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體外早期人類胚胎的繼承

摘要我國在2014年首例“冷凍胚胎”爭奪案的發生，學界關于“冷凍胚胎”的法律地位眾說紛紜，并不能達成一致意見。筆者通過解釋論的方法，通過將“冷凍胚胎”解釋為物。在類似宜興胚胎爭奪案中，如果涉及到胚胎所有權人死亡的情形下，父母是否可以繼承子女遺留下來的“冷凍胚胎”，我們來探尋存在可能性。

關鍵詞冷凍胚胎物遺產繼承

一、體外早期人類胚胎的法律地位

（一）體外早期人類胚胎的界定

體外早期人類胚胎，又稱“體外受精卵”，是指受精后直至植入母體子宮之前的胚胎，也是試管嬰兒的第一階段。在遺傳工程學的不斷發展下，“試管嬰兒”的利益保護在目前的民法中并未予以保護，其實如果認同“冷凍胚胎”亦或是“胚胎”如果就是生命的開始，權利的始端，那么我國法律會明確禁止墮胎的發生。當然，目前我國在計劃生育的政策下墮胎還是合法的。

（二）體外早期人類胚胎的主客體地位之爭

關于“冷凍胚胎”法律關系的主客體之爭，筆者認為我們應該把“冷凍胚胎”放在法律關系中客體的位置之上，但是不是說，作為客體就不加以限制，將之視為一種特殊的客體。主體說在我國目前是沒有存在的空間的，那么折中說無疑回避了爭議所需要解決問題的關鍵，只是通過一種中立的態度讓“折中說”成為“冷凍胚胎”法律屬性爭議上的“皇帝的新裝”。

二、體外早期人類胚胎的法律屬性

民法上的物，是指人身以外，能夠被民事主體所支配和利用，并能滿足人類生活需要，可以構成人們財產的一部分的物質財富。

（一）體外早期人類胚胎的物的法律特征

1、物的一般特征。

根據物的法律意義，可確定物權的客體，具有以下特征。首先，“冷凍胚胎”具有非人格性，是存在于人身以外的權利客體。在當然解釋的方法下解析“冷凍胚胎”的非人格性，“冷凍胚胎”是來自供體的卵子與精子在體外結合，在冷凍過程中，此時為物。當其植入母體發育之后便成為人體的一部分，不再是物。再來，“冷凍胚胎”作為物，還具有有體性。有體物有確定的形體，具有可感知的客觀物質性。同時，“冷凍胚胎”作為物權法上的物須是能被人支配、控制的物，即具有可支配性。隨著遺傳工程學的發展，試管嬰兒技術越來越多的融入到家庭的生育環節，“冷凍胚胎”的使用已經存在一定的普及性，那么自然也是具有可支配性的存在。

2、物的特殊性。

“冷凍胚胎”不同于一般的物具有整體獨立性，其獨立性是受限制的。在“冷凍胚胎”植入母體發育成胎兒之前，其必須是獨立存在的，與一般的物并沒有明顯的差異。但是這種獨立性，不是完整的獨立性，而是受到限制的。“冷凍胚胎”作為一種特殊的物的存在，既體現了財產權的屬性，又表現出人格權的特征。作為一種特殊的物，其是人格利益在物上的外化和物上利益的人格化，體現著人格要素和財產利益的統一。

（二）體外早期人類胚胎的物的分類歸屬

民法上的物，源頭于古希臘，法律化于古羅馬，真正定義于大陸法系。

體外早期人類胚胎具有特殊的人格屬性的倫理物。

“體外早期人類胚胎”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從整體上來看，其是一個物，但又具有人格的因素，具有潛在的生命，日后可能發展成為人，具有市民社會的主體資格，是普通的物所不可能具有的。“冷凍胚胎”所具有的潛在人格本質上是不同于具有人格象征意義的特定紀念物品，它是一種受限制的獨立的存在，并不必然依附于其他法律關系，普通的物是具有非人格性。

根據楊立新教授物的新三種分類，我們將“冷凍胚胎”定性為倫理物則完全可以保護具有潛在人格的物的利益。作為物的三種基本類型的倫理物、特殊物和普通物，倫理物具有最高的法律物格，應當對其權利予以最為充分的保護，其目的就在于保護倫理物的特殊性。

三、體外早期人類胚胎繼承的權利與限制

既然它的法律屬性是物，那么在物的所有權人死亡后，“冷凍胚胎”當然就成為遺產，是繼承人繼承的標的。

（一）體外早期人類胚胎是遺產

“冷凍胚胎”既然屬于物的法律屬性，當然就屬于靜態財產范圍。夫婦作為冷凍胚胎的所有權“冷凍胚胎”作為靜態的財產范圍，總體上按照靜態財產的劃分方法進行分割，但是需要注意的是在分割的過程中不能將“冷凍胚胎”割裂分割，不能破壞其生命屬性，更不能影響其潛在人格的發展。在這里我們可以將每一個單獨的“冷凍胚胎”看作是一個不可分割的“共有物”，針對每個個體來說它是一個整體。當然如果存在多個“冷凍胚胎”，那么我們就可以將其按個數分開，也是不能分割個體。在分割時需要注意：一是“冷凍胚胎”的可分割性；而是要有權進行分割，不是所有的人請求分割“冷凍胚胎”都可以實現。

（二）體外早期人類胚胎繼承主體的限制

當“冷凍胚胎”的所有權人死亡之后，那么針對其可繼承的認定，繼承的主體也是需要我們探討的重要內容。冷凍胚胎雖然可以繼承，但是在繼承上應當受到相應的限制。

1、第一順序。一般來說，應當確定配偶為第一順序人，因為冷凍胚胎是夫妻之間共有物，一方死亡，另一方對冷凍胚胎具有完全的所有權，符合一般社會規則。父母為第二順序人，冷凍胚胎具有父母的遺傳基因，符合倫理。子女作為第三順序人，子女和配偶、父母在繼承法里本來就并列在第一法定順位繼承人。

2、第二順序。我國繼承立法在確定法定繼承人順序時除考慮婚姻關系、血緣關系因素外，尚包括撫養關系。將兄弟姐妹、祖父母、外祖父母規定為第二順序法定繼承人主要是基于撫養關系。兄弟姐妹、祖父母、外祖父母為冷凍胚胎上的第四順位繼承人，屬于繼承法中并列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作者單位：煙臺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