得好一些，梨樹上掛著幾個營養(yǎng)不良的果子，因太高，全送給了鳥兒。柿子樹上的柿子有很多都脫落了，落在地上變成了“柿干”。

微風(fēng)中，瞧著蔬菜們、果樹們自由自在，遵循著季節(jié)生長榮枯的模樣，我不由感嘆，這真是一個無拘無束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