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民窟不可思議

◎ 張小東

貧民窟不可思議

◎ 張小東

最近因為有領導和同事要調離巴西，連續兩周我都陪著去逛天下聞名的貧民窟。第一次去的時候，我甚至準備了遺書，把銀行卡之類的都留在家里。去了后我才知道，窮人的住所只是窮而已，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我們首先來到一座四層高的樓房，因為認識主人，我們被允許到頂樓的陽臺看看。我沿著陽臺往下望去，驚奇地發現各家的屋頂上除了SkyTV的接收裝置外，居然沒有其他東西，更看不到晾曬的衣物，相當干凈整潔。雖然巴西窮人沒能力讓自己住上更好的房子，但他們絕不讓別人因自己沒涵養而感到不舒服。

導游告訴我，很多人一生都沒有出過貧民窟，不是不能，而是不想。我有些不理解，他說：“住在這里，不會有人來搶劫、偷盜，一般也沒人來找麻煩。搬到別的地方可能會有警察來搶東西，會有壞人來找麻煩。”我繼續問：“黑幫和毒販不會來找麻煩嗎？”導游很認真地告訴我：“黑幫和毒販只是販毒，不會找普通人的麻煩，黑幫比警察更講信譽。黑幫會給百姓提供服務，維持正義，制止搶劫和偷盜，還維持物價穩定，誰要是敢亂來，被黑幫抓到就會被槍斃。最重要的是，黑幫和毒販不讓百姓交稅。黑幫還把每年販毒賺的錢用來賄賂政客，要求他們在貧民窟設立自來水廠、醫院和學校，但政府始終不答應，導致最后黑幫和政府打了起來。現在警察來了，這里的治安反而變差了，自來水也沒辦法保證。”

這番話簡直顛覆了我的世界觀：里約的黑幫和政府，究竟誰更能代表人民的利益？

（摘自《云上的天空》浙江大學出版社 圖/劉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