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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類戀愛手冊

2015-05-14 11:23:03約耳
桃之夭夭B 2015年5期

約耳

簡介:她救了一只鳥,等它痊愈后,她為這只鳥從花鳥市場帶回雌鳥作伴,卻被它徹底冷落,外加暴力相待,好吧,原本只是當普通的寵物養養也是不錯的,哪想它是比鷹還兇狠的鷙族。嘿嘿,她只是跟個科幻作家探討問題,它居然離家出走,走就就吧,為什么她這么心神不靈呢?

[千斤頂與汁液橫流的……鳥]

姜淮糯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失戀了。

在寒流來襲之時,不僅被感冒病毒攻陷,還同時失戀了的數學老師姜淮糯,印堂發黑,鼻尖通紅,滿臉倒霉相地來到辦公室收拾作業本,打算帶到家里批閱,這個時候對面年過半百的女老師叫住了他。

“小姜,你周末有空嗎?是這樣的,我有個侄兒,剛剛留學回來,打算在本地定下來,有空見個面嗎?”

“呃,定居,是要我幫忙找房子嗎?”

“哎喲,這傻姑娘,是給你介紹男朋友啦。”女老師笑吟吟的,“看你精神不濟,是要交個男朋友沖沖喜氣知道不?”

姜淮糯瞬間緊張地抓過背包,肌肉僵硬地笑著:“對不起啊唐老師,我、我周末要回老家!”

沖喜什么的,她倒不需要。姜淮糯一邊想著,一邊打開家門,把從超市買回來的新鮮蔬菜和一大袋橘子放好,然后到陽臺上拿開蓋在鳥籠上保暖的厚絨布,把輕巧的籠門抬起來。

“嘰嘰”了兩聲,有小鳥的腦袋從籠子里探出來,打招呼似的在姜淮糯的手指上輕輕啄了下,然后就跳到了她的胳膊上,自在地抖了抖翅膀。

“對不起啊,天暖和一點就不用布給你蓋著了。”她把手移到自己的左邊肩膀,灰色的小鳥十分嫻熟地跳到她的肩膀上。

幾個月前,姜淮糯在小區的草地上發現了這只小鳥,它倒在草叢里哀哀地叫,她心下不忍才將它捧到家里。

姜淮糯現在還能想起來,當時她合攏手心,小東西輕微掙扎后安靜下來。劇烈的心跳怦怦怦的,她手掌發熱,只能不停地小聲說:“我不會傷害你的。”

一個星期后,它竟然在姜淮糯批改作業的時候,從客廳飛來了臥室,已然痊愈。

姜淮糯高興壞了,到花鳥市場買了漂亮的籠子,自此小東西更加活躍。姜淮糯本來聽說鳥類需要同伴,但從花鳥市場帶回來的顏色艷麗的雌鳥卻被它徹底冷落,外加暴力相待,那雌鳥整天縮在籠中一角,看起來太可憐,只好送了回去。

它只跟姜淮糯親密,在她做菜的時候也能乖乖站在她的肩膀上睡覺,絲毫不受打擾。

“哦,我今天給你買了橘子。”姜淮糯一邊收拾冰箱,一邊自言自語似的說。她肩上本來正在打盹的小鳥驀地睜開眼睛,目光犀利得不像是雜毛雀。它像鷹一樣搜尋房屋,找到那袋放在地上還沒擺上果盤的橘子,就張開翅膀俯沖過去。

當姜淮糯聽到響聲,回頭看的時候,只有破了的塑料袋、滾滿地的水果,和抖著羽毛全身汁液橫流的鳥。

[炮灰的插銷君]

今天連續兩節數學課,學生們早就呵欠連天。室外很冷,教室窗戶都關得緊緊的。

姜淮糯提高音量,想把睡著的幾個學生喚醒。

“吵死了……”班上最調皮的筱敏從桌上抬起頭,睡眼惺忪地瞥了姜淮糯一眼,然后就自顧自地站起來收拾書包,理直氣壯地對著姜淮糯說,“報告老師,你吵得我沒法睡覺,我先回去了。”便開了教室后門走了。

走廊上的冷風灌進來,大部分人都小心翼翼地看著姜淮糯,擔心她發飆。

結果姜淮糯只是咳了咳,用她帶著鼻音的嘶啞嗓音說:“筱敏同學的違紀事件我會處理,我們繼續上課。”

她話音剛落,樓下就隱約傳來一聲慘叫,隨即走廊上輕微騷亂起來。

靠窗的女生朝下望了望,回頭驚慌地說:“是筱敏!”

姜淮糯和學生迅速下樓,看見筱敏坐在樓前的地上,身上并沒有什么傷,只是臉色慘白,嘴唇跟手都在發抖。

“怎么了?”姜淮糯過去扶她。

“我被從窗口拋下來了!有東西把我從樓上丟下來!”她說著終于反應過來自己經歷了什么事一樣,驚恐地哭出聲,抬頭張望在樓道轉角處的窗戶,那里確實開著窗。

姜淮糯也抬頭看了一眼,教室是在四樓,筱敏剛離開教室,自己一句話的工夫,就聽到了慘叫,那么短的時間,好像正符合她走到四樓與三樓的交界處——那扇打開的窗戶前。

而且因為氣溫低,樓梯間的窗戶都是被路人隨手關上的,這么看的話,那扇打開的窗戶更加顯得詭異。

這時姜淮糯聽到撲打翅膀的聲音,她移過視線,正好看到一只很大的鳥從枯萎的樹梢飛離。

筱敏還在后怕當中,不由得伸手抓緊了她的胳膊,她回過頭,發現女生帽衫的帽子上有根長長的散發著深藍色幽光的羽毛。

姜淮糯回到家,第一時間去把鳥籠上的絨布取下,小灰鳥正站在籠子里的橫桿上打盹,聽到動靜睜開眼睛,朝她歪了歪頭。

沒來由地,姜淮糯注意了下它的尾翎,那是它身上羽毛最長的地方,但果然還是跟那根深藍色的尾翎沒法比。

她打開籠子,小灰鳥照舊輕巧地跳到她手腕上,用喙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翅膀。

姜淮糯想起來,之前這小家伙并不是那么乖巧安分的,放它出籠的話,總對著陽臺外面躍躍欲試,最近卻站在她身上就不愿意挪地,很少飛了。

“你怎么越來越懶了,因為冬天的緣故嗎?”她湊近小灰鳥,觀察它懶洋洋瞇著的灰色眼皮,“那么冬天還會有力氣非常大的猛禽活動嗎?”她自言自語道。

小灰鳥好像被她湊那么近左看右看搞煩了,扭過頭來飛快地在她鼻尖上碰了一下,又扭回去,把那輕啄了她鼻尖的喙插進羽毛,繼續打盹。

姜淮糯愣在原地,她怎么覺得,剛剛好像是被舔了,小東西的舌頭似乎碰到她了。

把自己和小灰鳥喂飽,批改完作業后,姜淮糯抱著電腦看了一會兒電影,就洗洗睡了。

半夜卻被呼呼的風聲吵醒,身上很冷,她艱難地睜開眼睛,窗簾正被狂風翻卷著,異常明亮的月光灑了一屋子。

她嚇著了,以為家里進了賊,立刻翻身起來,剛要伸手去開燈,卻看到窗口有個人影慢慢站了起來,身形高大,動作卻遲鈍,姜淮糯屏住呼吸忘記了開燈,看那人費力地把窗戶關起來,笨拙地想要帶好插銷,結果咔嗒一聲,插銷掉下來了。

直到這時,那個人似乎才察覺到身后姜淮糯緊張驚疑的目光,肉眼都能看出來他繃緊了身體,而后避無可避地朝姜淮糯轉過身來。

姜淮糯在“要與歹徒面對面”的驚懼中隱約覺得有哪里不對,她總算想起來開燈,然而在拍下開關的時候,她終于知道是哪里不對了。

站在窗邊的,是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哪有不穿衣服的歹徒啊!!!

他頭發凌亂,膚色雪白,身體的輪廓處卻有奇怪的暗紋。室內陡然亮起來,他不適應地瞇了瞇眼睛,睜開來看見姜淮糯目瞪口呆的模樣。

然后他好像在尷尬的約會中終于找到話題一樣,指了指被他掰壞的插銷:“對、對不起!”

[尿急的相認暗語]

姜淮糯的體育成績總是晃晃悠悠地吊著車尾,反應遲鈍,體力差,所以她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跑快了。

但是在那個裸體的擅闖者彎腰撿起壞掉的插銷時,姜淮糯卻利落地跳下床,朝臥室外飛快地跑出去。

這恐怕是她跑得最快的一次,雖然她本人并沒有意識到。

她抓起放在客廳沙發上的手機,立刻撥了110,期待的接通提示音卻并沒有響起,在姜淮糯對著聽筒里那一片雜音陷入絕望的時候,他又跟了出來。

“你你你,別過來!!!”姜淮糯跳到一邊,正好撞到了晚上搬進客廳的鳥籠,食盒里的小米灑了一地,籠子咕嚕咕嚕滾出去。

姜淮糯祈禱著接線員快點接聽,并沒有注意到鳥籠。

看上去還是少年模樣的擅闖者,朝姜淮糯走過來,后者被嚇得閉緊眼睛,然而對方只是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小米。他像是不習慣使用手指似的,在地上徒勞抓了一會兒,無果后又伸手去扶籠子,收回手后,鐵籠竟然被掰彎了幾根鐵絲。

姜淮糯終于覺出不對勁兒來,緊緊抓著手機,戰戰兢兢地問:“你在干什么?”

舉止怪異的少年抬起頭,哭喪著臉,撇著嘴說:“就算生氣,可這也是我的家啊。”他這么說著,又伸手想要去把那幾根鐵絲掰直,結果籠子徹底散了架,里頭的小木屋和用來給小鳥玩耍的跑步輪都滾了出來,兀自在地板上轉圈。

“怎么辦……”少年著急起來,手足無措地想要將零件拼好,后果卻更糟糕,在小木屋的房頂也終于飛到姜淮糯腳邊的時候,姜淮糯看不下去了。

“喂……喂!那是我家小灰的房子,你、你怎么這樣……”

“明明是我的。”少年埋著頭“搶救”,話音里已經帶了哭腔。

“胡說!”

等等……小灰?

姜淮糯這才注意到,籠子散了架,小灰卻不見了。她把手機扔到一邊,滿屋子找起來,惶急了一陣,她才想起什么似的嘬起嘴,并不熟練地吹起了口哨。

“叫我干什么?”

姜淮糯扭過頭,看到跪在地上的少年淚汪汪的,正疑惑地望著自己。

小灰鳥熱愛滿屋子掉羽毛自嗨的那段時間,時常會飛到柜頂、書架夾縫之類的地方,姜淮糯找不到它的話,就會笨拙地吹口哨,聲音破碎得讓人尿急都尿不出來,但是小灰鳥似乎聽得懂,總會及時飛到她面前。

小灰鳥蓬松羽毛下的喉嚨嘰喳叫了兩聲,聽上去像有些不耐煩:“叫我干什么?”

姜淮糯就這么出乎意料順利地,接受了小灰鳥就是面前的擅闖者的事實。

“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嗎?”

姜淮糯給少年找了衣服穿好,又倒了水,像接待客人一樣認真地坐在少年對面。她聽說過精怪一類的非人類,名字是能被驅使的符咒,所以并不敢直接詢問。

“我不記得了。”她得到了非常干脆的回答。

“那么你其實……該怎么說,你其實是一只鳥嗎?我撿到的那只?”

“嗯,謝謝你的照顧。”說完,他認認真真地鞠了躬,直起身的時候補充,“這是感謝的意思對吧?我看到那些小鬼都是這么對你做的。”

對方口中的小鬼大概是指自己的學生,姜淮糯想,隨即驚訝起來:“你見過我的學生嗎?”

“嗯,待在屋子里太無聊,跟著你比較有趣。”

這種被孩子坦白“你不在家的時候我也出去鬼混了”的感覺好糟糕。

“呃,那么,為什么今晚會突然出現……變成人出現在我的房間里?”

“我在練習變成人形,以及使用人類的工具。”

所以我的窗戶就這么被你掰壞了……

“你別害怕我。”對方好像這時候才終于有了一點察言觀色的本領,把姜淮糯倒給他的水放在桌上,“我不會傷害你的。”

琥珀色的眼珠跟常人有些不一樣,更偏向金黃色,看著你認真說話的時候,和所有對你許下諾言的人類也有略微的不同,似乎更干凈,更足以信任。

姜淮糯只好僵硬地點了下頭。

少年得到了首肯,便垂下了眼簾,抿著嘴躊躇了一陣才開口道:“在我想起自己的名字之前,能繼續待在這里嗎?”說完又抬起眼,滿心期盼地望著她。

“沒、沒問題的,我會好好招待你!”

少年倏忽笑起來,突然綻放的笑容簡直有種光芒四散的感覺:“有橘子就很好了,謝謝你!”

姜淮糯想起每次帶回來的橘子都會被小灰鳥以極其殘忍不堪入目的方式吃掉的場景,更加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不過她立刻開始考慮另外的事情了。

“你還會變回去嗎?變成鳥?”不管怎么說她其實更適應對方的另外一種形態,并且內心里十分舍不得。

“不會了,因為籠子壞了。”

“我可以給你買新的!”

“不要,我想跟你一起出門。”

“啊?”

“冬天待在戶外的樹枝上會很冷。”

“好吧……”

直到這個時候,姜淮糯都以為少年的意思是,可以待在學校外面的奶茶店或者隨便什么地方,安分地等她下班。

[糯糯是什么?好吃嗎?]

結果第二天少年毫無自覺地跟在她身后,徑直走進了學校。

“那邊那個,你的校服呢!”站在門口查閱儀容儀表的教導主任大吼一聲,把姜淮糯和少年都嚇得脖子一縮。

“你你你,校服呢,不要整天就想著耍帥!好好把校服穿起來聽到沒有!你是哪個班的?”教導主任跑過來嫌棄地拎起少年的衣服,姜淮糯站在一邊有點想哭,那是她買大了一直沒穿的牛仔外套,穿在他身上竟然看起來帥嗎?姜淮糯忍不住打量身邊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少年……唔,應該不是衣服顯得帥。

“我是哪個班的?”少年茫然地扭過頭問姜淮糯。

“啊?”姜淮糯回過神,“抱歉,呃,他是來這邊辦轉學手續的,還、還不是本校學生。”謊說得磕磕絆絆,但有老師做證,教導主任便立刻放行了。

“你為什么要跟過來啊。”姜淮糯有些苦惱,“門口那家店的橘子汁很好喝的。我今天早上有四節課,這段時間里你都沒辦法跟我在一塊。”

“這樣嗎……”對方失落地垂下肩膀一跨,慢慢停下步子,姜淮糯立刻不忍心,往他手里塞了點錢,“這張可以換兩杯果汁,這張可以換五杯,你在門口等我,中午的時候我帶你去吃飯。”

姜淮糯趕時間,今天第一節是去不熟悉的班級代課,只好把垂頭喪氣的牛仔衣少年丟在走廊上。

到了代課班級,姜淮糯認認真真地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哪怕只代一節課,她還是覺得報上姓名是基本禮儀。

“三個字都好復雜啊。”

聽見有人這么嘀咕一聲,姜淮糯順勢看過去,結果她的眼鏡差點沒掉到地上。

教室右邊的第一扇窗臺上逆光蹲了個人。

學生們都隨著姜淮糯的目光看過去,均是倒吸一口涼氣。

“天哪,什么時候出現的!?”

“那人是誰啊!?”

牛仔衣少年發現大家都在看他,還頗歡快地搖搖手,卻用了一本正經的招呼語:“同學們好!”

肯定是跟我學的!

姜淮糯連忙放下粉筆,沖過去把少年拉下來,拽著胳膊疾步走到教室外。

“你搞什么啊,不是說了不能跟著我嗎?蹲在那種地方太嚇人了!”

“啊?不行嗎,我本來打算蹲到樹上的,但果然變成人沒有爪子站不穩啊,窗臺倒是剛剛好。”

姜淮糯要瘋了,一臉牙疼:“你回家去吧,我把鑰匙給你,不能再跟來學校了。”

“不行,我必須照顧好你的安全,并且還要留意哪個小鬼頭欠教訓。”

“啊?”姜淮糯眨了眨眼睛,想起什么來,“你……筱敏是你扔下樓的?”

牛仔衣少年眼睛通透明亮,沒有絲毫惡意,干脆利落地對姜淮糯點點頭。

姜淮糯這一刻是難得地暴發出了怒火:“你!立刻給我回家!我不會允許你再靠近我的學生半步!”

現在是上課時間,走廊靜悄悄的,姜淮糯吼完就后悔了。

而面前的少年似乎是被吼蒙了,有些無措地偏了偏腦袋,看姜淮糯還氣得臉通紅,就笨拙地想要轉移話題。

“啊,那個,最后那個字我有看懂一半的,左邊那個是米字對吧?小米的米。”竟然盯著黑板上姜淮糯的名字,選了個超級跳躍的話題。

不知道為什么,姜淮糯立刻察覺到了對面的人委屈得好像快要收不住了,金黃色的瞳孔晃來晃去,有點濕濕的。

“那個字念nuo,糯米的糯,也是一種谷物。”她有些妥協似的回答。

“哦!”對方眼睛立馬亮了,回過頭來問,“那好吃嗎?”

“……”

[米需米需,是糯糯哦]

結果,中午放學以后,姜淮糯走出教學樓,眼前一花,等她定睛看時,才發現是牛仔衣少年從樹上跳到了自己面前。

從樹上……

“你看,我會寫你的名字了。”少年在一眾被嚇呆的學生的注目禮下,獻寶一樣捧著個小本子湊到姜淮糯面前,那上面歪歪扭扭寫了“姜淮米需”四個字,啊不,實在是因為最后一個字分得太開。

“米需兩個字要寫攏一點兒。”也不知道為什么,姜淮糯從他手上拿過圓珠筆,寫了個標準楷體的“糯”字。

“糯糯老師,這家伙真的跟你認識啊。”突然響起的活潑女聲來自身旁的筱敏,女生很熟絡地說,“他跟我講在等你下課我還不信,要不是跟我借筆記本,他都緊緊抱著樹枝不下來。喂,你是考拉嗎?”

“考拉是什么?”

女生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姜淮糯,一臉“這家伙智障?”的驚訝表情。筱敏在旁邊,神色有些復雜。

“喀,把筆記本還給同學,我們去吃飯吧。”

少年乖乖照做,剛要跟姜淮糯走,女生卻叫住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呀?”

姜淮糯有些心虛地看向更加茫然的少年,怎么辦,現編一個嗎?

“我叫米需!”少年突然大聲說,翻開筆記本,指著姜淮糯的楷體字,“糯米的糯,拆開來,米——需!”

“名字跟人一樣怪啊……”

有了新名字的少年似乎很得意,轉過頭對姜淮糯笑得很開心:“米需米需,是糯糯哦。”

[刺溜]

被米需尾隨到學校的第一天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在兩人回家的路上,姜淮糯又給米需買了斤橘子,米需很開心,剝開以后掰了一半給姜淮糯。

“不用,你吃吧……唔。”

趁她說話,米需直接把橘子拍進了她嘴里,拍出一手汁水,專心致志地舔起自己的手來。

姜淮糯張著的嘴根本沒機會閉上,呆愣著看他連指縫都不放過,紅色的舌尖探出因為果汁光澤而顯得莫名性感的嘴唇,左右變換著角度,垂著眼瞼,像小孩子一樣饞著甜味。

在反應過來的時候,米需正天真地眨巴著眼睛,歪過頭來看著她。

“甜嗎?”

“啊……唔嗯,甜的。”他忙動起上下頜,橘子雖然意外地特別甜,但這時候根本沒心思去考慮味覺,他彎下腰,扭著那看起來也像鳥類般十分靈活的脖子,伸出舌頭在姜淮糯的嘴唇上,迅速而一絲不茍地舔過去。

姜淮糯聽到身旁有女孩子猛地一抽氣的聲音。

她覺得全身都不聽使喚了,四肢僵硬,就像是中了惡劣的魔法。姜淮糯慢慢抬起手,捂住嘴巴,手心感覺到唇上濕濕的觸感,她的整個腦袋砰的一聲……

“糯糯,你冒煙了哎!”

[帶你裝逼帶你飛]

米需不明白,為什么吃了橘子以后姜淮糯就沒有跟他說一句話,回到家也悶著頭把自己關進臥室了。

他等了很久,直到不耐煩打算變成鳥形飛到臥室窗口去,姜淮糯才打開門,沉著臉出來了。

“我上網查了些關于鳥類習性的資料。”她推了推眼鏡,想讓自己的表情盡量鎮定些,“鳥類有為伴侶漱食的習性,就是嘴對嘴,嗯,分享嘴里的食物,這就能解釋你今天的突然行為了,是因為你不了解‘嘴對嘴這種行為對于人類的含義,所以我不怪你。”

“嗯?”

姜淮糯不由自主地抿了下嘴唇,又驚覺那地方曾被人碰過,立刻覺得連嘴唇都不是自己的了:“我得跟你說,在人類世界里,而且在公共場所,比如說今天回家路上,這種嘴對嘴的行為會讓旁人不適,非常有傷風化。”

米需似乎是被姜淮糯語氣中的嚴肅嚇到了,有些無措起來:“我只是……只是覺得橘子汁很甜,你也……嘗起來很甜。”

姜淮糯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她就像個被戳破了氣球那樣,瞬間偃旗息鼓,站不穩似的扶住了旁邊的沙發 。

“你、你想不想吃夜宵?”結果只有轉移話題。

米需愣了下,連忙點頭。

已經初春了,夜晚偏涼,姜淮糯給自己戴了圍巾,也給米需裹了一條,兩個人去樓下的餛飩攤吃了兩碗熱騰騰的餛飩,又去買了兩杯橘子汁。

姜淮糯付錢的時候,米需就叼著吸管,三兩下嘬空了,眼睛亮亮地望著夜空。

姜淮糯過來喊他,他轉過頭來說:“糯糯,我們到那里去吧。”

“啊??”她還沒搞懂米需的話是什么意思,手就被少年抓住了。

姜淮糯眼睜睜看著他背上有什么東西頂了出來,然后就像按了快進鍵一樣,布料被撐破,米需的肩胛長出了瑩白仿佛玉質的骨骼,其上又迅速覆蓋血肉,之后是豐滿的羽毛。

黑色的羽毛散發著深藍色的幽光。

姜淮糯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僵直得像個木頭,米需伸展了兩下胳膊,身后那一雙跟教堂壁畫上不甚相似的羽翼也輕輕揮動起來,幅度越來越大,輕盈又有力。

米需的脖頸和臉頰周圍也出現了一層薄薄的羽毛,絨絨的。姜淮糯還愣著,米需走近一步,勒住了她的腰。

然后她就懸空了。

城市的竊竊私語和黯淡的夢囈很快就遠了,耳邊只有風聲,姜淮糯呆了好久,直到肺里的空氣全用光了,才打嗝一樣“呃”了一聲,想起來呼吸。

她竟然在天上!

米需在她耳邊輕輕地笑出聲來,他飛得很慢,好讓姜淮糯適應,那一對巨大的深色翅膀拍打著高空冷冽的空氣,好像在撕扯姜淮糯的肺囊和神經,她的恐懼逐漸被無從描述的狂喜代替。

“米、米需。”她哆嗦著,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太興奮,“那是月亮。”

月亮看起來并不比在陸地上看到的大,但四周只有緩慢浮動的云層,這讓姜淮糯產生了好像伸手就能摸到那銀盤般圓月的錯覺。

“是啊,是月亮。”米需笑著答,他注視著姜淮糯比月亮還要亮的眼睛,忍不住湊近過去,鼻尖湊在對方耳后,輕輕嗅了嗅。

這個味道,確實是自己留下的。

米需莫名感到興奮,突然快速扇動起翅膀,繚繞的云霧和卷曲的風都被他的雙翼打散了,就像姜淮糯僅剩的那一絲顧慮,也被加快的飛行完全瓦解。

米需緊緊勒著姜淮糯的腰,姜淮糯一手箍住米需的脖子,一手伸出去,明明什么都摸不到,只有被米需的雙翼席卷的氣流穿過掌心,但她還是像個孩子一樣,張著嘴哇哇亂叫。

米需溫柔地近距離看著她,姜淮糯的眼里是廣袤無垠的夜空,但他的眼里,卻只有姜淮糯藏在鏡片背后亮晶晶的眼睛。

我本來只想拿了東西就走,但是現在……

我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鳥類在討好伴侶的時候,會進行漱食。

但是米需的同類,他們會與伴侶在圓月之時比翼。

[吃醋就要離家出走]

“糯糯,周末有個硬科幻的興趣小組辦活動,在世貿六樓,你有時間嗎?”

姜淮糯握著話筒,電話那頭是許久不曾聯系的科幻作家——那個自己默默喜歡過一陣子的人,已經許久不聯系,姜淮糯聽到他熟稔的語氣還愣了愣。

“啊,是嗎,我……”面對逼她相親的老師還能編謊,但是電話那頭的人語氣這么輕快,她一時語塞,蹲在沙發上看《動物世界》的米需立刻發覺不對,該說是動物天生的機敏嗎?他扭過頭來盯著姜淮糯的視線,扎得人背疼。

“你給誰打電話?”

米需伸手抓過姜淮糯還拿著手機的手,就著她的手去看屏幕上的通話記錄:“齊沿,這是誰?”

“是我的朋友。”她忙拂開米需,也不知道在心虛什么,米需更是緊追不舍。

“你也有朋友嗎?除了那幫討厭的小鬼?”

“當然啊!我是成年人,當然也有成年的朋友!”姜淮糯想借機樹立威信,因為最近扛不住米需耍賴,給這小子辦了借讀,到自己班上上課,成天被學生蹬鼻子上臉也好,跟自己親近也好,都被米需看著,米需似乎越來越討厭自己的學生了。

“成年人,我也是啊,我做你的朋友就夠了。”米需跟在她身后,死活要跟她糾結“朋友”的問題。

姜淮糯覺得臉有些熱,僵硬地扭過頭,但米需從來都是不識時務的,偏要湊上來。

“喂,我是成年的!跟我交朋友就好了啊!”

“不一樣啦。”

那句脫口而出的“不一樣”到底指什么,姜淮糯自己也沒弄懂。

她答應了科幻作家的邀約,同對方去參加了外人覺得非常無聊但兩人都十分享受的討論活動。

“這是怎么了?”耳邊突然傳來科幻作家狐疑的聲音,姜淮糯抬起頭,正好看到頭頂飛過一大群鳥,一眼掃去能辨別出很多其他不常見的鳥類。它們拍打翅膀的聲音甚至有一絲詭異的整齊。

可是當姜淮糯回到家,發現米需不在,等到深夜也不見回來的時候,不可避免地,她聯想到了下午那稍顯怪異的場景。

姜淮糯從沙發上起身,打開電腦,在搜索欄中輸入“鷙”。

她記得米需曾經說過:暗紋會發亮的,都是成年雄鷙。然而搜索結果顯示,在中文里,鷙并不是任何一種鳥類的名稱,而是形容詞,用來形容兇猛鳥類的。她轉而去搜索鳥類習性,特別是鳥群一致度驚人的飛行情況,得到的解釋也不確切:【這個現象被稱為無標度相關,已超越生物學范疇。】深入搜索的話,不僅涉及到生物的自組織現象,甚至延伸到了物理學中的耗散結構。

姜淮糯想起一句話——傳說是人們對未知事物的定義。

突然幻為人形態介入到自己生活中的米需,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傳說,只不過人類對此知之甚少而已。

她沒有辦法借助科學去尋找米需。

只能等他。

[“別走”]

米需消失了整整三天。

姜淮糯留意著周遭,不管是校園里的啄木鳥、小區里的麻雀還是公園里的鴿子,這三天里,她沒有見過一只鳥。

周圍并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個現象,新聞里播報動物園里的孔雀在籠子里撞傷翅膀,行為怪異,也只短短出現了幾秒。

下午上課的時候實在講不下去,只好叫同學們自習,她剛剛放下教案,就聽到教室門口傳來微弱的聲音:

“報、報告。”

姜淮糯轉過臉去,看到了渾身掛彩,校服也破破爛爛的米需。

教室里響起輕聲的驚呼,姜淮糯愣了一秒,連忙跑過去扶住對方。

“你怎么了,怎么這個樣子?!”

米需抬起頭來,對她笑了笑。

“可算見到你了。”然后眼睛一閉,就暈過去了。

學生們全都圍過來,姜淮糯也顧不得交代,扛起米需就往外走,筱敏跟了出來,正要追上前面的兩個人說什么,一陣好似風暴襲來的響聲打斷了她,在上體育課的學生包括教室里的學生都被驚動了,紛紛探頭出來,議論著掏出手機錄像。

黑云壓城一般的鳥群掩蓋了天空,卻并不凌亂,而且,都是沖著那兩個人的方向去的。

米需卻在這個時候,像是響應召喚,垂著的腦袋抬了起來,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瞪視著前方,瞳孔變得尖銳,鳥群朝他聚集過來,遮天蔽日,又讓那瞳孔倏忽放大。

姜淮糯想起來,為適應光線強弱,鳥類的瞳孔會相當迅速地放大或縮小。

面前的少年的的確確,是個異類。

然而在意識到這個的時候,姜淮糯卻已經開口了。

“別走。”

[印隨式初戀]

第一次見到姜淮糯的時候,米需渾身濕漉漉的,用剛剛成形的喙頂開了蛋殼。

當然,那個時候的姜淮糯也很小,胸前戴著紅領巾,小小年紀,矮矮的鼻梁上就架了一副塑料眼鏡。

那時候整個附二小到郊外春游,有人爬到一棵看上去相當粗壯、年歲頗大的樹上,招呼下面的人,說發現了鳥窩,那里面有幾枚雪白雪白的蛋。

把蛋拿下來之后,姜淮糯拿了最后一個,雪白蛋殼上有顆并不明顯的黑點。

她抬頭看看被翻得亂七八糟的鳥窩,抿抿嘴巴,終究是抵擋不了做實驗的誘惑,把鳥蛋帶走了。

她理科好,找出一本寫了制作孵蛋箱方法的書,找來了泡沫箱、燈泡、風扇和水槽,每天定時觀察溫度計和翻蛋,過了半個月,小小的姜淮糯揭開了泡沫板,屏住呼吸,去看那枚有瑕疵的蛋,蛋殼的頂端裂開縫隙來。淡黃色的鳥喙從裂口中戳出來,發出了第一聲微弱的鳴叫。

數分鐘后,一只又丑又小的小鳥崽鉆了出來,張著它沒長毛的翅膀,抬起頭來,對上了姜淮糯那雙盛滿了驚喜和好奇的眼睛。

但是很快,姜淮糯就發現它沒辦法照顧米需了,幼鳥需要成鳥的羽翼和體溫,眼看米需日漸虛弱,她不知道,米需是鷙族,在自然環境中都難以存活,更不要說是人工喂養。

姜淮糯把她重新捧回到那棵古樹上,成鳥并沒有在,姜淮糯一直等到了傍晚。

成鳥回來了,是一只通體漆黑的巨大的鳥,它張開翅膀朝姜淮糯沖過來,尖嘯著把爪子猛按到姜淮糯的胸口。

姜淮糯從樹上摔了下去,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村民送到了衛生所。

大概是那次摔狠了,姜淮糯忘記了自己曾經偷走了一枚蛋,并且將它孵化了出來。

“叫我的名字。”米需從回憶中晃過神來,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而感到手足無措的姜淮糯說。

“啊?”姜淮糯眨了眨眼睛。

“叫我的名字,我就不走。”

姜淮糯從來沒有見過神色如此認真的米需。

她完全亂了,當鳥群聚集過來的時候,她本能地認為,米需會被帶走。

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的手心已經滿是汗水,再怎么猶疑忐忑,卻還是沒辦法放開米需的胳膊。

“米需……米需,別走。”

對面的少年笑了起來,那個笑容明亮得好像第一縷破開云層的陽光,姜淮糯聽到自己胸腔里輕輕的一聲“噗”,好像咬碎了夾心糖果。

鳥群似乎變得急切,盤旋的速度好像將空氣都攪成了旋渦,米需抬起頭看了看天空,然后又看向姜淮糯,臉上一直掛著可以稱得上愉悅的笑容。

“我是你的了。”

他這么說完,在姜淮糯還反應不及的時候,就伸手繞到姜淮糯的后頸,姜淮糯覺得最后一塊頸椎處,襲來一陣極其短暫的刺痛,接著便有什么東西從自己的身體里被拉了出去。

散發著淡淡光暈的鏈條,被米需從姜淮糯的后頸拽了出來,在空中劃出一道非常輕盈的弧度。

姜淮糯覺得身體里有什么被一起抽離出去,這種感覺詭異而迅速,卻并沒有讓她覺得害怕,因為米需一直看著她的眼睛。

姜淮糯驀地腿下一軟,要跪倒的時候米需撈住了她的腰。

“我要打開你了。”米需在她耳邊說。

而這個時候,鳥群已經紛紛圍住了兩人,形成了古怪的屏障。姜淮糯努力支撐著自己不要失去意識,四周黑暗,她只看得到發著光的鎖鏈和被隱約照亮的米需的臉。

那條鏈子被米需握在手里,他的指骨用力,那些盤踞在他衣服下的暗紋仿佛瘋長的藤蔓一樣,瞬間爬滿了手上的皮膚。

米需平日總是吊兒郎當的,行動莽撞笨拙,剝橘子都剝不好,這個時候,他握住鏈條的手卻尤其鄭重,仿佛那是王冠,是權杖。

但那其實是禁錮之鎖。

姜淮糯眼睜睜看著米需把鎖鏈繞到脖子上,逐漸拉緊。

她以為她要窒息,心慌地伸出手去,結果那鎖鏈卻像是感應到什么一樣,擁有生命一般搖晃出響聲,瘋狂從姜淮糯的后頸騰出,附到了米需的身體上。

那猶如捕食一般的動態,在姜淮糯還來不及喊叫出什么的時候,就忽然消失了。

消失了,鏈條好像瞬間溶進了米需的身體,就這么消失了。

米需攬在她腰上的手垂了下去,比她還先跪到了地上。

鳥群漸漸散開,周圍已經聚集了無數圍觀的人,姜淮糯抬頭茫然四顧了一番,然后看了看米需,終于說出話來:

“救、救護車!”

[科普時間]

“救護車有個屁用!”熟悉的聲音吼道,姜淮糯抱著米需軟軟的身體,抬起頭來就看到了用暴力撥開人群擠進來的筱敏,女生的臉堪稱恐怖,嗓門也大,“跟我走!”

姜淮糯萬萬沒想到,筱敏竟然把他們帶到了道觀。

她扶著米需跟著筱敏去到了一座香火繚繞的道觀,高中女生風風火火地摔門進去。

“我這輩子從沒見過鷙族,要不是上次被這家伙整了,我也沒想到能遇見這種上古生物。每個鷙族都有一個‘翼匣,鷙族的力量繼承于混沌之神,沒有得到過進化和自然界的過濾,因此很難控制,所以他們需要相匹配的‘翼匣在他們成年的時候禁錮他們的力量,不愿意力量被壓制,選擇放棄打開‘翼匣,我讀到過的文獻,這種行為的后果只有一死。”筱敏頓了頓,“這家伙估計就是不想開‘翼匣,才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還影響了方圓百里的鳥類一起失控。”

筱敏一邊給姜淮糯科普,一邊吩咐道觀里的人給米需周圍放上了一圈香爐。

“那米需的‘翼匣在哪里?”

“他的‘翼匣就是你。”筱敏回過頭瞪她一眼,“我第一次見到他的人形態就發現他身上跟你有一樣的味道。”

姜淮糯低下頭,扯衣領聞了聞。

“說起來,我還從這家伙身上得到了不少珍貴資料呢。”筱敏直起身來拍拍手掌,然后轉過頭來對姜淮糯說,“你過來。”

姜淮糯聽話地走過去,認真地推推眼鏡看著筱敏,活像她才是學生。

“什么都不用做,在這里陪他一晚上。”說完便跟其他人一起離開了。

姜淮糯坐到米需的地鋪邊,看著米需有些蒼白的安安靜靜的臉。

[記得摘眼鏡]

鳥類重新回到了這座城市,道觀外的樹枝上站了一排麻雀,嘰嘰喳喳地吵,姜淮糯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邊的米需。

少年穿了道服,來回踱步,姜淮糯翻身起來,正想開口叫他,就見少年突然往空中一躍,張開雙臂像是起飛,但下一秒還是毫無意外地落到了地上。

“米需……”

米需有些沮喪地甩甩頭,返回身時看到醒來的姜淮糯,立刻沖過來,直接把姜淮糯撲倒了。

“你醒啦。”

“嗯,你感覺好點了嗎?”姜淮糯被他抱著,動作別扭地去夠枕頭邊的眼鏡,結果米需一把抓住她的手。

“那個礙事的。”

“嗯?”

米需捏住了她的下巴,就吻了過來。

陽光從道觀大扇的門窗照進來,暖烘烘地貼在兩人身上,姜淮糯大睜著眼睛,搖曳的樹影投射在瞳孔中,她還是看得朦朦朧朧,終于放棄,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不是漱食,我知道的,這是吻。”

放開她的米需,這么說。他眼睛里那層琥珀色的光已經消失了,那是一雙普通的褐色的眼睛。

“可是……”姜淮糯摸了摸嘴唇,低下頭去。

“可是什么?”

“為什么會是我呢?”

“一直都是你啊。”

姜淮糯霍地抬起頭,看到米需瞇著眼睛笑:“小時候你對我始亂終棄,把我送回到母鷙

身邊,我那時候就想,‘翼匣給錯人了,總有一天我要從你這里拿回去,但是真的找到你了,我又一點都不想拿回去了。”

“小時候?”姜淮糯更茫然了。

米需看著她,笑容越發促狹。

“你果然不記得了,作為懲罰,砂糖橘和蜜橘都給我買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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