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3月8日開始,從廣州茂德公草堂出發,耗時23天,沿著G325徒步550公里走回自己的家鄉雷州足榮村,180斤重的45歲“大叔”陳宇用這樣一種任性的方式紀念自己回家鄉投資11周年。
3月24日傍晚,身穿寬松黑色運動褲、橘色徒步短T恤及紅色防曬風衣的茂德公集團董事長陳宇拖著腳、用有些不自然的步伐向站在酒店門口的記者走來,那時他剛完成當天30公里的徒步目標,腳上因連續多天的高強度徒步而磨出的水泡讓他有一種“腳板不是自己的”的感覺。
2015年3月8日開始,從廣州茂德公草堂出發,耗時23天,沿著G325徒步550公里走回自己的家鄉雷州足榮村,180斤重的45歲“大叔”陳宇用這樣一種任性的方式紀念自己回家鄉投資11周年。
1998年下海,2001年挖到第一桶金,31歲那年,有了錢的陳宇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家。但雷州是廣東最窮的地方之一,從投資回報的角度來看,這并不是一個最佳的投資地。很多人認為他回去雷州投資是吃飽了撐著。他們反對的原因,是投資雷州的回報率遠不能和投資其他地方的回報率比。但陳宇卻不顧其他人反對,將公司的總部放在自己的家鄉雷州足榮村,并依托雷州當地的特色進行產業擴張。
他創建“嘉仙雞”品牌,在廣州開了三家飯店,又在足榮村建起了山林放養基地,把家鄉雞賣到城里;他利用家鄉盛產辣椒的資源優勢,回家辦廠潛心研制出茂德公香辣醬;他響應當地政府的號召回家擴大投資,打造了一家以雷州鼓文化為主題的五星級度假酒店樟樹灣大酒店,他還在酒店附近建了座古城,以雷州古城為參照,全部建筑仿唐宋風格,希望能讓外地游客感知這個城市的歷史文化。
大多數人很難理解他對雷州的這種情愫,但每每提及他對家鄉的濃厚感情,身邊人無不稱頌。陳宇說自己有家鄉情結,希望能通過投資家鄉帶動家鄉的發展。他用自己爺爺的名字來命名自己的事業,把所有生產線搬回家鄉,倡導用良心做事。11年過去了,如今他已是雷州民營企業返鄉反哺家鄉的典范。這一次,他用雙腳丈量回家的距離,正是對自己奮斗記憶的翻曬。
走,回家!
為什么要徒步回家?陳宇說,這是兌現他和朋友們的一個約定。
2013年,陳宇與“玩木頭的人”劉方剛、藝術家孫金龍、傳記作家陳文等12位圈中好友,在茂德公草堂成立了121徒步聯盟,一起利用空余時間健身徒步。陳宇曾發愿,有機會一定要從廣州徒步回到雷州,但中途因2014年的“茂德公間隔年公益行”而耽擱了。
“一旦說出口心里便一直惦記著,2014年間隔年公益行后愿望更強烈。”對陳宇來說,這還是他對自己回家鄉投資11周年的自我紀念方式。
“我想用這種方式來給自己一個喝彩。”陳宇說,當時回雷州投資遭到很多人反對,這11年是他人生當中最黃金、也是最珍貴的11年。現在評估當時回雷州投資,他并不后悔,雖然從經濟效益來看,它不完全是經濟效益最大化,但結合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這個決策是對的。
但正如11年前決定回老家投資幾乎所有人都反對一樣,11年后,當陳宇提出徒步回家,同樣沒幾個人贊同。畢竟路上車來車往,危險重重,而徒步550公里對于一個180斤重的45歲大叔來說,更像是一種“自虐”行為。不僅如此,他的隨行小伙伴們還給他定了一些規矩,如每天早上7點起床;徒步期間不開葷,除魚之外,杜絕一切油膩食物;每天至少徒步二十五公里,徒步過程中禁語和禁手機;每天還要抽出一小時看書等等。而這一切,都讓這次徒步看上去更像是一次苦行。“但我深知自己內心深處那點火星,一旦風起,必會燎原!”陳宇說。
人們很容易把這次“走回家”看成是這位擅長營銷策劃、并有數個經典營銷案例的老板的又一次事件營銷,但實際上,陳宇剛開始只是覺得人生無常,應該多出去走一走,而且他根本沒有去衡量550多公里的徒步自己到底能否勝任,只是存在著先做了再說的想法。
“出發之前我是允許自己失敗的,因為汽車壞了還可以換車或者修理,但腳崴了受傷了是沒辦法的事。當身體出現嚴重狀況時實在走不下去,我可能會放棄,但如果身體無大礙,我一定會堅持下去,這是個性使然。”陳宇說。
剛開始,陳宇很低調,把公司各個板塊的事情安排好,跟隨行的小伙伴在出發地一起拍了照留念后,連朋友圈都沒發就出發了。然而徒步是一個極其枯燥的過程,用陳宇的話說,徒步最大的體會就是“路好遠,好長,好累。”
“走的時候只是偶爾抬下頭左右瞄一眼,因為是沿著國道一路向前,車輛多,出于安全的考慮,只能盡可能專注往前,而且還要完成每天定下的目標,根本顧不上沿途的風景。”陳宇開玩笑說,他們走的不是距離,是時間。
而在這過程中,陳宇開始思考一些東西,比如這次“走回家”的意義,又比如徒步和企業經營那些相通的地方。
在他看來,走回家雖然只有三個字,但可以有好多層面的解讀:比如作為自然人,走回生我養活的老家;對回老家投資11年的自我表彰、自我紀念;比如走,回老家投資去!號召更多的企業家回老家投資,發展落后的老家;又比如最后5公里提倡綠色環保、低碳出行,鼓勵更多的人下班走路回家等等。
“我一直走一直在想,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徒步活動雖然是隨性而為,但用心去總結積累,才可能有發現,所以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會把正在做的事情跟正在思考、關注的東西關聯起來,最后變成營銷事件。但不上路、不行動,永遠不會有故事。”陳宇說。
就像2014年的間隔年公益行,陳宇選擇農村作為走訪的目標,但去農村看什么,他起初也并不清楚。而在路上走了一個多月后,才確定了一個新方向——和老人聊天,以此了解當下中國的村莊正在遭遇什么樣的命運,最終才有了要參與中國鄉村重生,才有保護古樹、恢復村落,引發大家共同關注農村的想法。
至于為何選擇農村作為走訪的目標,陳宇稱自己“一出去就犯病”,想做有意思又有意義的事情,如果純粹花半年時間去游山玩水,那就不是陳宇了。他做公益的方式亦是如此,要有意思更要有意義,因而在別人都是捐錢捐物的時候,他成立德基金,關注鄉村的教育。
在3月30日的慶功宴上,陳宇與大家分享了這20多天的故事和心路歷程,還宣布茂德公集團旗下的茂德公古城度假區將撥出55—100萬元專款,在全國范圍內尋找一名志愿者,徒步回家。起點不限,但終點必須是志愿者的故鄉(村莊),且總路程必須不低于550公里,志愿者若完成550公里的徒步,茂德公古城將捐贈55萬元給志愿者故鄉的學校,用于該村小學教學設施設備的建設改善;若徒步路程超過550公里,則超出的每公里加1000元,加至總金額100萬元封頂。而這個計劃,就是陳宇在“走·回家”的路上想到的。
當晚,他還現場捐贈55萬元給足榮小學,用于足榮小學的建設。“我是活動的發起人,也是這個活動的第一個挑戰成功者,足榮村的學校就是第一個受惠學校。我希望能有更多人關注和加入到這個活動中,為自己家鄉的學校出一份力。”陳宇說。
依家而建的商業版圖
這些年來,陳宇的商業版圖也如徒步一樣,一步一個腳印,穩步擴張。其所跨的行業,有白酒、辣椒醬、房地產。表面上看,陳宇的投資邏輯似乎讓人有些看不懂,因為白酒跟辣椒醬、草堂和房地產彼此并不相干,但彼此之間其實是有關聯的,用他的話說,是“形散而神不散”。而這個“神”,就是傳統文化。而且,在賺得第一桶金后,這個傳統文化,大多與“家”有關。
1998年,不安現狀的陳宇離開銀行系統下海經商,成為四川江口醇白酒的經銷商,但剛鋪開市場,就被其他地區的代理商的串貨所傷。痛定思痛后,陳宇決定創立自己的白酒品牌,將生產委托給江口醇酒廠,自己則負責前期的策劃設計和后期的營銷。
江口醇酒廠的所在地四川巴州,正是張飛捉嚴顏打勝仗的地方,從小對《三國演義》情有獨鐘的陳宇開始思考品牌名字如何跟“三國”文化扯上關系,最終靈機一動,以三國里最牛逼的人,也是陳宇的偶像——諸葛亮命名,諸葛釀因此誕生。
1999年6月4日,陳宇將親手打造的白酒“諸葛釀”推向市場,他的創業生涯也正式起步。剛開始,諸葛釀并沒有因為名字而暢銷,而是在兩年的市場培育及結合“三國”主題做了很多諸如讓員工穿著“三國”時代的衣服,挑著酒壇子,在順德、清遠等穿街過巷等市場推廣之后,才漸漸有了起色,最終在珠三角市場小有名氣,甚至出現不少山寨貨。
憑借諸葛釀酒賺得第一桶金之后,2002年,陳宇開始謀劃回老家發展,依托雷州當地的特色進行產業擴張。2004年,他利用家鄉雷州盛產辣椒的資源優勢,在家鄉足榮村投建了茂德公食品生產基地,潛心研制出南派辣椒醬——茂德公香辣醬。
很多人都對廣告中留著兩撇辣椒造型的八字胡美女喊出的“辣椒還是公的香”印象深刻,卻很少人知道這款定位于跟“老干媽”、“阿香婆”等辣椒醬直接競爭的辣椒醬,是陳宇用爺爺的名字命名的。
陳宇的爺爺是雷州市足榮村一位老實本分的農民,名字叫陳茂德,閩南語系雷州話的爺爺通稱為“公”。被后輩叫“公”的人,除了輩分之外,還含有最樸素的尊重。此外,陳宇還用爺爺的形象作為公司的商標,目的就是像爺爺做人一樣做品牌。茂德公的誠實、樸素、勤勞、堅守給品牌添加了多層次的內涵。而爺爺提倡的“要講孝道”、“好人有好報”,對陳宇均有著潛移默化的影響。
陳宇還在番禺南郊建立的一座頗具古意以及“避世”意味的、倡導“慢生活”為主的高級私人會所——茂德公草堂。取名草堂,正是因為其背后的隱士隱居文化。
這個烏托邦式的隱居地是陳宇依照童年的記憶構建而成。當時參與設計這個會所的人文生態建筑設計師連君稱,草堂外形復制的是雷州半島足榮村的建筑,所有的建筑外觀都是富有鄉土氣息的茅草屋。
正是因為草堂頗具地方文化特色的建筑和人文生態景觀,非常符合那些工作有點累的城市人對隱居生活的定義和想象,剛一面向公眾開放就引起了轟動。這個被作家陳文形象比喻成“空氣里彌漫著藝術味道,草隨意長,花隨意開,景在家里,家在窗外”的地方,一下子為陳宇在廣東的文藝商圈集聚了很高的人氣。
但在陳宇的事業版圖里,茂德公草堂并不是一個賺錢的地方,為了不斷給它補充一些新的元素,陳宇還要年年追加投入。不過他說愿意為文化項目貼錢,主要還是喜歡這種生活方式。
“草堂只是我用來透透氣的地方,我可以在這里和一些志趣相投的朋友喝茶交流,想更多的商業創意。”陳宇說,三國是歷史上最民主的時代,劉備、曹操和孫權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干哪件事之前都要開會,即謀事,充分民主后再集中。現在茂德公草堂經常都有這樣的場景,需要新點子的時候一幫朋友聚在一起談天說地,有畫家、藝術家、設計師,甚至消費者代表,廣告創意都來自于他們像三國里的各種舌戰。
而投資房地產,也是圍繞家鄉旅游產業而動。“雷州半島有兩個優勢,一個是土特產,另一個就是雷州是古城,湛江文化的根在雷州。”陳宇說。
2006年,茂德公集團與政府簽訂了開發旅游項目的協議,將雷州城區的白水溝開發成旅游地區。經過旅游文化資源整合,2012年8月,以雷州鼓文化為主題的溫泉度假酒店——樟樹灣大酒店試業。同時,白水溝畔上的“半島首府”高尚住宅樓拔地而起,周邊的配套設施如城市綠道、公路也建起。2014年,茂德公集團回歸雷州的集大成之作——茂德公古城旅游度假區正式動工。“無論是高級住宅、鼓樓還是酒店的整體應用及符號都跟雷州的傳統文化相關。”
茂德公還成立了文化公司,專門運作德基金,通過號召和組織文藝工作者(含青年學者、藝術愛好者及成名藝術家)到鄉村學校支教,幫助改善及提高偏遠地區鄉村小學學生對文化藝術的認知及素質培養。
“這一些聽起來是凌亂的,但其實不散。”陳宇說,未來他會繼續做大傳統的食品板塊和以傳統文化為中心的體驗性旅游地產板塊,而這兩大板塊也是互聯網所沖擊不到的。
“茂德公草堂這十年也在孵化一些東西,比如位于安徽黃山的茂德公121,也是以傳統文化、藝術和商業相結合的地產項目。”陳宇說,未來他們做文化藝術商業地產,只會沿圍著五線城市用古城模式,開發可控范圍內的小型城市綜合體。
經營企業如徒步
在陳宇看來,經營企業跟徒步很像,首先不要迷失方向,要懂得研判大勢設定一個目標,然后朝著那個目標堅持下去,在這過程中懂得保護自己、拒絕誘惑、穩健發展,同時不能迷信權威。
“企業沒有目標,總有一天會出問題。茂德公雖小,但我們的目標是做到5億元—10億元,將南派辣椒醬做成有一定影響的產品。”陳宇說,他這次徒步的目標是在20多天的時間里完成550公里的回鄉路,而回家鄉投資的方向就是給這個位于雷州半島的貧困小村莊帶來改變。
定了目標不一定意味著都會實現,這些都必須不斷用信念維持和堅持。徒步的時候會碰到很多困難,最大的挑戰就是腳長水泡以及每天走最后幾公里時特別想放棄的想法。
“這就要想很多辦法,比如目標怎么分解,團隊怎么激勵。回去的路上腳起泡,那就用針戳破,用創可貼包扎;在回家鄉投資的過程中碰到謠言就不予理睬,遇到問題想辦法去解決,通過努力擊破謠言。”陳宇說。
陳宇的員工隨身帶了醫藥箱,每天晚上,員工就會用針幫陳宇把腳泡戳破,用棉簽擠出來水,然后用創可貼包扎好。盡管腳長了不少水泡,有的甚至已出血,但陳宇還笑著對記者說自己發明了一個防水泡神器。
“我這腳型穿很多鞋都不是很合適,所以專門給自己定制了一雙,這也是我這幾天腳長了那么水泡之后還能每天走30多公里的神器。”陳宇拿出一雙徒步鞋放在記者面前,只見那鞋靠近小腳趾的一邊被剪出了一個大洞,腳趾剛好可以露在外面。
這被陳宇視為自我保護的一個極好的點子,因為這有這樣,才能確保他順利走回家。在經營企業的過程中,自我保護同樣重要。
“徒步時每落一腳都要很小心,因為要保護自己的腳不被崴到。要對目標進行分解,合理分配每天走的目標,休息時給腳按摩、戳泡、貼創可貼,才能確保目標的完成。做企業也要懂得保護自己,要了解國家政策,了解行業政策,什么事情不能做,什么東西不能逾越,都給自己定規則,不然未來終有一天會引爆。比如投資雷州的房地產,我得看著自己的資金去投資,不能太過,并且要能看到土地能夠增值彌補損失。”陳宇說。
此外,還要懂得拒絕誘惑。回家的路上,沿途城市有不少朋友邀約陳宇一起吃飯喝酒,甚至提出要跟他一起徒步,但陳宇都不敢隨便答應,因為一旦出現狀況如喝醉了,這個活動就會受影響甚至失敗。
陳宇深諳,懂得拒絕誘惑,其實就是對企業的保護。33歲那一天,很多人找他談項目,但他還是盡可能壓制盲目擴張的欲望。因為耐得住寂寞至少不會犯大錯誤。
“我的資金必須確保在雷州的投資能夠成功,哪怕銀行不貸款,我也能把它做成。我只能抵擋住其他誘惑,因為我的資金及精力只夠做好這件事,且人一輩子能把一件事做好就足夠了。”
在陳宇看來,企業資金鏈斷裂,很多時候是因為老板心理膨脹,方向迷失。經營企業得在自己可控的范圍內去發展,有保護意識才能從小往大發展,突然膨脹很容易出問題。
“2015年很多老板會懂得,保護好自己比狂飆要好得多。很多人太迷信營銷,迷戀互聯網的所謂風口。但裂變式的東西不是一招就可以致勝的,社會太浮躁太急功近利。其實哪有那么容易?”陳宇說,企業走慢點無所謂,保護好自己、相對健康地生存下去比裂變式的生活要好。
在陳宇看來,小企業,小有小的快樂。一雙鞋子不可能滿足所有人,不是每個人都能做百億公司的老板。10%不到的人才能站在船頭,更多的人在往10%沖的過程中死掉了,他希望做中間的那部分就好,穩健為主。“社會更需要大量健康型的中小型企業,而不是巨無霸企業。不要一味膨脹,慢慢走,在活得很好的基礎上,我們可以再慢慢建立其他東西。”
此外,陳宇還指出不要迷信權威。這一路,陳宇換了不下5雙徒步鞋,而且都是買各種專業的徒步品牌。“我一開始覺得專業徒步鞋肯定是有它的道理,又是那么大的牌子,很權威。”陳宇說,這就像企業管會遇到很多管理營銷方面的專家,但一個觀點不可能適合所有企業,也不是適合企業發展的每一個階段,對自己的腳最了解的還是自己,對企業最了解的還是老板自己。我的腳已經出現了很多水泡,如果不對所謂的專業徒步鞋做符合自己當下情況的改造,腳肯定會爛,然后影響繼續前行。
做品牌如徒步 貴在堅持
徒步是枯燥的,這對跟陳宇一起隨行的年輕員工來說更是一個挑戰。“走·回家”活動的紀錄者柯淼賦在朋友圈中記錄說,出發前,規劃這各種數據,講得很輕松,規劃著各種好玩,但真正走起來才發現,我們只能走路,不停擺動雙腿,慢慢向前,往回家的方向。
很多人堅持了一天兩天便放棄了,有人甚至總結出了能堅持更長時間的秘訣就是,老板抬腳就跟著抬腳,什么都不想,低頭向前即可。
這一路,只有陳宇一路走到底,身邊隨行的人已換了幾批。但陳宇坦承,在沿途都會有浮躁的時候,因為旁邊很嘈雜,灰塵大,太陽很曬,腳很痛,人又很累,于是在那一霎那會很浮躁,很想放棄。但離目標還有幾公里,這時只能咬緊牙根靠意念集中精力繼續往前走,就像念經一樣,一定要把這種情緒壓下去,再繼續前行。
陳宇的最高挑戰紀錄是一天徒步四十公里。那一天,下著雨,一直走到晚上 7點半。“走到30公里的時候大家都勸他放棄,因為雨很大,天又黑,人又很累了,但根本勸不動。”柯淼賦說。深受打動的他隨即在朋友圈記錄說:路程越遠,路越孤獨,沒有人可以堅持到最后,沒有人可以跟上你的腳步,沒有人可以享受這份來自孤獨的驕傲。
陳宇當晚在朋友圈也感嘆:“最后1公里比前面39公里更長更遠。”但戳泡、包扎雙腳后,陳宇第二天還是按時上路,日復一日。
堅持靠信念,這和做品牌如出一轍,作為多個品牌的打造者,沒有誰比陳宇更清楚“堅持”的可貴。
“做品牌比徒步還煎熬,徒步完一個目標,你至少還知道自己的下個目標是什么,什么時候能完成,但做品牌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成功,往往投很多錢,做很多事情之后,還不能確定做這個事情一定行,也真不知道哪一天會成功。”陳宇說,做品牌一定要堅持,只要方向對,堅持下去,總有天亮的一天。
但堅持不一定都對,也有可能是盲從,所以要懂得研判大勢,選擇對的方向。陳宇之所以認為回雷州市對的,源于他對大勢的判斷。
“前30年都是鼓勵人往外走,我們這一代人無一不是卯足勁去賺錢,但這種情況不可能永遠如此持續下去。人都往大城市走,但大城市的容量有限,人肯定都要回歸自己家鄉的。”陳宇說,當時回老家他也探討過,認為這是一種相對安全的做法,因為在外面的大江大海翻騰,像他們當時的企業規模要是擱在珠三角,根本不是很多公司的競爭對手,也沒人知道。但作為反哺家鄉的代表,連政府領導都會關注,也更容易讓企業成長和成名。
而他提出未來將參與中國農村的重生,也是基于這樣的判斷。“現在有些鄉村空了,但這些空出來的鄉村恰恰是是回歸鄉村創業的時機。只有農村接近瀕危的邊緣,才可能有一個很低的成本進入,懂得尊重農村,懂得保留傳統文化的話,就可以換種方式讓它們重新保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