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某個偉人,也許是我說過:郁悶的環境出文人,沉悶的環境出哲人。于是,在學校的日子里,我成了哲人。
學校是個類似于圍城里的地方,暫且就叫它圍城吧。
圍城里有很多高樓,有的被稱為教學樓,有的被稱為實驗樓……由于我的成績頗優,于是如愿以償地進入了學生公寓樓一說白了,也就是棟勉強能容納兩百個人的樓房,本來可以叫宿舍樓的,可學校非得叫公寓樓,說是洋氣點。
這棟樓除了二三樓,剩下的樓層里全是清一色的女娃。為了不讓男女有“接觸”,學校還費心費力多建了一個樓梯,就按照男左女右的方法,分了個男生專用通道和女生專用通道,而且還有攝像頭嚴格把關。可盡管如此,也還是有女生進入男寢之類的事情發生。事實證明,學生是無比強大的!
我住在五樓,寢室號504,這個數字我還算喜歡。里面的成員的話……基本來說都不是很喜歡,這不是別人的問題,而是,我人緣從來都是差到爆。五樓的優點是望得遠,而且沒有蚊子,不會憋悶。缺點的話,以下省略1000字也未必說得清。
好吧,寢室暫停一會兒,接下來要說的是圍城,我的學校。
這是一所十分有愛的學校,名字叫喻中。
喻中的各種成績都很牛,可老師常說:“我們學習不僅僅是為了中考!我們要將知識變成自己的,用知識武裝自己!”很長的一句話沒有提到成績,圍繞中心展開,說得振振有詞。可就在下一秒,老師又讓我們把書拿出來,將不要考的章節畫掉。那般堅定的眼神和目光,讓我們的驚愕變成恍然大悟,讓我們以為是我們弄錯了。
政治老師說:“這是對立的,又是統一的!”
我只記得張曉風說過:“如果能給我一個解釋,我就能再次相信人世,再次接納歷史,就可以擁抱這荒涼的城市。”
老師已經給了我們一個解釋,我又有什么好說的呢?我也可以擁抱城市!需要說明的是,我們做的習題不是用“頁”或“張”來形容的,用“噸”來形容太夸張,但用“斤”應該沒人反對。
老師總是叫我們做題速度快點快點,而我們卻巴不得時間慢點再慢點,但事與愿違這個詞顯然不是老祖宗說著玩兒的,當時間以不可挽回的速度飛逝,我們也只得仰天長嘆,既而眼角泛淚,感嘆:時間都去哪兒了?還沒來得及好好揮霍就老了……
我們一直都有一個邪惡的愿望,就是在中考后,將初中三年來所有的試卷習題來一次烈火焚燒。可現在別說是全燒掉,就連少個一張半頁都會捶胸頓足,痛不欲生,然后去借學霸的“親手筆錄”,因為老師曾頻繁地告誡我們: “這些都是考試的經典,中考很有可能會考到!你們要提前做好準備,從現在抓起!”于是就因為這些金玉良言,不管出題的概率是千分之一還是萬分之一,哪怕是肥皂泡一樣,我們都視珍如寶。
但請不要誤會,我們這樣的艱苦奮斗不僅僅是為了考上高中,更大的壓力來源于父母。我們并不畏懼中考,并不擔心將來考不上一所好的高中,畢竟我們是新社會新世紀的孩子了,我們很清楚地意識到讀書并不是唯一的出路,一麻袋錢換一麻袋書,最后一麻袋書卻啥也換不到的故事我們已經熟爛于心。我們更加清楚,說不定通向羅馬的小路比大路更近,可墨守成規的父母卻一致認為:“不管一麻袋書有沒有用,能不能出頭,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把一麻袋書記下來,將來考個好高中!”所以,盡管我們很反感這種教育方法,但也只得朝天大喝一聲,而后又投身書海,為明日象牙之塔做困獸之斗!
我一直在努力!
初二上學期的圣誕節,是我滿13歲的生日,同桌說:恭喜你又長大了一歲。規規說:你又老了一歲。規規總是那么悲觀,他始終堅信“落地的面包那一面一定涂著黃油”理論。
我真的不想那樣。我不想過于悲傷或喜悅,這不是我的形象。
不管我是長大了一歲還是老了一歲,但我的生日還是順利過完了,初二也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