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戈是徹頭徹尾的讀書人,她全身心地熱愛著生活,她打通了讀與寫、文藝與日常之間的通道,她的文字就是她的私家園林。
黎戈說自己寫作的“甜區”除了西方文學評論,還有舊時風物、風俗,詩詞解讀等,時而東時而西,像一杯厚重的白酒,余味悠長。她的文字質感密實,但密集中有放空;文氣輕松,而疏朗中有端凝;氣息寧和,于不經意處,又多有搖曳之姿。
黎戈寫人物評論,不是對大師們生于何年、卒于何月的簡單復述,而是通讀大量作品后,對這些人物的打量。比如講到契訶夫,黎戈是從內米洛夫斯基所寫的契訶夫傳記入手,她的描述涌動著對內米洛夫斯基和俄羅斯文學的愛。對于有些讀者表達出的對安妮寶貝的負面評價,黎戈說:“動輒人身攻擊不好,安妮寶貝的語感很好,敘事方式比較精確,她的作品雖然略微單薄,但沒必要把她全盤否定。”
黎戈的寫作帶著一股拙意。但當做學問、做工匠、搞藝術、寫文章行進到一定地步,拙比巧更難,也更可貴,這是非個中人不能深諳的滋味。黎戈稱她的每個字都是跋涉了千山萬水才來到筆下的,帶著疲態,各各安身落坐。這句話吐露的是創作的艱辛與喜悅。
黎戈的文字穩重大氣,帶著清凈之感,有耐得住寂寞的精氣神。同時她文章里的知識點頗多,讀者可以借由她的提點,更深入地學習相關知識。她說,希望自己是一棵樹,守靜、向光、安然,每一天都在隱秘中成長。這個信任文藝的女子向往天真,“以真皮層去生活,嗅到花香,看到云出岫,驚覺雨水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