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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監被騙記

2015-05-14 11:23:01
桃之夭夭B 2015年1期

簡介:不過是喝了點酒,居然就讓我遇到了碰瓷男?碰瓷就算了,居然把自己給賠了。哼,就算你是總監,想訛詐我也不是那么容易,非要給你點顏色瞧瞧!什么?!警察先生,你說這都是誤會?

一、居然敢碰瓷

項晨那張俊臉再次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時,烈日炎炎的七月天,我竟生生打了一個寒戰,隨著他的目光朝我望過來,我心頭顫顫發虛,脊背陣陣發涼,不斷祈禱:他不記得我,他絕對不記得我。

畢竟我胸卡上寫的不是當初的名字,當年一頭清純的短發已經扎成馬尾,模樣也更成熟一些。可惜,事與愿違,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一股莫名的探究意味。

經理跟他介紹:“項總監,這是宋庭芳,C大畢業。別看小宋年輕,去年還參加過公司的歐洲培訓計劃,非常能干。”

“哦,宋庭芳。”他幽幽地念著我的名字,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只能硬著頭皮朝他頷首,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項總監好。”

“好,很好。”他說話似乎還帶了唱腔,一字三繞,繞得一股寒氣從我腳下起來,全身毫毛都根根立起。

經理繼續把其他同事介紹給他,他的目光沒有在我的身上多做停留,但臨走時回頭看了我一眼,活脫脫的貓看著老鼠的目光,嚇不死你以后也會玩死你。

我無語凝噎,我知道,他認出我了,他一定會報復我。

我和項晨之間的恩怨說來話長,兩年前的事了,那時我臨近大學畢業,學校安排了為期兩個月的實習,地點在千里之外的Y市。我到實習單位還不到三天,相戀兩年的男友打電話跟我提出分手,原因是他跟某個官二代在一起了,那天他在電話里異常痛苦,請我一定要理解他,畢業在即,對方能給他一份前途無量的好工作。

他說好聚好散,畢業了大家總要考慮生活,我唯有祝他們百年好合、斷子絕孫。

別看我在電話里說得云淡風輕,異常鎮定,掛了電話,我的心空曠得四野茫茫找不到一個支撐點,似乎整個世界都支離破碎,那個破壞我感情的小三我是見過的,除了她爸是李剛,別的找不出一個讓我刮目相看的地方,可惜,我苦心經營兩年的感情在現實面前一敗涂地。

那天晚上我喝得酩酊大醉,渾渾噩噩不知走到哪處街區,一路走一路罵:“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小三死全家……”走得沒力氣了,我坐在路邊歇息,繼續謾罵不停。

那條街有些舊,路燈昏暗,街上只有寥寥幾個行人,有人過來安慰我一聲,我不理會,爬起來走兩步,繼續發泄心中憤怒。走著走著突然被絆倒,原來是撞倒了豎放在人行道上的一只皮箱,我正低罵“哪個不長眼的把箱子放這兒”時,那箱子的主人出來了,驚慌失措地扯著我:“哎呀,你怎么把我的箱子撞倒了,里面可裝有非常值錢的古董!”……

他急急把箱子打開,里面有幾塊破碎的瓷片,他叫出了聲:“這是我的傳家之寶,乾隆年間的花瓶……”

我雖然醉了,走路有些斜歪,但腦子十分清醒——我知道自己遭道了。這是標準的碰瓷手段,箱子里的花瓶肯定之前就是碎的,故意放在容易被人撞倒的地方,就等冤大頭上門。他跟我講理講不清,居然敢打電話報警,不多會兒,一個小片警開著警車過來,他對小片警說:“你看,她醉成這個樣子,根本看不清路,不撞壞我的花瓶才怪!”

他堅持聲稱他的花瓶是乾隆年間正品行貨,非要我賠償他八萬八,我一整天的怒火沒處發泄,一拳打在他的眼眶,覺得還不過癮,又撲過去對著他一通撕咬。

因為他沒有反抗,等小片警強行把我們分開時,他兩只眼睛都已經成了熊貓眼,小片警都被我的彪悍嚇到:“你動手可就嚴重了,得拘留!”

“對,得拘留!”罪魁禍首在旁邊捂著眼睛道,“還得賠我錢。”

當我被帶上警車時,我一下子酒醒了——這碰瓷者顯然是有備而來,搞不好那些碎瓷片還真是乾隆年間的。

我醉酒是事實,打人也是事實……看這碰瓷者不依不饒的架勢和他滿臉青紫的慘樣,我不但要賠他錢,有可能還真會被拘留!

心頭大駭,我幾乎不敢面對殘酷的事實,只能在車上閉著眼睛裝醉,同時,腦子里開始飛快地盤算解決之道。正好警車路過一家小診所,車停了下來,那碰瓷者要去處理一下傷口,小片警也下了車,站在路燈下吸煙。警車沒上鎖,我偷偷摸摸推開車門,趁他們不備,悄悄溜了。

我借著夜色掩護快速竄入街市,匯入人流,終于甩掉了他們。因為后怕,我扔掉了我的外套,第二天還去理發店剪掉長發,換了個清新可人的形象,以防再被他們認出來。

事實證明我的形象換得極為成功,再次遇見那位碰瓷者時,他還真沒認出我。

二、給這個老板來個全套

那已經是在五天之后。

這里不得不吐槽Y市的出租車,僧多粥少,常常等半個小時都難得遇見一輛空車。那天我去給某個客戶送東西,好不容易等到一輛車,拉開車門時旁邊急急跑來一個男人,問我:“小姐,你是不是去香樟大道?能順路拼個車嗎?我有急事。不然,我付全部打的費。”

男人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五官俊朗,雙目有神,一副商業精英的模樣。他在陽光下朝我微笑,嘴角微微翹起,風神無雙,溫文有禮。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那晚的碰瓷者就是他,這眉這眼這臉部輪廓,雙眼眼眶還殘留著淡淡紫青色——那是我的拳頭留下的痕跡,一切都鮮明地提醒我這廝就是那晚專注訛詐三十年的碰瓷者。

沒想到,這廝穿上西服居然人模狗樣的!

他沒認出我,想想也是,當晚街上光線昏暗,我蓬頭垢面,形容狼狽,如同一個瘋婆子;而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我,畫了淡淡的妝,留著一頭俏麗短發,形象已經是千差萬別。再說,他后來被我揍得眼睛都睜不開,估計根本就沒看清我的模樣。

最后我們倆一同拼車前往香樟大道,狹小的車廂內,我們簡單攀談了幾句,我雖面色如常,實則思緒如潮——此人訛詐我,還意圖攛掇警察拘留我,害我剪掉了留了五年的長發,難道我就只能忍氣吞聲?

他居然和我聊得十分投機,而且,我們竟然學的是同一個專業,更不可思議的是,他還畢業于國內數一數二的學府……我先是震驚于他這樣的高才生居然搞訛詐這種兼職,繼而靈機一動,說想跟他認識一下。他微微笑著,對我說:“我叫項晨。”

我亦微笑著回他:“我叫宋婷婷。”其實我叫宋庭芳,但我就不告訴他真名,連工作單位也是胡編亂造的。

我腦海中已經有了初步計劃——接近他,拿到他這個萬年老騙子行騙的證據,將他的真面目公之于眾。

那天我們互相交換了手機號碼,后來經常聯系,甚至一起談天說地聊人生,看山看海看星星,我旁敲側擊問過他家里是否有祖傳古董,他卻笑得高深莫測:“我不缺古董,不過我的確缺了十分重要的東西,知道是什么嗎?”

我嬉笑著問他:“什么?”

“我缺你。”

那個晚上我沒能問出古董花瓶的事,他反而向我表白了,怪只怪我們這段時間走得太近,他若還不做點什么,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女人魅力。

為了我的報復大業,我沒有拒絕他——戀人更方便掌控他的一舉一動。

雖然我們倆發展成了男女朋友關系,但是,他大概因為上次碰瓷失敗,還被人揍成豬頭,心理有了陰影,似乎再無興趣重操此業,對相關事情只字不提。

我拿不到證據,心有不甘,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實習也漸近尾聲,一個新的計劃在我心底形成。

實習期結束的那天,我打了電話給項晨,告訴他我的生日到了。

我記得那是個繁星如織的夜晚,海風裹挾著初夏的暖意徐徐吹來,他給我買了生日蛋糕,還請我吃大餐,而我請他喝了許多酒,那酒被我事先做了手腳,并無大害,喝了容易醉而已。

他自然被我灌得爛醉如泥,連路都走不穩,我扶著他去了旁邊一家酒店,給他開了一間房。

我實習時身邊正好有個奇葩男同事,他喜歡在公司向人顯擺他的糜爛私生活,他說這家酒店的服務“十分周到”,他甚至聊起在酒店中如何正確地叫小姐,才能避免人家把你當菜鳥看。

我用他所傳授的正確方法叫了一個小姐過來,給了她八百八,指了指床上已經醉得睡過去的項晨:“給這位老板來個全套,一定要讓他滿意哦。”

那小姐肯定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副“了然”的表情,嗲嗲地說了一聲:“放心了,你們這些做秘書的……哎呀,這年頭,生意都不好做哦!”

我快速走出酒店,跑到公共電話機上撥打了掃黃組報警電話。隨后,我拎著自己的行李,捏著火車票踏上了離開Y市的火車。

我在火車上仍然見到了項晨,不是真人,而是在手機網站上,那篇文章的標題是:酒店暗藏色情服務,Y市警方深夜突襲。

新聞上還配了幾張照片,穿著暴露的小姐們蹲在一邊,長發掩面;另一邊是嫖客,我憑著衣服認出,其中一個是項晨,他抱著頭蹲在角落,顯得很謙虛。

你看,我們倆最終有一個人被拘留了,萬分慶幸,那個人不是我。

三、十二杯咖啡

我以為我和項晨之間已經恩怨兩清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山水再不相逢。

可是,為什么還會遇見他?而且,他還成了我公司高薪聘請的設計總監?

我很想辭職,像當年一樣逃之夭夭,但如今我不能——去年公司出資讓我去歐洲參加了培訓學習,條件是,我必須繼續為公司服務三年,否則,我要承擔高額賠償。

我腦中一片茫然,只聽到上帝發出譏誚的聲音,他說:宋庭芳,你完了。

是的,我完了,第二天人事部就將我從原崗位調離,說總監大人缺個助理,無數同事向我投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經理甚至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宋,總監可是個神人,你能跟著他多學點東西,真是好福氣。”

可我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福氣”,而是,項晨準備報復我。

果不其然,我做助理的第一天,項晨輕飄飄地看了我一眼,云淡風輕道:“宋助理,給我煮杯咖啡。”

想我一個平面設計師,動動畫筆、鼠標還行,會煮咖啡才怪!忙碌了半個小時,我終于煮出了人生中的第一杯咖啡,無比恭敬地端進了總裁辦公室。

項晨依舊是輕飄飄地瞄了那杯咖啡一眼,再意味深長地看看我,那目光,暗含著十八般招式,似乎恨不得將我剝皮拆骨,可他不急著動手,勉為其難地端起杯子小抿一口。

隨即,眉頭微皺,項晨放下杯子,修長的手指將咖啡杯推給我:“宋助理,你覺得這東西能喝嗎?“

我立即應聲:“那我去倒掉。”

“倒掉?你小時候難道沒學過《憫農》嗎?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何況,公司嚴禁鋪張浪費。”項晨用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面,幽幽下了結論,“既然是你煮的,那你喝掉。”

他都喝了一口,居然叫我喝?算了,反正從前跟他談戀愛時,也經常干這種事,作為新世紀的高精尖人才,我必須能屈能伸。

我端過杯子,一仰而盡。呃,真難喝!

項晨朝我揮了揮手:“再煮一杯。”等我快走出門時,他又加了一句,“記得先把咖啡杯消毒。”

這天,我一共煮了十二杯咖啡,每杯他僅僅淺嘗了一小口,或者聞了一下,繼而不甚滿意地叫我重新去煮。至于那十二杯咖啡,全部進了我的肚子,當晚,咖啡因刺激著我的神經,我在床上輾轉一夜,愣是沒睡著。

四、進擊的總監

可他的報復才剛剛開始,這天中午,他又把我叫進辦公室,指了指桌上的一個大箱子:“東西非常重要,把它送到凱達公司交給陳總,順便問問她什么時候結我們公司的賬。”

我抱了一下那個箱子,挺沉,至少有二十斤:“我一個人?”

“難道這點事還需要兩個人做?”他反問道,隨即拿出一張紙寫下了凱達公司的地址,遞給我,“快去快回。”

我看了看那地址,竟然在開發區,好遠。我試探著問:“我能打車去嗎?”

他抬了抬眼皮:“公司的八字宗旨是什么?”

我回答:“節約優先,效率為本。”

他點了點頭,幽幽地吐了兩個字:“節約……”

所以,我只能坐公交車去,離開公司之前,他還十分友善地提醒,公司會報銷公交車費,讓我記得要發票。

時間不到兩點,七月的陽光如同淬了火,曬得地表空氣近乎扭曲,我就在這樣一個熱得可以烤熟雞蛋的天氣,抱著一個超過二十斤重的紙箱出了公司,哼哧哼哧地跑到公交車站等車。

那個什么凱達再生能源開發有限公司,位置偏僻得可怕,轉了兩趟公交車后,我終于在XX路的站牌處下了車,四周是大片大片待開發的荒地,公路上塵土飛揚,偶爾出現幾棟低矮民房。

我懷疑自己到了城鄉結合部,反復看了好幾遍地址,才確定自己沒走錯地方。問了好幾個人凱達公司在哪兒,那些人都只沖著我擺擺手,說沒聽過。沒辦法,我只得抱著大紙箱自己尋找。

我在附近尋找了近一個小時,最后終于在一家待拆遷的民房中找到了凱達再生能源開發有限公司,公司名字用油漆歪歪扭扭地寫在斑駁的墻壁上,院子里堆滿了廢紙箱、塑料瓶、廢棄金屬……總經理陳總正在臺秤前忙著過秤,并用她粗糙的手數了幾張鈔票遞給供應商——一個衣衫襤褸的城市拾荒者。

我把那個據說“非常重要”的紙箱交給了陳總,她利落地劃開紙箱封條,隨手翻看了一下,把紙箱放在臺秤上:“二十五斤半,廢紙八毛錢一斤,一共是二十塊零四毛。”

陳總經理結賬結得十分爽快利落,那二十塊零四毛落在手中,足有千斤重,我頂著烈日穿越了大半個城市,最后僅僅是為了把一箱廢紙賣給廢品收購站。

博大精深的漢語言,在形容我的心情面前顯得蒼白無力。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渾渾噩噩地走回公交車站,太陽的光暈刺得我眼花,周圍景物似乎都扭曲,我沒等到公交車,只有一輛白色轎車在我身邊停下,車門打開,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項晨的身影,他看著狼狽的我,我看著高大的他,火球一樣的烈日掛在西南方的天空,為我的狼狽涂上一筆悲壯色彩。

我真想跳過去撓花他那張俊臉,可我沒有,視線越來越模糊,我熱暈了過去。

在我倒在地上之前,他一個箭步跑過來接住我,聲色急切:“婷婷……”

婷婷……

他以前也這么叫我,語氣溫柔,眸中漾著淺淺波光,幾乎讓我溺斃其中。

我不得不承認,曾經我們有過非常美好的一段時光。

我們一起光著腳丫在沙灘漫步,浪濤從遠處奔涌而來,將我們的腳印沖滅;我們在海邊的排擋吃海鮮,從海面拂過來的風吹亂我們的頭發;我喜歡給他挑魚刺,他喜歡給我撕螃蟹腿;我送過他一個烏龜公仔,他給我買過一束玫瑰……

很多時候,我都忘了我最初接近他的目的,甚至有幾次我試圖勸說自己,干脆不計前嫌,兩人就這樣湊合吧……可另一個聲音在說,不行啊,他這個人干過訛詐的勾當,必定人品有問題,這種男人難道能留著過年?

而且,我的名字是假的,我的公司是假的,我的畢業學校是假的……他所知道的我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們相識于一場未成功的訛詐,戀情又以虛假的欺騙開頭,此般孽緣,注定不能善終。

因此,我最終選擇了快刀斬亂麻,在我離開Y市的那個晚上對他實行了報復,從此在彼此的生命中消失。

五、爭執也是醉了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吊針中的藥水一滴一滴往下墜落,最后融進我的血液中。病床邊坐著一個男人,額發略顯凌亂,眉宇間有淡淡擔憂。

他見我醒了,多余地問了一句:“醒了?”然后又問,“要不要喝水?”

貓哭耗子假慈悲,我懶得理他,轉過臉又繼續裝睡。知道我不待見他,他守了一會兒終于離開了病房。

護士進來給我撤點滴的時候,打趣道:“你們公司真不錯哎,員工中暑領導還要親自來慰問,你是沒看到他那緊張的樣子。”

我在心頭冷哼一聲,你也沒看到他差遣我去賣廢紙的樣子。

躺在病床上,我想我這理當算工傷,需要請一個月的病假,在未來的幾十天內我就不用和項晨相看兩生厭,也算是因禍得福。等我病假到期,上班后我就光拿工資不干活,或者一干活就出錯,公司遲早有一天會主動辭退我……

我正在考慮消極怠工策略時,病房門被推開,項晨進來了,手上托著個托盤,托盤上竟然是一份小砂鍋,他說:“給你買了粥。”

是砂鍋魚片粥,我的最愛,記得以前在Y市時,我晚上常常點上這么一鍋粥,再來兩碟小菜,我品嘗著香糯幼滑的粥時,忍不住嘆道:“人生中的美好不過如此。”那時,項晨在旁邊笑,捏了捏我的臉,說:“你真好養活。”

可現在,放在我面前的粥正散發著淡淡香氣,我卻毫無食欲。項晨問:“你不吃點嗎?”

我別過臉,哼,我才不要吃這個罪魁禍首買的東西,天知道里面有沒有放毒藥。

他似乎也覺得尷尬,房間中靜了下來,只有我們的呼吸在涌動。很久,他才再次開口:“你沒什么要說的嗎?”

我指著門對他下逐客令:“門在那里,出去的時候請把門帶上。”

他卻沒有走,繼續問道:“難道你不覺得,你應該解釋一下嗎?”

“我解釋什么?解釋一下凱達能源公司其實也叫陳大姐廢品收購站?”我差點從床上蹦起來,“我被你害得進了醫院,你還在這里裝什么好人?”

“我還被你害得進了警察局,差點就被拘留!可你別說裝好人,連人都消失了。”項晨一提此事,臉上浮出些許怒氣,他深吸了一口氣,以圖平復自己的情緒,“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那天晚上我給你慶祝生日,你卻把我灌醉了。等我清醒過來時,只有警察對我吆五喝六。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又找不到你,擔心得要死,還讓警察到處尋你!結果有人告訴我,是你把我送到酒店,還十分好心地給我叫了一個小姐!”

他著重強調了“十分好心”幾個字,夾雜著深深恨意,目光凌厲地看著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就算讓我死,你也得讓我死得明明白白。”

我能理解他的憤怒,之前我們一直恩愛得如膠似漆,轉眼間事情來了個三百六十度急轉彎,那晚他醉得厲害,大概掃黃組把他從床上拎起來的時候,他的腦中還一團霧水,說實話,這事我的確做得不厚道。

我嘆口氣:“好吧,我跟你坦白,我是有意接近你的,我們第一次相遇也不是在出租車上。”

我把相遇那個晚上的事情陳述了一遍,問他:“你還記得這件事情嗎?不要說我在胡編亂造,我們倆都是當事人。”

他略有些怔忡:“原來是你。”

我好笑地看著他,質問道:“請問你那只皮箱里,在我撞倒它之前,里面裝的是一只完整的花瓶,還是一堆碎瓷片?”

“碎瓷片。”他終于承認了,雖然還想辯解,“但我……其實……”

“原來項總監還真干過碰瓷這件事。” 我冷笑一聲。

項晨臉上一番紅橙黃綠變換,最終化作一聲嘆息,問我:“你的意思是說,其實你根本就不喜歡我,為了伺機報復我,才跟我在一起?”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在近兩個月的相處中,我被他的謙和爽朗打動,有種莫名的情緒如夏日雨后的野草一般瘋長,蔓延到每個角落,我覺得無比恐慌,只得逼自己拔足。

他神氣的五官掩不住失落,什么也沒說,直直往門口走去。

走到門邊時,他又猛然回頭:“其實那天晚上,我不是想訛詐你的錢。”

我輕嗤,難不成還想訛詐我的人?

六、英雄救美

中暑的事情,我最終沒能如愿休病假一個月——醫院不給出病例,公司死活不同意,我只能不情不愿地繼續去上班。幸好項晨覺得和我相處太尷尬,大發慈悲把我調回了設計二組。

但同在設計部,我和項晨依舊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這天項晨親自出馬去談客戶時,要帶兩名設計員,部門經理便點了我的名。出發時,我在公司樓下碰見了項晨,他的腳步略略頓了一下,看著我的目光十分復雜。

司機把車開了過來,他扶著車門道:“一起走吧。”

我沖他擺了擺手:“不用了,多謝項總。我坐劉哥的車。”

他似乎想說什么,欲言又止,最終只輕輕地“嗯”了一聲。

當天下午的會談十分順利,項晨臉上帶著淡淡微笑,卻又不失嚴肅,知識淵博,謙容有度,我不得不承認,他那個樣子帥到了極點。相比之下,我一直精神恍惚,有兩次需要設計員解釋一下理論概念時,我竟然腦中一片空白。

幸好有同事在旁邊解圍,不然我一定會把會談搞砸。

會談結束的時候還不到四點,我們離開了對方公司。夏季天氣變化無常,之前還是烈日當空,這會兒外面卻變了天,厚厚的烏云壓在城市上空,大風在街巷中掃蕩,飛沙走石,枯葉紙屑被卷到空中,廣告牌在風中被吹得嘩啦啦響。

我們站在樓下等同事將車開過來,我不愿意離項晨太近,刻意往旁邊走了幾步,風夾雜著沙子吹進了我的眼睛,我正在揉眼,聽到一聲驚呼——“小心!”

是項晨的聲音,緊接著,他一把將我撲倒在地,哐——

廣告牌經過大風狂肆的牽扯,終于砸了下來。

同事發出不知所措的驚叫聲,手忙腳亂地把廣告牌搬開,在那塊廣告牌下,項晨已經暈了過去,而我,因為被他護在身下,毫發無損。

但我的腦中一片空白,風聲、雷聲、呼喊聲頓然遠去,只看到項晨躺在地上,緊閉的雙眼掀起滔天恐慌。

我無助地喚他:“項晨,項晨……”

醫護人員把項晨抬上救護車時,他的錢包從口袋中滑落,我撿了起來,錢包中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我留著一頭小清新短直發,而他在旁邊笑得如沐春風。

我記得,那時候天藍水清,我們手拉著手走過Y市許多角落,下班后一起去吃飯看電影,嬉笑打鬧……在離開之后的很多個夜里,我都會想起他的臉、他的笑,他喊我“婷婷”時唇畔浮動的那抹溫柔。

我親手給我們的戀情畫上了句號,卻跌在回憶的塵埃中不能自拔。而他,到現在還隨身帶著我們的合影……如果我當時能心胸寬廣一點,忘掉他一時財迷心竅犯下的錯誤,我們會不會有另外一種結局?

七、年度大戲

幸好項晨傷得不重,他只是被砸暈了,休息幾天就行。我買了百合插在他的病房,他躺在床上疏疏懶懶地看我,眸色幽深,像是深不可測的大海,帶著股吸人的力量,讓我不敢與他對視。

“婷……”他剛喊出一個字,又連忙改口,“宋庭芳,你餓不餓?”

“我不餓。你餓的話我去給你買點吃的,離這兒不遠的和記粥鋪挺不錯,每次買生煎包都要排隊。”我記得生煎包是他的最愛,可那時候我好壞,每次都把包子一掰兩半,把有餡的那部分喂進自己嘴中,空留半個沒餡的包子給他。他也不計較,只說生煎包的皮最好吃。

我趕緊甩掉那些回憶,道:“其實你還可以叫我宋婷婷,我小時候的確是叫這個名字,后來上初中時,一個班有三個人都叫這名,我媽就幫我把名字改了。但家里人仍然叫我婷婷,大概是習慣了。”

他似乎不相信:“真的?”

我點了點頭:“真的。”

似乎總算有一件事讓他滿意,他的唇邊露出清淺的微笑,連帶著精神都好起來:“我好像有點餓了。”

我趕緊去買吃的,提著幾個打包盒回來時,病房中多了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皮膚有點黑,身材十分結實,一看就是經常鍛煉的人。他應該是項晨的朋友,坐在病床旁邊正和項晨聊天。

那人見我進屋,主動朝我點頭微笑。項晨抬眸淺淺地看我一眼,給我們作介紹:“這是劉平,我朋友。”他又朝劉平道,“這是宋婷婷,我的……同事。”

他在介紹身份時不自然地頓了一下,劉平輕笑出聲,目光在我拎著的打包盒上轉了轉:“真的是同事?不會是女朋友之類的吧?”

項晨既不辯解,也不承認。

劉平多看了我幾眼,我也在仔細打量他,說實話,我覺得他有點眼熟,但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沒想到他開口道:“美女,我覺得你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見過?”他十分篤定,“我這人有個特長,最擅長記人臉,見過一面的人,過幾年再見面也不會覺得陌生。”

我問:“你是做哪一行?”

劉平回答道:“我是警察,以前在Y市的警察局,去年才調來本市。”

警察……我忽然想起來了,他就是那晚負責辦案的小片警。

我臉色一暗,自然沒逃過項晨的眼睛,他不咸不淡地說了句:“嗯,大家都見過,就我被揍的那晚。”

他一提醒,劉平也想起來,先是震驚片刻,后道:“是你啊!打扮一下還挺漂亮的,不像那晚上……”他嘿嘿笑了一下,繼續對我流露出驚為天人的崇拜目光,“美女,你那天晚上太剽悍了!動手打人那個架勢,我在旁邊拉都拉不住,直接把項晨揍成了豬頭。”

旁邊傳來兩聲咳嗽聲,是項晨對他的形容詞表示抗議。

我表示無辜:“那不是他自找的嗎?誰讓他訛詐我?”設計專業的高才生,居然偶爾也干這種行當。

“訛詐?”劉平一臉迷茫。

“不是嗎?碰瓷,訛詐。”我不知道劉平怎么和項晨成了朋友,略有些不滿。

劉平看了看項晨:“你沒跟她說嗎?”他又轉向我:“美女,你那天晚上溜得太快了,我們也沒機會跟你解釋。你那天是不是失戀了?失戀就好好在家睡覺,喝那么多醉得一塌糊涂,自己跑到那樣偏僻的地方還沒自覺。那天晚上我們接到線報,會有黑社會在附近進行毒品交易,到時候極有可能會爆發火拼。結果你非要在那里晃悠,醉坐在路邊不走了。警方擔心一旦爆發火拼,你很有會被傷及,我們派了便衣去勸說你,結果你根本就不聽。”

我記得,的確有一兩個路人過來勸說我,可我只當他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劉平繼續道:“但我們又不能毫無理由地把你強行帶走,怪異行為容易引起黑社會的注意,可能導致整個行動失敗。最后實在沒辦法,項晨是我們項局長的兒子,也是我們警局的自愿服務者,就過去自導自演了一段碰瓷戲,讓我去把你帶走。一個小片警為了解決糾紛光明正大地帶走人,是正常的處理公務,比偷偷摸摸的詭異行為好多了,那些黑社會份子也不會猜到有大批警察埋伏在附近。

“就是苦了項晨,我的天啊,你下手太狠了!”劉平一嗟三嘆,“你沒在診所看到他那慘樣,兩只眼睛都快睜不開,跟豬頭沒什么差別……”

“咳咳……”項晨再次表示抗議,試圖消除掉某些負面形容詞。

而我震驚在當場,碰瓷事件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只是為了保護我?

八、尾聲

劉平下午還要上班,在病房坐了一小會兒便走了。他走了之后,房間里又靜默下來,我覺得尷尬,心頭翻江倒海五味陳雜。

“沒什么想說的嗎?”項晨開口。

我微低著頭,聲如蚊吶:“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

項晨從喉中發出極輕極短暫的笑音,又沉了沉臉:“只有這個?”

我想了想:“廣告牌掉下的時候,謝謝你救我。”

“還有呢?”他似乎極不滿意。

我再次認真地想了想,抬起目光與他正視,問道:“你能跟我說句實話嗎?那天晚上,你跟那個花了我八百八的小姐,到底怎么樣了沒?”

一提這個,他的臉色黑如鍋灰,咬牙切齒道:“我醉得都睡死過去,哪里知道?”

我黯然,多好一個男人,我都沒下手,就被別人下了手去!又聽項晨道:“不過警察來的時候,她正準備脫我的衣服。”

那就是沒有了!我心頭一喜。

項晨依舊磨著森森白牙:“你做事做得真絕!不管碰瓷的事是真是假,好歹我們在一起了一個多月!”

“不絕的話,我怕我會回頭。”我的聲音很低,其實,踏上火車的那一刻起,我就后悔了。

項晨略有些怔然:“你會回頭?”

他直直地看著我,目中似有星輝落入其中,耀眼得讓我迷失了方向,我道:“我猶豫過很多次……但是,我騙過你,我怕你知道后會生氣……再說,我們開頭開得又不好……我覺得我已經深陷進去了,如果再不拔足,必定在劫難逃。所以……”

我語無倫次,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他沒有追問,只是微微轉過頭,半晌,才不自然問道:“那現在呢?”

“啊?”我一副茫然狀,現在什么?看到旁邊的打包盒,叫出聲來,“現在快吃東西啊!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我把生煎包遞給他,“幸好,還是熱的。”

他的目光幽幽落在生煎包上:“你不吃嗎?”

我有些為難:“可我只喜歡吃半個包子,帶餡的那半個。”

他把那包子一掰兩半,把帶餡的那半個遞給我:“沒事,生煎包的皮最好吃。”

我想,這一定是我聽過的最美麗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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