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常生活中,我們常常會遭遇各種證明,有些證明看起來莫名其妙,但是沒有這個證明,還真就辦不成事。于是,百姓只能為此東奔西跑,不僅搭進去時間和精力,有時還要忍受工作人員的白眼。這些證明有多奇葩?又該怎么根治呢?
那些無法自證的清白
4月底,淮北一位女孩遇到一件煩心事,因自己辦理教師資格證需要居委會認定無犯罪證明,居委會要求必須派出所先開具無犯罪證明他們才能蓋章,派出所要求必須需要無犯罪證明的單位先開需要無犯罪證明的證明,他們才能給開無犯罪證明,而當地教育局表示,不需要他們開需要無罪證明的證明,這讓閆敏很是無奈。雖然最終閆敏得以拿到無犯罪證明,但是中間的這些曲折還是讓她哭笑不得。
人民日報也曾報道過一件“如何證明我媽是我媽”的奇葩事件:陳先生一家三口準備出境旅游,卻被要求出具陳先生和緊急聯絡人的母子關系證明。陳先生早已落戶北京,父母在江西老家的戶口簿上早就沒有了陳先生的信息。
頭疼之際,有人給陳先生指了一條道:到父母戶口所在地派出所開個證明。先不說派出所能不能順利開出證明,光想到為這個證明要跑上近千公里,陳先生就惱火。最后這一難題的解決,得益于向旅行社交了60元錢。
除了證明“無犯罪”、“我媽是我媽”外,還有各種各樣無法自證的清白讓人無語凝噎:去銀行兌換殘幣要求開證明;保險理賠要求社區開具“非打架斗毆受傷”證明;戶口本丟失要去社區開丟失證明……這樣那樣的證明,聽起來莫名其妙,辦起來更讓人東奔西跑。
社區公章成“萬能章”
日常生活中,不僅百姓被各種奇葩證明搞得焦頭爛額,社區居委會也是受害者之一。
在某社區居委會,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人來蓋各種各樣的章。申請養老金認證、開小賣鋪要出證明、外地戶口想給自己的電動車上牌也需要證明……
該社區居委會負責蓋章的工作人員說平均每天要出具20多個證明。眼花繚亂,蓋章人自己都覺得蓋著“懸”。看著居民著急,蓋章的人有時候只能“鋌而走險”幫居民辦事。

可讓工作人員感到無奈的是,很多不在社區能力范圍內的事,也要社區來出具證明。“比如說,之前有一個人存折丟了,銀行叫他來我們這里開證明,證明他存折丟了,這怎么證明?還有,有些人要貸款,要到居委會來開具證明,證明他有償還能力,我們堅決不開這樣的證明。”
社區工作人員坦言,他們每天蓋20多個章,有時候會有擔憂。“比如居民要辦土地證,就要社區辦證明。但如果出錯了,一級一級下來,是我們提供的,就追究我們的責任。”
“居民不了解這些證明的出處,認為我是本社區的居民就應該能證明許多問題,不給開是在故意刁難,拿架子,不作為。”北京某社區的一位工作人員說,“但是我們社區有近6000戶業主,居委會不可能對每個業主的職業、家庭關系等信息都一一掌握,要求社區開那些信息是勉為其難了。遇到居民不理解,我們也別無他法,一是辦事人員必須了解相關法律政策,二是必須耐心的解答。”
眾多的證明成了社區的負擔。一位社區工作人員認為,大到開具財產公證,小到居住證明,各個部門能推的就全推到社區來,讓社區出具第一手證明,這并不合理。這位社區工作人員建議:“各個部門之間應該建立信息共享制度,對于一些需要證明的東西,應該簡化,不應該一概推給社區。各部門應該各司其職,盡量少讓奇葩證明影響社區工作。”
打破信息壁壘
前文提到的陳先生為了證明“我媽是我媽”,向旅行社交了60元錢,旅行社就為他搞定了一切。可見,有些所謂需要開具的證明不過是一道收費站。有些證明當事人開具不了,或者開具的成本很大,于是,便有了各種代辦,隨之有了代辦費,更有了生財之道。現在,我們依然能看到各種檢測站旁邊都有寄生的代辦公司或者代辦人員,各類需要過關斬將的辦事部門周圍都有這種“排憂解難”的小公司,這其中不少就是在吃“證明飯”:個人證明不了的東西,花錢就能代你證明。
《法制時報》刊文稱,要求個人提供諸多證明才能獲得某種服務,其目的往往是讓服務部門免除了信息篩查成本和后續的責任承擔風險,是以個人的“多勞”來換取行政部門的懶政惰政“永逸”。它未能站在服務對象的位置來思考行政作為,根本上是一種行政本位與權力本位意識。
屢屢出現“奇葩證明”的原因,無疑是部門之間的“信息壁壘”遲遲不能打破:管理部門各自為政,信息無法共享,就只能靠著各種“證明”解決問題。在這種情況下,“證明”的內容是否準確就顯得無關緊要了,由此催生出各種看似“奇葩”的證明。
《人民日報》的評論指出:在相當程度上,“奇葩證明”是公民權利貧困的隱喻,是權利無力感的表征。解決證明過多、過濫問題,當務之急需要打破政府各職能部門之間的信息壁壘,通過一定的規則和權限設置,讓公民基本情況實現共享,更為重要的是改變公民權利“貧困”和“弱勢”的位置。
(編輯: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