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葉草香

劉干

秧草，葉小微圓，形如一分硬幣大小，有些地方叫苜蓿、金花菜等，因三出復葉，所以又叫三葉草。葉面呈濃綠色，腋生黃花，花朵碎小，花冠似蝶。天生不麗質，看上去卻養眼。其莖梗極短，食用時，以葉為主。

不管是田長還是野生，品嘗它，必須在剛出地面時，掐其根部以上嫩苗食用為最佳。秧草采回來后，撿出其中雜物或根系，留下嫩嫩的莖葉，反復洗凈后，有的人家將秧草放在開水中焯一下水，去掉青澀味，加些蔥花姜末，用芝麻油涼拌著就可享受；或加些肉末包餃子、包包子，都是難得的美味。但最有代表性的吃法，是用米、豇豆、花生、蠶豆、白果、胡蘿卜、百合等做成散發濃香的菜粥，作為揚中餐桌上最常見的素菜八寶粥，一直被認為是最能勾起鄉愁的揚中味道。在外久居還鄉，喝一碗菜粥，是最舒心的事了。

秧草燒河蚌，是我在揚中吃得最多的一道菜。河蚌切成條塊狀，燒制七成熟，湯變乳白色，用蒜頭墊底，秧草鋪在上面，沒入湯。因為河蚌肥美，腥味重，用秧草解其腥，吸收了蚌鮮和蒜頭美味的秧草，才是這道菜里最值得吃的。吃起來口舌生香，回味無窮。人們喜歡秧草，總是有道理的。據癌病專家研究，秧草的藥用價值極高，對腫瘤有抑制作用，據說還能起到減肥作用。

如今，在超市里看到咸秧草以商品的姿態出現，它似乎變成一種隨處能買到的“鄉愁”。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