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
(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7)
對哈羅德·布魯姆解讀莎士比亞的再考察
李蓉
(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江蘇 南京210097)
哈羅德·布魯姆在《西方正典》中將莎士比亞列為經典的中心,并將他作為審視其作家經典性的“試金石”,以審美自主性和原創性為標尺建構西方正典的譜系,詳細闡述了將莎士比亞置于中心的原因以及他對后世產生的詩學焦慮。
《西方正典》莎士比亞影響誤讀
布魯姆在《西方正典》將莎士比亞做為經典中心,建構西方正典的譜系。布魯姆認為“審美價值”是確立經典的核心,必須嚴格遵循藝術標準,“一部文學作品能夠贏得經典地位的原創性標志就是陌生性”①,原創性源于與前輩作家的美學競爭以及對他們作品的創造性誤讀。布魯姆認為“一部詩的歷史就是詩人中的強者為了廓清自己的想象空間而相互‘誤讀’對方的詩的歷史”②,每位偉大的作家都會受到前輩的影響而產生焦慮,只有少數強者詩人可以超越影響的焦慮將其轉化為對抗性的力量,正是這種“影響”推動了文學的創新,經典作品本身就是焦慮,莎士比亞是詩學影響的典范,“莎士比亞的美學優越制約我們文學評判標準”③。
布魯姆在 《西方正典》用影響詩學作為全書的理論基石,將作家的個人才能與文學傳統結合起來審視作品,以此為經典的想象性文學正名。布魯姆認為“只有審美的力量才能透入經典,而這力量又主要是一種混合力:嫻熟的形象語言、原創性、認知能力、知識以及豐富的詞匯”④,他以審美陌生性為標尺,將莎士比亞作為貴族時代的第一人,以他為經典的中心并將其放在與其他作家的相互關聯中重新加以考察,根據審美的連續性將眾多的作家維系在莎士比亞的影響范圍,“莎士比亞就是世俗經典,或者說是俗世圣經,考察前人或后輩是否屬于經典作家都須以他為準”⑤。布魯姆在《西方正典》中設置了確立經典的限制,堅持藝術標準而非政治化與道德化的衡量尺度。
莎士比亞是經典當之無愧的核心人物,是經典的經典,是最具原創性的作家。“影響的焦慮”是一種辯證的詩學,任何作家都逃脫不掉前驅的影響,唯有莎士比亞是例外。布魯姆將莎士比亞置于經典的中心地位是基于以下四個方面的原因,首先是莎士比亞創造了我們,其次是莎士比亞的原創性,然后是莎士比亞的非功利性,最后是莎士比亞對后世作家產生的詩學焦慮。
莎士比亞在戲劇中通過創造哈姆萊特、福斯塔夫、伊阿古等角色創造我們,又通過他們闡釋我們。他創造的人物具有鮮明的個性,具有自我反思的內省意識,他們可以擺脫戲劇情節的束縛,自由地傾聽內心深處的聲音。我們人性的形成源于莎士比亞的影響,他賜予我們認知的能力,去思考宇宙人生的奧秘,“信仰不是問題,問題在于我們的人性:經過莎士比亞強化后的人性簡直變成了莎士比亞的再創造”⑥,
一切經典作品都是原創性的,這種原創性在于其審美陌生性,“經典的陌生性并不依賴大膽創新帶來的沖擊而存在,但是,任何一部要與傳統做必勝的競賽并加入經典的作品首先應該具有原創魅力”⑦。莎士比亞的作品是原創性的典范,它指的是在前輩作家影響的焦慮之下產生的對抗式力量,是一種創造性的誤釋,并形成新的詩學影響。“莎氏最高的原創性體現在人物的表現上”⑧。其次莎士比亞的原創性體現在描寫自我傾聽的藝術上,這得益于學習喬叟的模式將文學提升到關注生命本身的藝術,莎士比亞開創了心理分析的先河,“在自我傾聽基礎上開創了對自我變化的描寫”⑨。最后莎士比亞的原創性體現在他的精湛的語言藝術上,他獨創了許多詞語,用精妙的語言表達深沉的思想,給予不同的人物風格各異的語言,他擁有用語言“巧妙地呈現想象性人物既一致又各異的逼真聲音的能力”⑩。
在所有經典作家中,莎士比亞留下的生平資料是最少的,他是最不具有自我意識的作家,基本上無法通過他的生平傳記去闡釋他的作品。雖然莎士比亞的作品具有普遍性,但任何意識形態都無法將莎士比亞囊括進去,布魯姆認為“莎士比亞位居經典核心的秘密部分在于其非功利性”?,“莎士比亞是無功利性的一個奇跡,他既不相信也不不信,既不道德化也不贊同虛無主義”?。莎士比亞的作品將修辭藝術、心理分析和宇宙哲學融合在一起形成綜合性的審美藝術,這種藝術與神學體系相差甚遠,也非玄乎其神的形而上哲學,更不是帶有意識形態的政治宣傳品和道德說教,莎士比亞 “為解釋我們所設想的語境超過了我們能夠用來分析莎劇人物的語境”?,他的作品包羅萬象,他的文學表現力無人能及,雖然這些作品滲入到我們的社會歷史與文化中,但是它們拒絕任何道德的、歷史的、神學的和歷史的功利化闡釋。
莎士比亞成為經典的核心部分原因在于他對后世作家產生的持久的、強烈的“影響的焦慮”,他的影響是一種壓倒性的影響,他的著作是審美自主性和原創性最完美的典范,后世的其他經典作家都擺脫不了他的詩學影響,對他持一種愛恨交加的矛盾態度,莎士比亞的這種影響能夠激發天才的創造力,彌爾頓、薩繆爾·約翰遜、歌德、托爾斯泰、弗洛伊德、喬伊斯、貝克特等人都是在莎士比亞的影響的焦慮之下通過借鑒、模仿、戲擬、反諷、回避等方式形成自己的陌生性,這也是將莎士比亞經典化的過程。“莎士比亞之后的西方文學大都在不同程度上對他有些防范,因為莎氏壓倒一切的影響會淹沒所有不得不向他學習的人”?,后世的經典作家對莎士比亞的防衛性策略無法奏效,這些作家的創作或多或少都帶有莎士比亞的風格,但是他們不知道如何恰當的去利用莎士比亞的資源,無法將莎士比亞的創作完全轉化為個人化的獨創,也就撼動不了莎士比亞經典中心的地位。
任何偉大的作家都逃避不了與父輩經典作家的美學競爭,即使是莎士比亞也不例外,布魯姆分析了莎士比亞的創作歷程,指出莎士比亞與馬洛之間存在著競爭關系,并闡釋了莎士比亞如何偏離、誤讀最后超越馬洛的影響成為經典的靈魂人物。只有強者詩人才能融合前驅巨擘的影響,激發巨大的創作潛力,將前輩的創作資源轉化或者內化為自己的原創性。莎士比亞早期的創作帶有模仿馬洛的痕跡,并逐漸在作品中與馬洛展開美學競爭,通過塑造一大批具有鮮明個性的人物,莎士比亞在馬洛逝世之后很快驅逐了馬洛的影響形成自己的風格,布魯姆認為“莎士比亞從來沒有經受過來自他的主要前驅奧維德式競爭者克里斯托弗·馬洛的影響的焦慮”?,莎士比亞超越馬洛成為經典的中心是古往今來影響的焦慮最偉大的勝利。
馬洛僅僅比莎士比亞年長兩個月,布魯姆推斷馬洛與莎士比亞是相識的,而且他十分熟悉馬洛的創作模式,“鑒于莎士比亞和馬洛兩人有長達四年的時間都在倫敦從事戲劇創作,相互間又是競爭對手的關系,所以,我們幾乎可以肯定他們是相識的”?。馬洛的最大成就是革新了中世紀的戲劇形式,用無韻體進行寫作,采用高雅精致的語言,徹底改變了戲劇的語言風格,為戲劇注入了更加自由和浪漫的成分,在舞臺上塑造了巨人形象和巨人性格,弘揚巨人精神,將戲劇從神學說教的桎梏中解放出來。馬洛在戲劇上的創新激發了莎士比亞的創作靈感,莎士比亞拒絕按照馬洛的戲劇套路亦步亦趨,而是另辟蹊徑從人物的內心世界著手,注重心理分析,這使他的成就遠遠超過馬洛。莎士比亞首先從馬洛那里繼承的是創作的自由,馬洛為莎士比亞的出現準備了一大批觀眾,“馬洛通過個性和劇本來表達自由,而莎翁表現上看雖然沒有張揚的個性,卻不僅通過劇本語言,而且通過人物的思想、情感等來更加微妙地表達自由”?,馬洛刻畫的人物形象較為單一,前后幾乎毫無變化,情感雖充沛卻無向內反省的自我意識,莎士比亞在展現人物內心世界方面下足了功夫,他塑造的人物都是活靈活現的、自由的自我藝術家,這些人物已經將自我審美化,完全可以自我塑造。其次是莎士比亞受到馬洛的影響用無韻體進行創作,但是莎士比亞語言藝術的豐富性使馬洛遜色不少,馬洛通過使用優雅得體的語言感染觀眾,莎士比亞“使每一個角色都以與他人不同的聲音說話”?,人物的言辭總是與人物的性格相配,通過精確的語言描寫展現人物的復雜性和內心深處的沉思。莎士比亞在創作《皆大歡喜》之后已經完全修正了馬洛的影響,創造出許多更為卓越的經典。
將莎士比亞的福斯塔夫受到喬叟的巴思婦人的影響,福斯塔夫和巴思婦人都是精力充沛充滿自信的人物,他們言辭激烈,喜歡蔑視權威嘲諷一切,他們是個人主義的代表,擁有自我意識,布魯姆認為福斯塔夫是莎士比亞一生唯一欠下的文學債務。福斯塔夫不同于巴思婦人的地方是莎士比亞青出于藍的地方,福斯塔夫比巴思婦人更能體會到內心世界的變化多端,他可以更加持久的傾聽自我,洞悉人性的奧秘。莎士比亞繼承了喬叟在作品中非功利性的為文之道,他自己作品表現了最大的非功利性。他曾經深入地研究過喬叟表現人物的手法,在塑造福斯塔夫這個人物形象時不可避免的將巴思婦人作為原型,贖罪券商是反面人物埃德蒙和伊阿古的前驅。贖罪券商是想象性文學中表現虛無主義的鼻祖,他是喬叟創作生涯的巔峰,贖罪券商“具有真正的精神意識以及豐富的宗教想象力”?,他是一個完全傾聽自我的人物,他面對真實的自我,是以自我為中心的虛無主義者。巴思婦人和贖罪券商這兩個具有自我意識和個性的人物在莎士比亞的作品中復活,莎士比亞采用新的方式去重新塑造這些舊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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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姆強調喬叟塑造人物的方式直接影響了莎士比亞的創作,即讓人物如何自我言說。“喬叟描寫事物的基本秘訣在于將劇情發展和人物與語言聯系在一起”?,喬叟知道通過內心獨白的藝術去表現人物,并通過人物的內心活動推動情節發展,但技巧尚未成熟,卻足以給莎士比亞留下啟發。“在這些人物身上已經萌生了莎士比亞最具有原創性的想象力:表現特定戲劇人物的內在變化”?,喬叟筆下的人物已經具有自我意識的萌芽,莎士比亞創造性地用自我傾聽的藝術去代替人物朦朧的自我意識,表現人物的心理變化,將內心世界的復雜性展現的淋漓盡致。
莎士比亞擺脫前輩強者詩人的影響的焦慮成為經典的中心,是審美自主性和原創性最完美的典范,這使得他對后世的作家造成了詩學焦慮,激發了后世的經典作家的創造力。布魯姆認為彌爾頓是莎士比亞的直接繼承者,薩繆爾·約翰遜是第一個認識到莎士比亞原創性的批評家,他部分的確立了莎士比亞中心的地位,弗洛伊德對莎士比亞精神分析式的解讀是防御莎士比亞影響詩學的經典案例,喬伊斯誤讀了莎士比亞,雖然他在與莎士比亞的美學競爭中落敗,但他的作品依然具有經典的陌生性。
莎士比亞與彌爾頓生活的年代間隔并不久,彌爾頓曾寫詩感嘆過莎士比亞的崇高難以匹敵,以一種防衛的姿態重新審視莎士比亞的創作。布魯姆認為“莎士比亞是彌爾頓詩學焦慮真正的隱形來源”?,他表現人物的方式受惠于莎士比亞,彌爾頓在《失樂園》中塑造的撒旦是最具有莎士比亞風格的人物,但是他未將莎士比亞表現人物心理變化的這種創造力運用得恰到好處。惡魔形象撒旦對上帝又恨又愛的矛盾心理完全類似于伊阿古、麥克白、哈姆萊特的復雜分裂的自我,撒旦是他們三人的綜合體,在被上帝無情地拋棄之后,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虛無主義者。莎士比亞高于彌爾頓的地方在于他的非功利性,彌爾頓卻在《失樂園》中加進他的道德觀和新教的信仰,讓撒旦這個形象充滿了負罪感,這損害了彌爾頓的原創性。
布魯姆認為薩繆爾·約翰遜對莎士比亞的成就做出公允的評價,莎士比亞是衡量后世文學的標準。約翰遜的批評力量源于他的終極焦慮:“約翰遜避免了神學沉思,但又難免對人類理解終極真理的局限感到焦慮”?,他本身是一位道德家,希望通過批評匡正“詩學正義”,但莎士比亞的作品與“詩學正義”相抵觸,福斯塔夫是所有道德家詬病的形象,但約翰遜依然堅定地維護莎士比亞的經典性。布魯姆認為弗洛伊德對莎士比亞的解讀不盡如人意,“弗洛伊德實質上就是散文化了的莎士比亞,因為弗洛伊德對于人類心理的洞察是源于他對莎劇并非完全無意識的研讀”?,精神分析的首創者是莎士比亞,弗洛伊德只是重新整理了莎士比亞的心理分析案例,但是他無法承擔這份影響的焦慮,極力掩蓋自己受惠于莎士比亞的事實,對莎士比亞采取懷疑、貶低甚至詆毀的態度。
莎士比亞對喬伊斯同樣造成了影響的焦慮,喬伊斯的《尤利西斯》和《芬靈根守靈》與莎士比亞存在著經典之爭,布魯姆認為解析他與莎士比亞之間的關系是闡釋喬伊斯作品的必要途徑。喬伊斯繼承了莎士比亞刻畫人物的方法,他筆下的人物波爾迪以莎士比亞為原型,是喬伊斯將莎士比亞內在化的表現。《芬靈根守靈》采用大膽的語言實驗向莎士比亞發出挑戰,走向了莎士比亞的對立面,這種挑戰是“激發他在《守靈》中毫無顧忌、大膽創新的部分原因”?,喬伊斯在與莎士比亞的美學競爭中落敗,但這并不妨礙喬伊斯的經典性。
哈布魯姆認為文學必須關注文本的審美屬性,“作家、藝術家和作曲家們自己決定經典,因為他們把最出色的前輩和最重要的后來者聯系了起來”?。正是影響的焦慮造就了一批經典作家,莎士比亞是少數可以超越影響焦慮的作家,他是經典的中心,是衡量經典的參照標尺。莎士比亞的作品是體現審美自主性最完美的典范,莎士比亞既是藝術家,又是思想家,是他塑造了我們的人性,莎士比亞作品的恢宏在于他的普遍性和豐富性,他已呈現人類所有的生存困境。
注釋:
②[美]哈羅德·布魯姆.影響的焦慮.徐文博,譯,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5:5.
③張龍海.哈羅德·布魯姆教授訪談錄.外國文學,2004,4:104.
④[美]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江寧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6:23.
⑤同上:20.
⑥[美]哈羅德·布魯姆.影響的焦慮.徐文博,譯.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5:19.
⑦[美]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江寧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6:5.
⑧[美]哈羅德·布魯姆.影響的焦慮.徐文博,譯.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5:36.
⑨[美]哈羅德·布魯姆.影響的焦慮.徐文博,譯.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5:38.
⑩[美]哈羅德·布魯姆.影響的焦慮.徐文博,譯.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5:49.
?[美]哈羅德·布魯姆.影響的焦慮.徐文博,譯.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5:43.
?[美]哈羅德·布魯姆.影響的焦慮.徐文博,譯.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5:137.
?[美]哈羅德·布魯姆.影響的焦慮.徐文博,譯.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5:50.
?[美]哈羅德·布魯姆.影響的焦慮.徐文博,譯.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5:434.
?[美]哈羅德·布魯姆.影響的焦慮.徐文博,譯.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5:11.
?[美]哈羅德·布魯姆.影響的焦慮.徐文博,譯.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5:12.
?張龍海.哈羅德·布魯姆論莎士比亞.戲劇,2009,3:61.
?[美]哈羅德·布魯姆.影響的焦慮.徐文博,譯.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5:49.
?[美]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江寧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6:95.
?[美]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江寧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6:37.
?[美]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江寧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6:87.
?[美]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江寧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6:134.
?[美]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江寧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6:148.
?[美]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江寧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6:305.
?[美]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江寧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6:349.
?[美]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江寧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6: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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