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小饅頭

青絲

在電影《給朱麗葉的信》里，美國文藝女青年蘇菲在維羅納，看到世界各地的男女游客用不同方式表達對愛情的感受：女性在朱麗葉故居的圍墻縫隙留下信件，男性則手撫朱麗葉銅像的胸部，留下影像。

雖然很容易喚起他人對于道德的焦慮，但男人卻很少掩飾對女性的胸部的特殊好感。一個男人與女人初識，往往第一眼看女人的面孔，第二眼看的就是女人的胸部。有時候，這完全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與猥瑣、色情、淫邪無關。如果以弗洛伊德的學說解讀，這是男人潛意識中對于母愛的期待。

粵港澳一帶，一個身段惹火的女性，被形容為“有波有籮”。“波”是指胸，“籮”是指臀。與此相對應的是，網絡上曾經流行過一個段子：某公司招聘女秘書，引來無數女性應聘，由于競爭激烈，女性紛紛揮舞手中的文憑向老板做自我介紹：“我北大”“我交大”“我浙大”……嘈雜聲中，只聽一個響亮聲音喊道：“我波大！”老板桌子一拍：“就是你了！”待眾人散去，女性隨即掏出一本波士頓大學的畢業證……

插畫/向朝暉

香港女作家李碧華在《反常識講座》中說：“雄性的本能就是追逐漂亮東西?！边@句話其實也可以反過來解讀：女性為了獲得更多的關注和追逐，會盡可能讓自己更具吸引力。法國脫衣舞女辛迪·李為了競選總統，就是直接裸著碩胸上街拉票的。

敏銳的批評家發現，豐胸是商業文明的主要產品之一，也是資本主義的偉大動力之一。最經典的例子是前些年，越南為了控制日漸增多的摩托車，出臺了一項規定：女性胸圍須達到一定的尺寸，方能開摩托車上路。剛看到這個消息，我浮現的第一念頭，就是到越南開辦隆胸的美容診所，或者經營特殊材質的bra。后來發現，與我持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至于這項規定是否能夠施行，是否會有執法者上街逐一丈量女性摩托車手的胸圍，我不得而知。只能私下里嘆服，制定這個政策的人，深諳這個世界的需求秘密，是在為經濟增長提供契機。

有一個嘲笑女性胸小的段子，謔為旺仔小饅頭。由于我生來就欠缺被娛樂的天分，初次看到，并未理解其意。難道小饅頭就不是饅頭？某日上朋友家玩，朋友侄子的孩子也在。小家伙剛兩歲，見了我，非常熱情地遞給我一顆像是炒黃豆一樣的零食。我贊揚完他乖巧，問是什么東西。小家伙把手上拿的袋子遞給我看。我差點把嘴里正含著的一口熱茶噴到孩子臉上——包裝袋上面赫然寫著：旺仔小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