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生帝王家的趙佶

李勇　丁宏喜

書畫成就斐然

趙佶是中國歷史上所有皇帝中出類拔萃的書畫才子。他自小就對詩歌、文學、書畫感興趣，取得了斐然的成績：書法上創造出了“瘦金書”，繪畫上創立了“工筆畫”，成為一代宗師。然而，歷史跟趙佶開了個玩笑，他終日迷戀于書法和繪畫，無心做皇帝卻偏偏讓他做了大宋皇帝。做了皇帝的他，治國無方，任用小人，窮奢極欲，抵御外國侵略不力，致使大宋江山喪失近半，自己也成了金國的俘虜。

字體別具一格

瘦金書，顧名思義，是一種瘦瘦的、高高的字體。至于冠以“金”字，是因為發明者乃貴為“天子”的皇帝。趙佶發明“瘦金體”，很可能是他從畫仙鶴中獲得了啟發。趙佶非常喜歡仙鶴，也經常畫鶴。仙鶴的頸、腿都是修長的，無論是飛翔還是站立都從容優雅、搖曳生姿。

“瘦金體”的撇畫如同仙鶴的腳爪尖，捺畫仿佛仙鶴的脊背羽毛，豎畫猶似仙鶴細長的腿。“瘦金體”忽而橫畫收筆帶鉤，忽而豎畫結尾帶點。這“鉤”“點”均是作者有意識地讓橫、豎和下一個點畫連貫起來，充分表現出仙鶴般的韻致。

瘦金體的發明也是趙佶博采眾長的結果。趙佶不僅對書法有著濃厚的興趣，還在上面投入了相當的精力。宋朝的書家厭倦了中規中矩的唐楷，紛紛用“尚意（崇尚意境）”改造字的結構和書寫節奏。起初，趙佶學習黃庭堅的書法。看他瘦金體隨便某個字中的一撇一捺，無不見黃庭堅的“長槍”“船槳”模樣。后來他的書法受米芾影響深遠——豎畫喜歡以搖擺入紙，豎鉤的“鉤”被大大地強化了，幾乎和米芾如出一轍。

后繼幾乎無人

趙佶還有一絕。在草書不振的宋代初期，他的草書卻獨樹一幟，往往一氣呵成，變幻莫測。再加上“瘦金體”的功底，得意處從不忘形，起筆收筆都鋒銳凝定，令人嘆為觀止。

正因為人們在趙佶的瘦金體里發現了太多前代書法的影子，所以許多人對趙佶的“發明”不以為然——只是把別人的東西程式化地呈現了，談何創新？其實，哪個書家的風格不是和趙佶一樣——廣泛地、虛心地學習前人，再雜糅成一體，形成自己的面目？后來學習瘦金體的也大有人在，但絕大多數要么是線條趨于柔弱（尤其是豎畫），要么是結構過于做作。不過，有個人成功地發展了“瘦金體”，他就是現代著名書法大師啟功。你們看看右邊這幅啟功的書法作品，是不是對瘦金體的繼承和發展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