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傳統音樂的現實意義

張素枝

(1.福建師范大學 音樂學院，福建 福州 350108；

論傳統音樂的現實意義

張素枝1,2

(1.福建師范大學 音樂學院，福建 福州 350108；

2.宿州學院 音樂學院，安徽 宿州 234000)

傳統音樂作為中華民族文化的標志之一，具有深遠的文化內涵和現實意義。本文從音樂與傳統音樂這兩個有著緊密聯系的概念內涵出發，闡釋音樂的多樣性和傳統音樂的民族性；通過對當下社會的解析，討論現實社會的屬性亦即“后現代”性；并以此為基礎，分析和論述傳統音樂的現實意義。

傳統音樂；現實；意義

自從美國著名人類學家梅里亞姆于1960年提出“音樂中的文化”“音樂就是文化”[1]等理念之后，“音樂文化”已經成為一個固定的學術語匯。音樂作為一種文化思維，可以催生出巨大的精神力量，讓人們思考它在現實生活中的存在以及它在當下社會中的意義。因此，音樂、尤其是傳統音樂，已經成為當下具有重要價值的討論話題。

一、何為“音樂”和“傳統音樂”

音樂是人類自身的文化現象，不同民族、不同文化都擁有屬于自己的“音樂”。歐洲的古典音樂、中東的阿拉伯音樂、印度的歌舞音樂、非洲的舞蹈音樂，乃至日本的“能”樂、韓國的“盤索里”音樂等都是風格迥異、甚至內涵完全不同的音樂；即使在中國內部，各個民族的音樂也不盡相同，甚至截然不同。因此，從全球范圍來說，人類音樂是多元化、多樣性的。要想深入地認知和討論音樂問題，我們首先要了解音樂的多元化、多樣性特征。這雖然是一個已經得到普遍認同的理念，但我們仍然需要在內心樹立大音樂觀。這是討論一切音樂的基本前提，也是我們看待音樂的基本態度。

在多元文化音樂認知的前提下，從宏觀層面來說，中國的音樂分為傳統音樂和所謂的“新音樂”。對于傳統音樂，我國著名音樂學家王耀華、杜亞雄在《中國傳統音樂概論》一書中作了明確而詳實的相關闡述：“中國傳統音樂指的是中國人運用本民族固有方法、采取本民族固有形式創造的、具有本民族固有形態特征的音樂，其中不僅包括在歷史上產生、世代相傳的古代作品，也包括當代中國人用本民族固有形式創作的、具有民族固有形態特征的音樂”[2]。傳統音樂不僅具有傳承性和習慣性，而且具有社會屬性，它是中國人民用自己的智慧創造出來的，且代代相傳。對于“新音樂”，很多著名的學者提出了各自的見解。20世紀初，中國近現代音樂教育先驅曾志忞先生在其《樂典教科書》序中提出的“新音樂”指“學堂樂歌”；五四運動后，中國現代音樂教育的奠基者蕭友梅先生提出的“新音樂”是指借用西方音樂創作方法而創作的音樂；著名作曲家、音樂教育家黃自先生在《怎樣才可產生吾國民族音樂》一文中提出的“新音樂”是指“學習西方民族樂派的做法而建立中國的民族樂派”[3]；此外，20世紀30年代左翼革命運動中的“新音樂”指的是無產階級革命音樂。從上述的簡要梳理中，我們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即不論是依曲填詞的學堂樂歌，還是借用西方音樂方法的新創作，都是指“新的音樂”，亦即有別于傳統音樂的音樂。對于“新音樂”，我們可以簡單地理解為在很大范圍和程度上借用他國音樂或運用西方音樂理論和創作技法而新產生的一類音樂形式。作為最具民族性的音樂，傳統音樂往往成為我們討論抑或研究對象；而“新音樂”成為現代中國音樂的代表，其中很多優秀的作品已經成為中華民族音樂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甚至很多已經被視為民族音樂。

二、傳統音樂的當下價值

傳統音樂是中國民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它不僅具有歷史意義，還具有現實價值。這種價值不僅體現在文化傳承層面，更體現在人文精神層面。

雖然學界對文化傳承這一話題已經有過充分的討論，但現實生活中人們對它的認識還相對不足，因為人們沒有充分認識到“當下”。“當下”中國的深層語境是“現代性”與“后現代性”相疊加。世界上第一個進入所謂后現代的國家是美國，因此中國在深度開放的過程中，尤其在以美國為參照的情況下，后現代已經悄然成為我們的社會語境，這一點在音樂文化上體現得尤為突出。如今，歐美流行音樂及其中國仿制品大量地充斥著人們的生活，國人與民樂傳統漸行漸遠，因此不論老年人還是青少年，補充了解一些中國傳統的音樂都是大有禆益的。

“當下”還有一個含義，即網絡時代。網絡是時代進步的標志，但網絡是把雙刃劍，它的急速擴散性使得很多青少年沉迷于網絡的虛擬世界，影響了他們的認知和觀念。正因如此，傳統音樂在當下更顯出其重要性。當前中國社會生活已經處于信息科技文明之中，很多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藝術觀等均處于駁雜的狀態，正需要傳統文化給予一定的指引。音樂的好壞當然沒有固定標準，但是就藝術品性來說，音樂是有一些基本的、公認的標準的。當然，人們對待音樂是有經驗性的，人生閱歷和情感經歷越豐富，其對音樂的感受和理解越深刻。這一現象折射出一個道理，就是傳統音樂可以給人以某種深刻性。

傳統音樂并不都是好的，但是留存下來的大都是經典的，這些經典本身就是民族精神、文化審美的綜合體現。人在傳統音樂中體悟和感受“經典”，久而久之，就容易理解和明白經典藝術是什么樣子的，這正是傳統音樂對現實的意義之所在。

三、音樂傳統的現實意義

音樂從產生到發展的過程是歷史性的，更是續延性的。因此所謂“傳統”，含有傳承、統一的意思。這里的話題討論當然是有一個大前提的，那就是，不論是音樂還是大一點的藝術范疇，或者更宏觀的文化范疇，都是就其所屬的民族和國家而言的。因此，音樂作為民族的文化標志，是傳承和續延民族之性、民族之本的重要渠道。

具體而言，“音樂傳統”有兩個方面的意思。第一個方面，是音樂自身的傳統。歷史悠久的華夏文明擁有數量眾多、形式多樣、韻味迥異的優秀傳統音樂。更值得一提的是，中國是四大文明古國中唯一一個歷史沒有中斷的國家，因此其音樂傳統之意義更加凸顯。第二個方面，是音樂的文化傳統。如前所述，音樂是文化的，因此傳統音樂具有深刻的傳統文化蘊含。從這一角度來說，音樂傳統具有繼承與弘揚中華民族文化的重要意義。

當前很多人認為中國的音樂沒有傳統，甚至有學者直接指出中國流行音樂的“無根性”文化現象。其實“無根”性也好，時尚性也罷，有一點似乎沒有爭議，亦即中國當下的音樂，尤其是大眾音樂領域，有特色的、好的作品很少，不能滿足中國聽眾的審美需要和視聽需求。歐美流行風和商業市場化這兩大勢力強力地推動了中國音樂大環境，所有的音樂幾乎都成為了一個套路、一個風格，甚至絕大多數音樂作品都是一個模子做出來的。

[1][美]梅里亞姆.音樂人類學[M].穆謙，譯.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2010.

[2]王耀華 杜亞雄.中國傳統音樂概論[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4:3.

[3]黃自.怎樣才可產生吾國民族音樂[J].音樂藝術(上海音樂學院學報)，1984(4):14

2015-02-03

國家社科基金藝術學項目(2014BD042)；安徽省高校省級人文社科研究項目(SK2012B478)。

張素枝(1972- )，女，安徽宿州人，福建師范大學音樂學院博士研究生，宿州學院音樂學院副教授，從事民族音樂學及音樂教育理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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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7602(2015)05-018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