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丹尼爾·W·德雷茲納是美國塔夫茨大學的國際政治學教授,他也是布魯金斯學會的高級研究員
在美國的極力阻礙下,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以下簡稱亞投行)正在走向世界。
說實話,3月的最后幾天是美國外交政策最為受挫的時間。美國外交政策在應對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的組建事務中表現拙劣。
亞投行是世界新組建的金融機構之一,中國在過去一年間一直在為亞投行的成立積極游說,大部分人視亞投行為針對美國組建的國際金融機構比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和亞洲開發銀行的競爭工具。美國政府對亞投行有兩個“特別關注點”:一個是這是可能讓亞洲發展銀行邊緣化的新金融組織;另一個是以中國為核心的亞投行將運用項目貸款的規則和標準挑戰以美國為首的三大國際金融機構。
奧巴馬政府一直在勸阻盟友不要加入,然而英國首先宣布愿意加入亞投行并成為其創始國成員后,美國的其他重要盟友比如德國、法國和意大利等,發生了多米諾骨牌一樣,紛紛效仿英國的做法。
美國的重要盟友不僅歐美國家出現“動搖”,亞洲地區韓國、日本甚至是澳大利亞,也紛紛宣布加入亞投行,就連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總裁克里斯蒂娜·拉加德也“補刀”,表示愿意與亞投行合作共同開發。
奧巴馬政府面對盟友們“選邊站”的舉動表現出一貫的傲慢,不停地在各大場合“抱怨”和“潑冷水”。美國的媒體人、經濟學家和全球的一些專業分析師都對奧巴馬政府在處理亞投行的事務上有失風度,表示失望和指責。
毫無疑問,無形的政府間比賽早已開始。奧巴馬政府處理金融信貸政策的節節敗退,順利推動了亞投行組建的進程。世界貨幣基金組織和世界銀行的政策滯后與新興發展中國家的需求不匹配日益明顯,新的國際間金融組織將帶給新興發展國家更多的可能。五年前,奧巴馬政府本來有機會做得更好,但最終還是錯失良機。兩年前我曾對美國的外交政策進行抨擊,表示如果國會不通過新的金融信貸改革措施,那么將削弱由美國主導的世界三大金融機構的影響力,進一步促進新的國際間金融機構替代品的產生。
然而美國國會的議政“拖延癥”硬生生將可能產生的風險變為了現在的問題。我于2015年3月曾在《金融時報》表示,如果美國國會依然對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和亞洲開發銀行的政策改革猶豫不決,那么美國將失去在國際經濟方面的部分主導權,從而讓中國和其他新興經濟體擁有更大的話語權。
美國的國際信譽和影響力正在外交政策的猶豫中逐漸被削弱。為保美國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中的核心地位,加快通過改革方案才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回顧2015年1月14日美國國會未通過四年前達成的對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增資這一提案,這無疑是對國際金融改革和20國集團的一次重大打擊。當時由于議會中保守派共和黨的人的反對,盡管財政部和白宮進行了密集的游說活動,但通過的總額達1.012萬億美元的預算案中并未包括對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增資。這無疑使得國際金融體系改革陷入困境。
國際基金貨幣組織于2010年通過該改革計劃,其實際資本翻一番從而達到7200億美元;而其6%的領導席位也將從歐洲轉移至發展中國家。由于當初是美國首先推動該協定,其此番拒絕增資極具諷刺意味。
在對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增資這一提案未通過的當時,加拿大國際治理創新中心的多梅尼科·隆巴爾迪則表示,該計劃的推遲已經破壞了作為20國集團精神支撐的隱性契約,即發達經濟體將在全球管理體系中給予新興經濟體以更大的支持,而新興經濟體在條件成熟后也將承擔更多的責任。
奧巴馬政府在美國國內缺乏領導力和在國際上喪失越來越多的信任感,使得美國的外交政策問題層出不窮。亞投行的順利組建,對美國外交政策敲響了“警鐘”,解決政府和國會間的協調配合問題成為關鍵(寧良凌編譯自美國《新聞周刊》)。
海外星云 2015年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