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勃羅梭的生來犯罪人研究

摘 要：癖為人之病，犯罪為社會之疾。自龍勃羅梭，現生來犯罪人之學問，曰犯罪人乃天生就會犯罪之人。此學問備受爭議，褒貶不一。本文主要是對龍勃羅梭之犯罪人學問的闡釋，并兼之比較之精神錯亂犯罪人異同，加之以盜竊癖為例，試論“生來性精神錯亂犯罪人”之定位。

關鍵詞：生來犯罪人；精神錯亂；犯罪人盜竊癖

人若必有疾病，則社會必有犯罪。犯罪乃指觸犯法律而構成罪行。在犯罪學巨匠龍勃羅梭的理論體系中，第一次提出了天生犯罪人的概念，并將提出了天生犯罪人和精神錯亂犯罪人的分類，那么以盜竊癖（病理性盜竊）為例，若依據龍勃羅梭的犯罪人類型分類規則，那么盜竊癖則屬于典型的精神錯亂性犯罪人，但是如果犯罪人生來就具有的盜竊癖的，同樣具有天生性，又是否可以規則為天生犯罪人呢？

一、生來犯罪人學說的闡釋

（一）生來犯罪人學說的產生與發展

生來犯罪人的概念源于19世紀的“犯罪學之父”切薩雷·龍勃羅梭（CesareLombroso），在龍勃羅梭的犯罪學理論中，對犯罪人類型的分類包括“癲癇性犯罪人”、“悖德狂犯罪人”、“生來犯罪人”、“激情犯罪人”等，其中“生來犯罪人”學說是他一生最重要、最有影響的犯罪學理論。生來犯罪人是一種出生時就具有犯罪性的人。不過，龍勃羅梭并沒有創造“生來犯罪人”這個術語，而是由菲利提出來的。

龍勃羅梭在繼承達爾文生物進化論的強大理論的基礎上間加當時歐洲盛行的觀相術等，通過其對5097名精神病人觀相，體側，顱相術研究和383名死刑犯解刨檢查，特別是對當時的倫巴第省第一江洋大盜維萊拉的解刨頭骨中發現了“中央枕骨窩”，就像低等動物，特別是齒類動物，就好像原始時代的野蠻人。進而龍勃羅梭認為犯罪人是出生在文明時代的野蠻人，他們的生物特征決定了他們出生時就具有原始野蠻人的心理與行為特征，這種行為必然不符合文明社會中的傳統習慣和社會規范，必然構成犯罪。《犯罪人論》第二版中，龍勃羅梭不僅僅認為隔代遺傳是犯罪的唯一原因，加之“退化”也作為犯罪原因的一種。即生來犯罪人可能是隔代遺傳者（生理上的返祖）也可能是精神退化者。

（二）生來犯罪人學說的評價

龍勃羅梭的這一理論，在整個世界引起了強烈的反響，褒貶不一。菲利曾評述道：龍勃羅梭純粹形體學的觀察只是對人腦以及整個軀體組織學和生理學研究的最初步驟，并且他的研究經歷了一個從側重生理因素到側重心理因素轉變的過程。在學術型批評中，法國學者布里埃爾·塔爾德在《比較犯罪論》一書中，根據大量的人類學家們的研究說明并不存在生來犯罪人的理論，并特別的引證了馬羅對4000名犯罪人所進行的研究。提出了四種批評意見：第一，犯罪人不是我們中重現的野蠻人；第二，犯罪人不是精神病人；第三，犯罪人不是退化者；第四，犯罪人不是癲癇病人。筆者認為，無論后世對天生犯罪觀點的評價如何，在犯罪學史上，龍勃羅梭作為犯罪學之父，實證主義學派的代表人物，他的這一觀點都有積極評價的意義：第一，龍勃羅梭開天辟地的想到犯罪人有可能是天生的這一觀點并能夠經過實證研究，得出大量的數據后大膽拋出，第二，龍勃羅梭繼承和運用了西方當時的觀相術，顱相術，精神病學的傳統等，符合當時西方的學術傳統。

二、盜竊癖的概念

盜竊癖被稱為“病理性偷竊”，屬于習慣與沖動控制障礙。主要表現為患者反復的難以克制的偷竊沖動，并不是為了本人使用或獲取錢財，取而代之的是患者將這些物品丟掉、送人或收藏。

精神錯亂犯罪人學說的闡釋。同“生來犯罪人”一樣，“精神錯亂犯罪人”也是龍勃羅梭對犯罪人分類中的重要一種，是指那些患有精神疾病導致精神錯亂而很少表現出對遭受到的刑法的恐懼，也不試圖逃避刑法，甚至不隱匿自己的犯罪行為也不消除犯罪痕跡；他們常常暴怒發作，甚至傷害那些在場的人，或者忘記所做的行為。就像精神病人否認自己是精神病人一樣，他們甚至認為他們的犯罪行為還應該得到表揚。他們甚至會炫耀和夸大自己的犯罪行為。龍勃羅梭認為，幾乎所有的精神錯亂障礙都能引起一定的犯罪。所以對此類型的犯罪人做研究是有意義的。

三、精神錯亂犯罪人的新定位

龍勃羅梭在其犯罪人類型分類中在精神錯亂犯罪人部分，所列舉的典型精神錯亂犯罪人第一個就是偷竊狂者（盜竊癖），足以見得龍勃羅梭毫無置疑的認為，基于盜竊者可能會在有證人的情況下盜竊，甚至正大光明的分享盜竊的物品，所以盜竊癖是典型的精神錯亂犯罪人類型。按照龍勃羅梭對于精神錯亂犯罪人特點的解釋，好像盜竊癖完全符合其特征，但是如果盜竊癖者的這種病是在其出生時就具有的，是否需要重新分類呢？

根據龍勃羅梭的研究，精神錯亂犯罪人和生來犯罪人有很多共同的生理退化特點，尤其在外貌上比如突出的耳朵等。前文提到龍勃羅梭認為生來犯罪人可能是隔代遺傳者（生理上的返祖）也可能是精神退化者。此處的精神退化，并非精神錯亂，即不是精神疾病，只是單純的發育受阻或者患有疾病。

對于生來就具有精神錯亂的人，本文認為應該將該類型歸屬于生來犯罪人部分，屬于“退化”中的患有疾病；如果是后天的精神錯亂的人，則應該歸屬于精神錯亂犯罪人類型。以盜竊癖為例，如果自其生來就是盜竊狂者，生來就無法認識自己的行為性質，此處應和年齡能力做區分，即是否能夠認識同年齡應該認識的行為性質，應區分是否為病理性錯亂造成的。為強調其天生性的特點，應定天生盜竊人類型。而后天受外界干預，刺激等原因患得了精神疾病導致的錯亂性盜竊狂者，應歸為精神錯亂性犯罪人。

四、結論

通過上述分析，龍勃羅梭的犯罪人分類標準是有瑕疵的，天生犯罪人和精神錯亂犯罪人在邏輯上有重合的部分，也有各自的領域。對于生來就具有精神錯亂的人，本文認為應該將該類型歸屬于生來犯罪人部分，屬于“退化”中的患有疾病；如果是后天的精神錯亂的人，則應該歸屬于精神錯亂犯罪人類型。

參考文獻：

[1]吳宗憲.西方犯罪學史.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2010.

[2]吳宗憲.西方犯罪學史.警官教育出版社.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