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海燕》的“高大上”

直到現在，高爾基的《海燕》仍然是許多朗誦會上表演者鐘愛的經典名作。可以毫不夸張地說，“海燕”那矯健勇敢的戰斗者的雄姿，震撼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心靈。

1901年，《海燕》一經發表，就在俄國引起了巨大反響，它被革命者用膠印和手抄等方式廣為傳播，一時間成為最受歡迎、最富有戰斗宣傳性和革命號召力的詩傳單。列寧曾在演說和著作中引用過《海燕》的詩句，他在1906年寫的《暴風雨之前》，就用“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這一豪邁的詩句來結束他的文章。

《海燕》深廣的影響力，源于它不同凡響的“高大上”。

《海燕》之“高”，首先體現在高深的立意上。1901年，歐洲的工業危機波及俄國，工廠紛紛倒閉，大批工人失業，再加上沙皇統治日趨黑暗，人民群眾無法忍受，反抗情緒日益高漲，革命斗爭蓬勃興起。高爾基用海燕來象征俄國堅強無畏的革命先驅，用暴風雨來象征席卷一切腐朽勢力的革命風暴，用洶涌澎湃的海浪來象征人民群眾的巨大力量，用海鷗、海鴨、企鵝象征那些害怕革命會破壞他們安樂窩的形形色色的假革命和不革命者，以風云雷電象征外強中干、色厲內荏的反動勢力——這種匠心獨運的巧思，使得《海燕》巧妙地躲過了審查官的扼殺，吹響了勇往直前的戰斗號角，敲響了腐朽黑暗的統治的喪鐘。

《海燕》之“高”，還表現在高妙的藝術手法上。除了象征手法外，文章還運用了對比和烘托手法。一開頭，作者便用風起云涌的大海烘托出了海燕高傲、勇敢的身姿，接著寫海鷗、海鴨、企鵝的呻吟、飛躥、膽怯、恐懼、躲藏，與海燕的飛翔、沖擊、歡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力地凸顯了海燕的英勇豪邁、自信樂觀。第二、三部分寫海燕與雷聲、狂風、烏云、閃電奮力搏擊，以波瀾壯闊的背景烘托海燕的戰斗雄姿。

《海燕》之“大”，表現在宏大意境的營造上。“蒼茫的大海”、“吼叫”的“狂風”、“一堆堆烏云”“轟隆隆的雷聲”、火蛇般的閃電、憤怒的波浪……構成了一幅幅恢弘壯闊的廣角背景，把海燕勇猛敏捷的身影襯托得更加鮮明突出；而海燕像“黑色的閃電”、神奇的“精靈”，高傲、勇敢、自由自在地在沖鋒陷陣，在大笑，在號叫，在吶喊……一個英勇善戰、豪邁樂觀、目光敏銳的戰斗先驅的偉大形象躍然紙上。

《海燕》之“上”，表現在上佳的語言風采上。作為散文詩，《海燕》的語言凝練、形象、優美。文章用“高傲”“勇敢”“熱情”“信心”“自由自在”“敏感”“勝利”等詞語，來展現海燕的精神風貌，用“飛翔”“碰”“沖”“叫喊”“穿過”“掠起”“大笑”“號叫”“聽出”“抓住”“熄滅”等詞語，來刻畫海燕的戰斗雄姿。字里行間充滿激情，振奮人心。文章多用短句，鏗鏘有力，節奏感強，朗朗上口。而比喻、夸張、擬人、排比、反復等修辭手法的運用，又使得文章的語言優美而富有張力，氣勢磅礴。

《海燕》鼓舞著士氣，震撼著人心，其文學力量長盛不衰——這正是經典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