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車頂

◎ 賈澤宇

悠悠車頂

◎ 賈澤宇

終于盼來了涂抹得花花綠綠的尼泊爾公共汽車，黑黑壯壯的售票大嬸卻擋在車門前不讓我們上車，直接把我們往車頂上趕。

“買票！”我還在心神不定的時候，售票大嬸那又黑又粗的手臂居然從我的兩腿之間冒了出來。于是，我像傳票員一樣把一份份車錢遞給她，再把車票和零錢傳過去?！岸魇帧碑數谜饎?，我的頭猛然被身邊的人往下按。我全然不明白出了什么事，等再抬起頭，發現原來是躲過了幾根馬路上空的電線。等汽車上了山路，我們車頂上的乘客要小心躲避路旁的樹枝和樹杈。

汽車在蜿蜒的山路上越爬越高。沿途的高山深谷中，大片稻田青翠欲滴。零落的鄉村里，男人在悠然地抽煙、聊天、曬太陽。池塘邊滿是洗衣服的尼泊爾婦女和戲水的小孩子。已經收獲的糧食堆積在小塊農田里，農民在一下一下地用手甩著脫粒。我們的車子不時停下來，為走上公路的牛群和羊群讓路。

汽車開上了山頂，迎面吹來一陣陣世界屋脊清涼的風，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遠處高聳的喜

馬拉雅雪山。此刻，搖搖欲墜的車頂似乎變成了喜馬拉雅上空的一片云，下面的山谷里是寧靜、清澈、透明的費瓦湖，在陽光照射下閃爍出寶石般的顏色。雪水沿著喜馬拉雅山的峽谷和裂隙奔騰而下，湍急的溪流發出陣陣轟鳴。

車頂上的尼泊爾人快要到家了，人群的氣氛變得越來越活躍：有的人大聲說笑，有的開始唱歌，還有人打著節奏。一對年輕的戀人沉浸在歸家的幸福中，遠處的夕陽溫柔地勾勒出他們依偎的輪廓。

（丁強 摘自《揚子晚報》圖/王建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