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對《金枝》中的巫術和巫師的認識

摘要 人類學著作《金枝》中的巫術和巫師隱含著豐富的社會意義，本文主要以弗雷澤的《金枝》一書中內米湖畔充滿奇幻色彩的古老習俗為線索，引出對巫術、巫術理論和巫師的認識。

關鍵詞 巫術；巫術原理；巫師；社會階層

一

“誰不知道特納的那幅名為《金枝》的畫呢？畫面上閃耀著畫家豐富想象力的金色光輝，……狄安娜大概仍徘徊在那幽靜的岸邊，經常出沒在那片荒涼的林中吧！”[1]

以此為引，在卷首作者描繪了內米湖畔的一個充滿奇幻色彩的古老習俗。對巫師和巫術研究而言，這是一個典型的事例。內米作為一個整體的林區，存在著原始人對植物神的崇拜，如對橡樹的崇拜、對谷精舉行的種種儀式，而這些崇拜大都以巫術形式來實施；如果誰想成為新的一屆“森林之王”，那么他就必需先去折下現任“森林之王”看守的樹上的“金枝”，“金枝”即槲寄生的樹枝折下來的金黃色的枝條，代表了森林之王靈魂之所在，折取“金枝”就相等于對奪取了一個人的靈魂，這是巫術的一個現實事例；在這位森林之王身邊有一位女性神靈——狄安娜，主管繁育，她有一個男性伴侶即森林之王維爾比厄斯。在原始人看來，在天地間進行性行為能保證大地豐產，進行禁欲或縱欲則會影響莊稼的播種和收割，這都是“模擬巫術”的運用，以女神為主男神為副的“圣婚”是古代人對多子孫和豐產而進行的最高階段的對“模擬巫術”的實際運用。

二

作為人類學的奠基者之一，弗雷澤最早提出了巫術先于宗教的理論。弗雷澤認為，巫術的本質在于相信人或物之間存在著超距離的交感作用。[2]弗雷澤的這種超距離的交感作用因何而生呢？他歸結為兩個原因：一是因為同類相生或果必有因；一是因為接觸。弗雷澤分別稱之為相似律和接觸律，統稱交感律。而基于相似律的法術叫做“模擬巫術”，基于“接觸律”的法術叫做“接觸巫術”。“模擬巫術”例子很多，如：在婆羅洲的達雅克人，當一個婦女難產時，就叫來一個男巫，以巧妙的手法處理產婦的身體來進行助產；同時另一個男巫在門外，假裝那個孕婦，把一塊石頭放在他的肚子上，并用布連身子一起裹起來以表示嬰兒正在子宮中，然后，照著正在助產地點的那個男巫對他喊出的指示來行動，他移動身上的假嬰兒，模擬著母腹內真嬰兒的躁動，直到孩子生出來。“接觸巫術”的例子也很常見，如一匹馬因踩了一顆釘子而傷了腳，那位薩福克的馬夫將長久保存那顆釘子，擦亮它，并且每天給它涂油，以防止馬腳化膿。

在上述巫術原理的基礎上，弗雷澤提出了一個著名的公式：巫術——宗教——科學的三段模式。他指出，在人類思想方式發展過程中，宗教思想逐步取代了巫術思想，而作為解釋自然現象的宗教，有逐漸被科學取代。科學與巫術所謂共同之處，只在于兩者都相信一切事物都有其內在規律。他把迄今為止人類思想的發展形象比喻為三種不同的放線：黑線（巫術）；紅線（宗教）；白線（科學）——交織起來的網。其中黑白交織的格子花似的圖案，是正確與錯誤觀念的拼輟品，間或點綴著一些宗教紅線，從它織物的中心漸漸呈現出赫然一片殷虹色素，即宗教的進入，接著便是科學的白線一步步地增多，織物畫面的顏色逐漸地變化著，它標志著現代思想多種不同旨趣和相互矛盾趨向的狀態。盡管隨著社會的發展，巫術最終為科學所替代，但我們不能否定的是巫術在原始人的生活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三

摩爾根說過：“當人類還處于蒙昧階段時，其主要制度和生活技術的幼苗即已在發育之中。”[3]弗雷澤在《金枝》中也對巫師這一隱喻的社會階層做出了闡釋。在原始社會中，人們對宇宙萬象和大自然的應付能力極為有限，只能依靠公共勞動、群居生活、社會共有制來延續部族的繁衍。在這個過程中，人們依靠經驗得到了順勢巫術和接觸巫術這兩種法則，巫師也隨之變成了一個階層。從《金枝》中，我們可以了解到巫師的特點。

第一 ，巫師是原始社會的精英，他們“掌握”行云降雨、五谷豐登、六畜興旺的知識。他們通過巫術控制天氣變化，如雨水、太陽、刮風。如果他們想要降雨，就用灑水或蒸氣造假云來模仿；如果他們想要使雨停下來，他們便避開水，用火去掉過多水汽。發生日蝕時，則把帶火的箭頭射向天空，以點燃已熄滅的太陽火焰。弗雷澤認為，正因為人們信仰巫師，巫師才能發展壯大。但這遭到維特根斯坦的反對，他認為：“本能的需求與滿足同樣是不可忽視的因素。人們期待五谷豐登、六畜興旺，而且經常以不同的形式提出這些問題刺激巫師們去探索，正是這些與民眾息息相關的實際利益推動著巫師去了解并控制自然。”[4]這些期待構成了當時社會對公共利益服務機構的需求，巫師就這樣作為原始社會的精英出現了。

第二，巫師是權利領袖，是神靈的人間代言人。弗雷澤認為，在原始人看來，神和有力量的人沒有明顯區別，他們的神不過是隱形的巫師，在自然的幕布后面做著同一類似的事。由于神被普遍認作：以人的形象向其禮拜者顯現，巫師也因人假想他們具有神力，而得到神化身的聲譽。從念咒人開始，巫師逐漸發展到即是神又是王或集二者于一身的地位，巫師也因此有了人神的地位及職位。

第三，巫師是道德英雄，他們謹守為公眾服務的使命，是禁忌內化的代表。巫師占據著一定的職位，為公眾利益服務。因公眾利益的重要性，巫師得到很好保護，種種禁忌也因此被加諸于巫師身上。這樣巫師被控制在很小的范圍內，成為禁忌內化的樣板。這樣，各種禁忌促使其成為道德英雄。

巫師作為一個社會階層，在原始社會中，其不僅有一定的地位，而且還是當時社會發展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同樣，巫術及巫術原理也指導著原始社會的發展。時至今日，我們仍可在我們的生活中找到其影像。

參考文獻：

[1][2][英]J·G·弗雷澤著.徐育新、汪培基、張澤石譯.金枝[M].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2.10.第5頁.第26頁

[3]路易斯·亨利·摩爾根著.楊東莼、馬雍、馬巨譯.古代社會[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07.

[4]維特根斯坦.對弗雷澤金枝的評論[J].世界哲學.1998.第2頁.

[5]Spencer H.Principle of sociology.one--volume，abridgement[M].London：Macmillan，1969.

作者簡介：姓名：郭紅星，女，出生年月：1989年5月29日，籍貫：山西省臨汾市吉縣文城鄉，學校：山西師范大學，2013級碩士研究生，專業：歷史，研究方向：世界近現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