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流失文物的善意取得問題研究

摘 要：中華上下五千年歷史，文物承載著璀璨的文明、傳承悠久的歷史文化。但是世界近代史，不僅僅是中國，還有很多其他的文明古國，遭到西方列強的嚴重掠奪，大量珍貴文物流落到英國、法國、德國等國，由此海外流失文物的收回是一個民族的自尊、自強和自豪感的體現，對中華兒女來講有著重大而深遠的意義。但是在世界各國追索文物的過程中，遇到很多法律適用的問題，阻礙著文物的追回。本文將對流失到海外的文物的善意取得問題進行探索。

關鍵詞：流失文物；訴訟；不當得利

中華有著璀璨的文明和悠久的歷史文化。但是在世界近代史，包括中國在內的各個歷史文化古國遭到西方列強的嚴重掠奪，大量珍貴文物流落到英國、法國、德國等國，由此海外流失文物的收回是一個民族的自尊、自強和自豪感的體現，對中華兒女來講有著重大而深遠的意義。以法律途徑對境外流失文物進行追索，即運用中國加入的一系列國際公約，并通過跨國訴訟和涉外訴訟等法律途徑進行追索，但是在世界各國追索文物的過程中，遇到很多法律適用的問題，尤其是有關善意取得的問題。

一、國際多邊公約

多邊公約是多國之間的明示協議，是最便于適用的也是主要被適用的國際法正式淵源。因此，通過法律形式來追索流失海外文物，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從國際條約上找到依據。截至現在中國加入的與流失文物相關的國際多邊公約有三個：①1954年《關于發生武裝沖突時保護文化財產的公約》；②1970年《關于禁止和防止非法進出口文化財產和非法轉讓其所有權的方法的公約》；③1995年《關于被盜或者非法出口文物公約》。

大量的實踐表明適用加入的多邊國際條約來追索海外流失文物面臨諸多阻礙因素。第一，國際公約有著有限的約束力。眾所周知國際法沒有超越國家權力之上的強制力。1970年《關于禁止和防止非法進出口文化財產和非法轉讓其所有權的方法的公約》是目前最為有效的，但是受到英國、日本、德國等流失文物所在國的抵制，均拒絕加入該國際公約。第二，國際公約規定不溯及既往。1995年中國在簽署公約時雖然明確提出了保留條款，聲明保留對歷史上被非法掠奪文物的追索的權利。但中國仍然無法當然地取得對文物的追索權。第三，公約設置了對不知情善意取得人的補償制度，雖然平衡了各方利益但加重了對流失文物的追索的經濟負擔。第四，公約訴訟時效的限制。我國政府在簽署公約時聲明我國采用1975年的返還請求時效。但實際上也意味我國對1924年（我國1997年加入1995年公約）之前的被盜或非法出口行為放棄了追索權。

雖說我國加入的國際公約對追索流失文物的作用仍值得探討，一方面這些公約對境外文物的追索提供了國際法上的依據，公約至少傳達出了國際社會一致認同非正當方式流失的文物應當返還原屬國的理念。另一方面不可否認的是盡管公約對于文物返還義務有多種限制性的規定，但并不意味著公約肯定了對占有他國流失文物的行為。

二、國際私法訴訟中的善意取得制度

善意取得制度是指不知情或者應當不知情的購買人，從無權處分人手中通過正常合法的手段受讓并實際占有流失文物。由于原所有權人與善意第三人在訴訟中存在直接權益對抗關系，各國立法都需在將所有權賦予善意第三人以保護交易安全性和將所有權賦予原始所有權人以保護所有權完整性之間做出權衡。一方面該制度在大陸法系國家與普通法系國家都在一定程度上達成一致，另一方面又區別于所保護的利益側重點和具體的要求上。第一，英美等少數國家傾向于保護原所有人，他們堅持“沒有人可以轉讓不屬于他所有的商品”，通常支持動產的原來所有權人有權要求善意購買人返還被偷盜或搶奪的財產，且無須支付任何賠償金，即任何人只能出賣自己擁有所有權的財產，不能出賣他人的財產，重點保護原所有權人的利益，對于善意購買人的保護僅僅是一些原則的例外。而大多數大陸法系國家都傾向于支持善意購買人享有爭議文物的所有權，在法律中規定了動產的善意取得制度，其傾向于保護善意購買人的利益。第二，許多大陸法國家注意區分原所有人要求返還的權利和善意購買人要求補償的權利。在絕大多數大陸法系國家，如法國、德國等國，立法賦予善意第三人處于優于原所有權人的法律地位來保護市場的交易安全、穩定，且并不要求善意第三人需有償取得該文物。但同時也設置了一些善意取得的例外情形，如意大利規定善意第三人在交易完成時即取得被盜動產的所有權，但原所有權人是公共機構的除外；另一種是在交易完成之時，善意第三人并未獲得該動產的所有權，而是處于一種非法占有的這一事實狀態，原所有權人可以通過提起動產返還之訴阻止善意取得制度的適用，并且該法定期間屬于除斥期間。但是即使設立了這些善意取得的例外情況，對于原所有權人的權益保護也很微弱。第三，各國對善意購買人無權占有的形式、持續期間與效力等問題上的規定也各不相同，現有國際條約的規定也未能有效消除有關法律沖突。在我國的立法中規定：法律禁止或限制流轉的物和國家專有的財產等，并不適用善意取得制度。堅持對文物并不適用于善意取得制度的立場，但對非法出口的，由組織或者個人享有所有權的文物是否適用善意取得制度，立法并不明確。英美法系國家亦未在立法上對流失文物的善意取得設置特別的規定，其立法偏向于保護原所有權人的利益，但也規定善意第三人一般無法善意取得流失文物的所有權，還有一個例外的“可撤銷所有權”規則，也就是若出賣人是通過欺詐或者誤導從原所有權人處獲得的動產，善意第三人可通過善意取得制度獲得該動產的所有權。因此，在大陸法國家通過訴訟的成功幾率較小，而在英美法國家則可能性相對較高。

善意取得制度規定的巨大差異，會給流失文物的占有人利用兩大法系的善意取得制度，從而通過選擇對文物走私和交易有利的國家進行交易，嚴重阻礙追索流失文物的工作，所以世界各國立法需要對追索流失文物的相關內容進行完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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