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影
《爆裂鼓手》
《爆裂鼓手》這部低成本電影獲得各方青睞是一件有些意外的事情,或許因為它與眾不同的單純,無論故事還是拍攝,都不復雜,但節奏卻很能令人“驚心動魄”,對觀眾情緒的引導和把握,真的是很成功的。
只說攝影吧,這部片子的場景很少,教室、舞臺、街道、酒吧,差不多就夠了。而人物也就那么幾個,道具也就那點樂器,一個標準的小成本電影,但影片闡釋的故事和細膩入微的情緒刻畫,卻是一個標準的大師之作,用這么拮據的成本來搭建一個觸動人心的故事,國產所謂各種N代的“大牌、大片”導演們擦擦汗好好看看吧。
影片簡介 19歲少年安德魯(邁爾斯·特勒 Miles Teller 飾)成長在單親家庭,一心想成為頂級爵士樂鼓手。某晚他在學校練習時被魔鬼導師弗萊徹(J·K·西蒙斯 J.K. Simmons 飾)相中,進入正規樂隊,同時也開始為追求完美付出代價。安德魯越是刻苦練習,與外部世界越是隔膜。唯一理解他的是弗萊徹,但后者的暴躁與喜怒無常扭曲了這段師生關系,更讓安德魯耳濡目染,連帶自身的性格亦發生變化。最后當安德魯終于登上紐約音樂廳的舞臺,他才驚恐地發現原來弗萊徹一直等著將他打入塵埃……
長鏡頭的開場
長鏡頭一般電視劇喜歡使用,又臭又長是電視劇增加劇集的通用法寶之一。而電影就那么點時間,使用長鏡頭,要掂量著節省著來。無疑,根據情節需要大膽取舍才是最根本的,而完全不是長鏡頭要不要的問題,是好不好的要求。
本片開始就是一個由靜而動、緩慢推進的長鏡頭,畫面只有中心的光照和主體人物,這么簡潔的畫面構成,可以看出,導演的意圖肯定在畫外:那就是,鼓手敲打的音樂節奏。這個節奏,其實就是貫串全片的線索,開始就被強調,已經為本片定下了中心元素。
推進拍攝基本技術要求是:曝光保持恒定,開始就要以主體人物為準,整個鏡頭曝光一氣呵成;構圖也一樣,中心位置的畫面比例關系,要在整個鏡頭的運動過程中保持恒定,從而保證觀眾的視點不被轉移;運動使用斯坦尼康拍攝,可以避免使用軌道導致地面構圖的緊張,現在有很多種移動拍攝設備可供選擇,相對麻煩的軌道已經不是唯一可選的設備了。
這個長鏡頭之后,鼓聲戛然而止,情節立刻過渡到雙人對話,馬上從簡單的開始切入了故事正題,沒有多少鋪墊,卻讓觀眾又能立刻進入情節,這是很巧妙的開場。長鏡頭的舒緩輕松與突然出現的另一個主體人物的嚴厲苛刻形成了很好的反差對比。
長鏡頭跟拍
長鏡頭的另一個常用之處,就是跟蹤拍攝一連串的動作而不需要多鏡頭切換,這樣的畫面比較流暢自然,但要把握好動作速度,既不要太快而看不清環境細節,也不要太慢而拖沓,這時候,表演者的功力是很重要的,要運用情緒和肢體語言,把整個長鏡頭豐富飽滿起來,讓觀眾也跟著邊走邊想,不溜號。
這一組畫面的表演就很到位,從站立到轉身再到坐下,自然過渡到樂譜上,有一種情緒和壓力跟著他,也牽引著觀眾,此時的對焦與構圖務必要精準無誤。
動態明暗
經常有人問我,霓虹閃爍的舞臺怎么曝光拍攝?其實,下面這一組鏡頭正好用來回答這個問題。在光線的亮度變化較大、色溫不穩定的拍攝環境,比如舞臺或這一組電影院里的場景。那么,基本原則是:保持固定的曝光率和色溫值,整個過程都不要改變,而改變的只是畫面里光的強度和色彩,忽明忽暗的效果,也是真實的效果,是導演所需要的。
最基本的前提設置,是以恒定光源下主體的曝光和色溫為基準進行預先調整,并考慮最亮和最暗情況下都能夠有畫面,不至于高光嚴重溢出,也不要暗到一團死黑,這樣的基準設定就可以了。
這一組畫面就是模擬人物在忽明忽暗環境下的狀態,我們拍攝類似場景的時候,注意暗部曝光的感光度控制,避免出現過多噪聲干擾,畫面越干凈越好。而人物的眼鏡之類的反射光的服裝道具要和真實環境相匹配,避免穿幫不必要的反射物。
動靜結合
這一組酒吧的對話,從靜態的中景開始,對話雙方都和畫面一樣,平和而淡定,光線也是自然輕松的狀態,對話中有個小小的沖突,轉而情節就變化了。男主人公的情緒從開始的故作鎮靜到尷尬,繼而馬上轉為輕松愉悅,這些小細節,只用很簡單的語言表達清晰了,而愉悅之后的人物,馬上切換到另一個正面跟拍的畫面,稍顯晃動的畫面配合人物的喜悅情緒,即使分拍的鏡頭也顯得恰到好處的流暢。
預設焦點
預設好焦點和構圖,在景深之外開始,在景深之內結束,這種拍攝手法很常用,但注意的是,景深之外的虛化時間有多長?太長則觀眾不耐煩,太短則觀眾沒有感覺。實拍處理中,如果時間長,可以加些虛化中的人物動作;如果太短,則避免人物表情或姿態太復雜而來不及理解;這一切,都要隨機而變。
焦點聯動
焦點隨著鏡頭運動而變化,可以很好地引導視覺中心的轉移,讓畫面充滿活力。比如這一組鏡頭,焦點隨著鏡頭的旋轉運動也在跟著改變,從手上轉移到人物,而鏡頭的旋轉則負責同步改變了構圖主體,手與人物之間是一種相互關聯的。在這一連串的運動轉換之后,接整個場景的全景靜態構圖,而畫面中,人物的姿態依然保持運動著。
前后景的陪體
陪體也是必不可少的,或許觀眾沒有注意陪體的存在,但不存在,卻會影響觀眾的欣賞重心。比如,雙人對話,其中一人的背后,用其他陪體做不干擾的陪襯,可以表達環境氣氛,而另一個人則很干凈的背景,會更強調她的作用。在單一主體時,人物身前身后的來來往往的人流和車流,在動蕩中突出了靜止人物的狀態,顯示猶豫、思考、彷徨等各種情緒。
特寫豐富
陪體也是必不可少的,或許觀眾沒有注意陪體的存在,但不存在,卻會影響觀眾的欣賞重心。比如,雙人對話,其中一人的背后,用其他陪體做不干擾的陪襯,可以表達環境氣氛,而另一個人則很干凈的背景,會更強調她的作用。在單一主體時,人物身前身后的來來往往的人流和車流,在動蕩中突出了靜止人物的狀態,顯示猶豫、思考、彷徨等各種情緒。
角度多樣
還是由于本片的環境所限,這是一個單純的演奏環節,為了飽滿地配合樂曲的節奏,導演已經挖空心思改變各種各樣的角度,通過不同的俯、仰、平視的變化,對各個人物、樂器、進行了徹底的歇斯底里的挖掘拍攝,前后左右、上上下下沒有遺漏,雖然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我們也感受到了,哪怕最簡單的環境,也可以有多樣化的角度供我們選擇。
多樣化的視角也配合了多樣化的景別,大全景、中近景、特寫都要夾雜在一起,這個時候,考驗的其實是后期剪輯的功力怎樣。配合音樂的節奏,導演甚至使用了頻繁的甩鏡頭這樣情緒化非常明顯的鏡頭,我認為,這個影片的導演和攝影師,已經和劇中人一樣,進入了瘋狂的狀態,淋漓盡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