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浪水
有人說文學是民族精神的火炬,有人說文學是心靈的驛站,更有人說文學是一塊引力極強的“磁鐵”。事實上,一個不變的真理是文學的感召力、吸引力、生命力生生不息,代代傳承。
創作來源生活,生活是創作的源泉。無數人口中念念有詞,但真正能把它悟得深、并運用到創作中的文人卻寥寥無幾。散文作家祁玉江做到了這一點,他與人民連心,他與地氣鏈接。一個基層官員,一個泥腿子出身的作家,他始終把根脈扎在大地,用熱血和激情擁抱生活,熱愛人民。平民情節,樸素心理,成就了他的文學作品,圓了作家夢,從而使作品有深度、有高度、有生活。他把創作的視角投向小人物,投向無人問津的角落,投向生活的細微處,用細節、情感、生活味道、人性和道德,使自己的作品一問世,就能讓普通百姓讀者都讀得精神振奮和津津有味。我曾看到有人讀他的散文淚流滿面,同時,讓有同樣生活經歷的人靈魂觸及深刻。常有人對著他的文章回憶自己的童年,回憶往事,他的作品讓生命撲閃火花,讓人性回歸自然,讓道德的天平永不失衡,讓感情和感覺在理性和忠貞不渝中釋放著正能量,釋放著自信與自強。這是祁玉江的寫作風格,也是一個作家的寬闊胸懷。
創作之源
祁玉江愛陜北,陜北這塊有血性的土地撫育和成就了他。從小生長在白于山區的窮鄉僻壤,童年的生活,生命中的不幸與萬幸,父母和兄弟姐妹的真情與真愛,家鄉生活艱難中產生的故事和情趣,對他后來的寫作是母水之源。對童年中發生的一切,對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他都用超強的記憶力把它儲存在腦海的最深處,完成了創作素材的原始積累。《摟綿蓬》《山路彎彎》《一個同桌的記憶》《農家三活》《趕集》《秋雨中放羊》這些作品都是生活給他帶來的原創素材,他在深度觀察,真心感悟,生命體驗中,通過深層次的思考,多角度的挖掘,用打“深井”的辦法把生活藝術化,使作品來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特別是通過方言化的本真寫作,使作品形成了藝術感染力和穿透力。詩人閻安在他的《我的陜北》序中寫道:“文學、藝術要理所當然地回歸到生命和存在的本位上進行表達和陳述,結構與鋪陳應該回歸到對生命存在及其過程與終極價值的探問關注上,發現本真世界及其無限細節的深度意義與精神魅力。因為,文學、藝術如若不能在本真的前提下對美與善實現充分的介入,在美與善的層面引導我們的靈魂,慰藉我們的內心,不能從對永恒的真理的探尋而為我們闡明生命的本源和去路,那么他們的存在便會變得毫無意義。”祁玉江正是用這種寫作精神去寫作。他從生命體驗,生活磨難中悟出善良和丑惡的本性,使他在自己寫作中把真、善、美表現作為自己作品的根,提升了他作品的高度,使作品中人物有鮮明的個性,事物有客觀性,生活有真實性。土地、人民、生活就是他的創作之源和素材資本。
靈感激發
祁玉江不是一個天賦極高的作家,但是勤奮是根深蒂固的。特別是工作和生活中激發的靈感在寫作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在繁忙工作之中、在休息間隙、在旅途中、在百姓中,他始終在不停地記錄,不停地思考,對一些事物和人物,一旦產生寫作的靈感就做出了快速反應,把細節和關鍵的東西迅速記錄下來,通過反復的推敲,拔高,最終形成優美的散文作品。特別是在捕捉生活和素材中他更是技高一籌。一個小故事,一個小人物都在他的筆下無限地放大,也變得非常鮮活。如:他在《秋雨中放羊》中寫道:“立在空曠的山野里,我感到孤獨和痛苦,淚水和雨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但在這時,我的思想卻最為活躍,秋雨中的我,思緒萬千,一片迷茫。”……他把在雨中放羊的內心感情變化,瞬間抓得細微入神。這種對靈感的妙用,是一般人所達不到的。體現了他對生活有了高深認識,有極不尋常的提煉手法,使散文產生了巨大的藝術感染力,使文章悄然中上升了高度,有了看點,脈點,亮點。同時,樸實無華,回歸自然。有鮮明個性的人物。《我的幾位農民兄弟》中:“王二買、老隊長、老白”,這些都是生活在低層的農民,但通過他對這些人從人性、人格、精神的細節性描寫和提煉,使人物凡而不凡,渺小中突顯著偉大的品格。與他交往二十年,時常看到他在靈感突發時,出手很快,不是寫下創作提綱,就是很快形成了一篇短散文,短評論,短紀實文。特別是他在政務非常繁忙的情況下,用“海綿擠水”的創作精神,堅持文學創作,一刻也沒有耽誤,經常和時間賽跑,把靈感的火花閃現在妙用中,創作出感人至深的精品力作。
情感磁場
文學作品中的情感寫作和情感描寫是作品的靈魂。它仿佛就是一個巨大的磁場,能深深地抓住讀者的心,讓讀者把自己情感也溶入到其中,產生強烈的共鳴,磁性和引力形成了磁場效應。
祁玉江在寫作中用豐富的情感去寫作,在作品中又善于用情感來表現生活,表現人物和事件,以情動人,以情抓人,以情感人。通過真情表現的手法,使作品有了生命力,藝術感染力和穿透力。比如《山道蜿蜒》中:“蜿蜒的山道呀,你給多少人帶來了福音,也給多少人帶來了災難。和眾多陜北人一樣,我爺爺的爺爺走過,我的爺爺走過,我的父親走過,我也走過。只不過他們不是去求學,也不是去做買賣,而是去行乞,是攬工,是投親,是充軍,是申冤。遺憾的是幾乎都沒有給他們帶來福音,而帶來的是災難。小時候的我,常常聽父母講,我爺爺的爺爺面對旱災饑荒,為了活命,討一碗飽飯吃,竟然倒在這蜿蜒的山道上,最終連尸骨都未有找到。而我還算幸運,往來在先輩們走過的山道上,卻是為了求學、鬧騰一番事業!雖然饑渴難忍,筋疲力盡,幾經受困,但總算沒有倒斃在這蜿蜒的山道上。”
這種樸實情感的描寫,既沒有華麗的詞語,也沒自然風光的渲染,而是生活化的真實性在本真敘述,把人的情感和靜物捆綁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情感磁場,抓住了人心,特別是普通百姓讀者能夠立刻產生心靈的呼應,從而對這塊土地,人民、生活更加留戀和產生真情。同時,對小人物的情感描寫也是他的獨到之處。如《又見八斤》中:“見罷八斤很長一段時間了,年前在母親三周年祭奠儀式上卻又意外地見到了他。只見他比前些年蒼老了許多,佝僂著身子,蹣跚著步子,頭發看上去越來越稀疏,用一頂破氈帽緊緊地捂著皺紋布滿了臉龐,上下牙已經脫落,笑的時候,嘴一張一合,說話口齒不清,一雙原本不大的眼睛自然就瞇成了一條縫。這就是八斤嗎?我快步迎上前去,細細端詳,從他的舉止神態和一張污垢卻笑嘻嘻的臉,不難看出他正是八斤!”
這個小人物的寫法有點像魯迅筆下的孔乙己的描寫手法,創作手法很本真,很能讓人在同情中深刻反思生活和反思人性。
祁玉江這種用情感磁場提升作品的獨到技巧,使散文作品的容量巨增。散文的藝術魅力,散文立體效應都在發生著悄然變化。特別是把小說技巧,評論技巧,甚至一些詩性語言都運用到散文創作中,使散文作品的時代感更強,藝術價值更高。
思想深度
文學的高度往往取決于思想的深度,思想的深度是文學創作的根脈。一個作家的思想不但要用哲學做基礎,更應該要用道德和生活做基礎。同時,更要有文藝為人民服務的思想,對人和事物更要有深度的思考。……社會責任、歷史使命都應在作品中體現,價值觀,人生觀,唯物觀更是托起優秀文藝作品的脊梁。
祁玉江是很有思想的一個人,在每個年齡段,每個工作崗位,每個不同時期,他都會用深邃的思想思考著社會,生活,人生。觀察中發現,發現中思考,思考中提升思想內涵。比如《我的陜北》這本書,就反映了他對陜北這塊土地上的人文思想形成的思考,優美的方言敘述,不盡的深度思考使他寫出了一系列精美散文作品。如《山路彎彎》《老黃風》《祈雨》《故鄉的月夜》《懷念老屋》《一盞馬燈》《關于一個同學的記憶》《母親的三塊餉洋》《我的幾位農民兄弟》。這些作品都很有思想,生活味道濃,藝術價值高,百讀不厭。與此同時,給人注入了新的活力,讓生命和生存的價值突顯,更使人明白了怎樣活著,活著是為了什么,人應該有怎樣的思想品質,人性的光芒就在生活中體現,一切盡在一言一行中。在對工作和人生的思考中,他也形成了自己的思想體系和核心價值觀。始終用正能量的作品吸引人,鼓勵人。樸實的語言,嚴謹的結構,合理的場景安排和細小處見真情的語言表述,使作品有了力量,把讀者引向了為人生,為幸福與命運搏斗,與邪惡搏斗的深層次思考,從而使人心靈得到了撫慰,在呼應中樹立了新的人生觀、世界觀。如《守望圣土》《延州行吟》《故土難離》這三本書都集中體現了這些觀點,使人在感慨中受教育,在受教育中對生活和人生有了信心,更有了信仰,對共產黨和對人民的感情更加深厚。所以,思想有深度,作品有高度,使他的文學創作如魚得水。
原創動力
原創文藝作品是作家的立身之本,原創作品的生命力就在于其貼近生活、貼近群眾、貼近實際。作家要反映人民的心聲,作家要用創造的精神去創作優秀的作品。同時,原創作品也是作家心血、智慧、耐力、創新的結晶。
祁玉江的原創動力在于他把自己置身于生活中、人民中、工作中、思考中、奮斗中。在體驗中創作,在創作中體驗,通過厚實的生活底子、工作底子、知識底子來支撐文學作品的高度和深度。他時刻生活在人民中,把百姓和同事作為自己的親人,深深地愛他們,用自己的筆書寫他們當中精彩的人和事,用大量的優質創作素材,刻畫鮮明的人物個性,講述精彩的人物故事、生活故事、典型事件。比如,在創作中他的題材,選擇既有紅色革命的血色浪漫,又有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工作中的大事件紀實,更有綠色革命的偉大創造,自然災害對人的考驗和挑戰。這些文學作品形成了他樸實與浩然大氣的寫作風格,沒有人能模仿,也不會有人在故弄玄虛中寫出和他一樣的雷同作品。祁玉江深知,創作的根要扎在生活,扎在土壤,扎在人民中,只有這樣你的作品才有生命力,創造力,才被讀者認同,人民認同。他認為原創作品是作家的責任,也是使命,一個有抱負的作家就要對人民有貢獻,要體現黨和國家及人民的意志,要服務于人民,為人民鼓與呼!
比如《韭菜溝的守望者》講述了一個已故老八路為了退耕還林,為了讓山變綠,水變清,人變富,用畢生精力植樹造林,最后長眠在他奮斗了一生的韭菜溝山上,實現了“死了以后也要看著生態建設在發展”的遺愿。祁玉江在當區長時多次到過他治理的支毛溝韭菜溝,給他們解決了生產和生活中的一系列難題,特別是資金上給了很大傾斜。重新回到寶塔區當區委書記不幾天,他就親自到老八路的墳頭去掃墓,最后形成了杰作《韭菜溝的守望者》,發表在《人民日報》大地文藝副刊,引起了很大反響。還有《一個區委書記的民情日記》被《紅旗文摘》轉載,得到了中央政治局常委、書記處書記劉云山的高度評價。在去年七月延安百年不遇的強降雨中,他既是指揮員,又是戰斗員。完成了抗洪救災的神圣使命后,他將這一歷史性的事件分別創作了紀實散文《目擊延安強降雨》和《災后重建暗訪記》,分別為一萬多字的文章發表后,引起了共鳴,受到社會的積極關注,同時,有很高的史料價值。
原創作品的動力,使祁玉江成為了全國知名的散文家,先后獲“冰心散文獎”、“中國當代散文獎”、“柳青文學獎”等全國和陜西省非常有影響力的文學大獎,原創出動力,原創出精品,出大家。
生命狀態
生命中的本真是人置身在一種感恩和眷戀的生命狀態下,一切有天性的東西都是生命中最閃爍的光點。
信天游伴隨著祁玉江在貧窮與苦焦的白于山區長大,老紅軍父親提著馬燈照亮山路彎彎,把黑暗驅散,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慈祥的父親緩緩舒展了緊皺的眉頭。……媽媽在煤油燈下趕制的那件土布棉襖,暖著前心后背讓他有著火爐般的溫暖。小學校的朗朗讀書聲,留下了童年有趣的回憶。粗面餅、玉米饃、榆錢、野菜、吃得津津有味,滋養他茁壯成長。
在這樣的生命狀態下,祁玉江骨子里流淌著奮斗的熱血,心靈里滲透下與命運抗爭的信念,在他的內心深處,早已暗下了決心,沿著這彎彎山路,走出大山,用優異的成績,用勤勞的雙手去拼搏和創造,闖出一番天地,給父老鄉親一份滿意的答卷,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祁玉江的人生總是扮演著苦行僧的角色,一個農家子弟飽受著生存的痛苦,成長的痛苦,百姓的使命,一件件和一樁樁具體的事件都要他操心和受累。這樣狀態的創作是純粹的,裸露的,沒有虛偽和造作的成份,只有感同身受,有極強的藝術生命力,感染著人民和社會。如獲“柳青文學獎”的《故土難離》這本散文集子,就是他在生命狀態下用生命寫作的范本。《陜北的山》《故鄉中秋》《鄉下過年》《父親送我上學堂》《兄弟,你們的命咋這么苦》《我的“娃娃親”》《一碗粉湯》《毛驢贊》《人生三難》《野草賦》這些讀了讓人以淚洗面的文章,體現了他把寫作和生命的狀態緊緊相連,用生活和真情去攀登文學的高峰、生命的高峰、事業的高峰……
基石效應
祁玉江把厚重的文學基石奠基在生活中、人生中、工作中、做人中、讀書中、寫作中。我認為祁玉江先生身上還具備著優秀的人品和勇于擔當與承載苦難的品質。把人民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他用行動在證明。
當下社會呈現出了許多浮躁現象,玩世不恭,世態炎涼,俗不可耐,官本位思想,投機鉆營,溜須拍馬,歪曲事實。心態失衡,仇官仇富,道德沮喪,良心扭曲。在這樣的復雜環境干擾下,祁玉江沒有動搖自己堅定的工作信念,事業信念,做人信念,清廉信念,為民信念。工作中的正能量和寫作中的正能量結合到了一起,讓妙筆生花,文章抓人心。基石效應形成了作品效應,作品效應書寫下人生的真諦和生活的真諦。基于這種理念,他不但自己在文學創作中取得了巨大的成績,而且在培養文學人才,推動地方文藝發展上功不可沒。在寶塔區,在他的支持下,成立了文聯,成立了六大文藝家協會,辦起了《寶塔山》雜志,現為雙月刊;在全國和全省都有了影響。在他的創作激情激勵和影響下,形成了“寶塔作家群現象”,培養了一大批像張金平、王騎虎、李玉勝、劉建平、賀會珉、馬杰、惠雁、高安俠、李澤斌、加路、張怡等一大批優秀的本土作家群體,完成了大型地方文藝叢書《寶塔文典》20卷21冊,1200萬字,打造了陜北民歌劇《延河謠》,受到專家和社會的好評。區內作家在他的支持下,在自己的辛勤耕耘下,出版了60多本小說、散文、詩歌、報告文學等集子,使寶塔區的文學事業走在了全省的前列,多次在全國和省市介紹經驗。在志丹任職的五年中,祁玉江在推動志丹各項事業發展的同時,將志丹的文學藝術事業推上了新的高度。改造提升了《紅都》雜志,也由季刊改為了雙月刊,培養了像劉建年、肖志遠、李亮、崔煒、馬永豐、雷鐵琴、白旭梅、李清彪等一批作家,打造了大型文藝叢書《志丹書庫》,大型民歌劇《蘭花花》使紅都志丹成為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因此,一個作家的胸懷和創作精神形成了文學的基石,基石效應讓作家插上騰飛的翅膀,讓這個世界充滿愛和溫暖,讓生活更精彩,讓作品在歷史的塵埃中落定,大放異彩。
地氣鏈接
時下,最時髦的詞是接地氣,可如何接地氣?地氣的容量和推力究竟有多大?沒有多少人去認真地研究和對待。地氣乃元氣,是人民之根本,是社會之根本,是原始生存狀態下的根本。我以為,作家的地氣是土地,是生活,是人民。就是深入到生活中,把創作的根扎在生活中,人民中,大地中,不圖大求揚,不走形式,不搞浮夸,挖掘和整理人類社會留存下來的最本原的東西,這些東西能真正地觸及靈魂,觸及心扉,打開心結,反映人性的歸真,反映存在的本真價值,還原歷史遺存。有許多浮夸和華而不實的作家,一味地追求轟動效應,作品沒有人民性,生活性,藝術性,惡意炒作,故意夸大其詞,把事物和事件故意夸大,做假,做秀,做奇,從表面看文章似乎新、活、鮮,實際上是假大空,沒有站在人民的立場,沒有站在生活的高度和人性的高度,沒有把根扎在大地,離地面玄,空空如也。
祁玉江是一個接地氣的作家,他的所有的散文作品都是寫實主義風格,無論是寫大山,寫工作,寫生活,寫小人物,都具備一個要素就是樸實和本真,語言極其樸實,生活化,人性化,植根性。如《光明在心》《我就是我》《平凡的感動》《山溝溝里的那所學校》《又是蘋果飄香時》《塬上人家》《英雄樹》《山村物事》《洋芋情思》《遠山的呼喚》《懷念一條狗》這些作品一問世,就讓人非常喜歡,撞擊人的靈魂,回味無窮。原因就是它是極品,他是接地氣的作品,他把普通生活,普通事,普通人寫得高大起來,寫得有品味,凡中出奇,奇中有美,美中癡醉……
所以說,偉大的作家和著名的藝術大師,他們的作品都是接地氣的,都是小溪匯大海,高山出平湖,以情動人,細節抓人和抓心。廣闊的天地,不朽的作品,地氣可鏈接無形的豐碑。雖然不敢說祁玉江就是一個中國頂尖的著名散文家,但可以說他是一個立在民心中,生活中,為人民和生活謳歌的高尚而優秀的本土作家。
鍥而不舍
鍥而不舍的核心來自于熱愛,一個人不管干什么事,從事什么工作,只要熱愛就能成就事業,只有愛才能鍥而不舍,因為他是動力,是支點,是鑰匙。
因為愛,祁玉江為官一任造民一方,因為愛,他所到之處,都受到老百姓的擁護和愛戴,因為愛,他把民心看得至高至重。還是因為愛,他鍥而不舍地為文學而奮斗,從豆腐塊文章到十八本散文集子的出版,到“冰心散文獎”和“柳青文學獎”的獲得,他的爬格子路在艱難中起步,在成功中跨越,愉悅中他仍顯得平靜如水。我知道,文學創作是他畢生的追求和夢想,這條路不管有多么坎坷,我堅信他會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因為,文學創作,是他生命的力量。多少年來,我看到的他,總是鍥而不舍地為工作和創作而戰。創作不能耽誤工作,創作不能影響工作,這種矛盾體的關系一般人是駕馭不了的,但祁玉江卻把這二者的關系處理得恰到好處,互相促進,兩不誤和兩促進。有好多人問我:“他是不是鐵人?”我說:“不是。”“他是不是不懂生活?”我說:“他的生活和精神世界很豐富。”“他和常人不一樣?”我說:“一樣。”本真的答案是:他不是鐵人,而且也不是偉人,他是一個凡人,是一個平民出身的平民式官員和平民式作家。他用文學創作驅逐工作中遇到的煩心事和不愉快,他用努力干工作,努力干事業,為民辦實事充實自己,豐富自己,把工作和創作當作幸福來追求,累,并快樂著。可有一個不可爭辯的事實,就是巨大的付出和透支。因為工作和創作,他幾乎沒什么娛樂方面的愛好,文藝和體育互動也很少參加,午休幾乎也很少,晚十二點前休息幾乎沒有。他的睡眠不好,安定藥成了他的“老伙計”。所有人既愛他又擔心他,怕他拼命地工作和創作會透支了身體。說實話因為勸他休息我和他沒少爭吵,因為趕不上他的工作和創作節奏,被他罵得狗血噴頭,但我毫無怨言,因為他的精神是我學習的楷模,從他身上我懂得了人應該怎樣活著,懂得了什么是幸福,更懂得了鍥而不舍的真正內涵。
利劍無形
利劍不在于劍形,無形的劍更利。祁玉江的散文作品使我真正感受到的是把無形的利劍,能穿透人心,穿透生活。他抓細節的能力,是一般作家所不及的。譬如,他寫自己沒有滿足父親小小的心愿的悔恨:“聽著母親的訴說,望著躺在靈柩里的父親的慈祥,清瘦的臉頰,那一刻,我心如刀絞,扶住他老人家的靈柩失聲痛哭……我不斷地詛咒自己:我自私,我是一個不孝之子,80歲的老人提出這樣一個小小愿望(去延安看火車),我竟然都不能滿足,我算什么兒子?”又如他寫少時讀書跑灶(走讀)的辛苦:“晨風嗖嗖,繁星點點,四周黑幽幽地一片寂靜,遠處不時傳來貓頭鷹和狐貍的怪叫,使人毛骨悚然,不敢前行,這時,母親便提了燈籠,踮著小腳,把我一直送上山巔。”
這些細節的描述,再現生活的真實,再現人性的偉大,母愛的偉大,生活的原始狀態,不用品頭論足,就看出寫作者的功力和匠心獨到。一個作家的偉大在于他那深邃的目光和深邃的思想,這樣的目光和思想,才能形成一把利劍,斬斷污垢,斬斷怪異,一種潛意識的優秀品質和思想,教化著處在迷茫中的人們,喚醒沉睡者的呆木狀態,在感悟和覺醒中干出驚天動地而泣鬼神的大事情,閃爍人性的光芒、事業的光芒,生活的光芒……
祁玉江的作品還有一個過人之處,就是樸素語言下的“內秀”。如果不去剝離和深探他的散文思想和散文深層次內涵,很難讀出他散文的教化作用,深深的隱情。表象上看平實和直白的敘述方式會給人產生一些輕飄飄的感覺,但當你深入到其中,從思想的深度,語言的深度,生活的深度,人物和事件的內在韻味中去體驗和感知的話,就可體味到他的散文的價值和作用,使讀者隨著他的散文走進主人公的生活和內心世界,去判斷人生和事件的謬誤。
能寫出這樣令人出色的作品,得益于他的苦難人生,豐富的閱歷和工作經歷,更得益于他一直踩在刀尖上,踩在風口浪尖上,用不惜生命的代價換來“素材富礦”。有了這個“富礦”,開采的價值始終處在先鋒狀態。無形的利劍,有形的美文。
水到渠成
因水而成渠,因渠而引水。創作上的水到渠成,不是大自然的產物,而是作家在創造和創作中完成的原始積累。
祁玉江這么多優秀作品的水到渠成,深含著他多年的追求和拼搏,這里有人生的積累,生命的積累,生活的積累,工作的積累。勞動、心血、汗水匯成了涌流的渠水,沖開了荊棘叢生的蜿蜒溝壑,一瀉千里。
面對創作上的成績,已進入知天命之年的祁玉江并沒有沾沾自喜,更沒有心高氣傲。而是用真誠和深情的目光審視著自己走過的漫漫人生路,創作路。沉重的心路讓他總是在苦苦地思索,剖析自我,尋根探源。他總是在一次又一次地不斷挑戰著自我,不知人的追求和奮斗有沒有極限,但他對文學創作和優秀作品的追求永無止境和挑戰極限。
著名作家高建群說:“我在許多年前說過,造物主還是公平的,陜北人太苦難了,所以作為補償,它打發來許多夢想家,讓人們用夢想來填補無奈和稀釋苦難。在閱讀《山路彎彎》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的尊貴的朋友祁玉江先生,也是這樣的夢想家之一”。
他不單是夢想家,他更是實干家。幾十年來,他一直用行動和創造讓陜北的天更藍,水更清,人更富。因為,這塊土地在他心中是一朵帶血的“玫瑰”,值得他終生呵護……
高山流云,水到渠成。
潤物無聲
此處無聲似有聲,情到深處愛無邊。生活中的過往,人生中的軼事,心扉打開的瞬間,一些無形勝有形的感觸總令人意猶未盡,難以忘卻。
“我知道,所取得的這些成績,并不意味著我的文學創作就達到了一定的水準。這分明是各位編輯老師和文學同仁們對我的文學創作的鼓勵和厚愛!我深知自己才疏學淺,經驗不足,與同仁相比,相差甚遠。在文學創作上,我永遠是一個新兵,是一個學生!熱切企盼各位老師,各位同仁能夠一如既往地給予關心,支持和幫助。”
“我自幼酷愛文學,長大后所從事的工作卻與文學相差甚遠,加之‘先天不足,事實上不得要領,長久在文學邊緣徘徊,往往痛苦得不能自拔,步入不惑之年后,鬼使神差般地突然來了靈感,竟然搞起創作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十多年來,利用點點滴滴時間,創作了上百萬字的作品,集結了幾本集子,又有幸加入了中國作家協會和中國散文學會,總算圓了青年時期的文學夢。”
這兩段話是祁玉江用真誠和謙虛的姿態,對他文學創作的認識、體會、總結。字里行間能看出一個作家的坦蕩,一個作家寬闊的胸懷。他總是無聲無息地干著每件事,從未想過把某些事和環節作為“云梯”和“臺階”去達到什么目的,獲取某些資本。他只知道沉重的人生,是要靠一生的努力和拼搏來完成,這樣的人生才活著有滋有味。
他常給我說:“不要把得失看得那么重,看看我們的先烈,看看至今還掙扎在溫飽線上的人們,得失和榮譽又算什么呢?”
這樣的思想,這樣的境界不是所有的作家都具備的,也不可能體現在所有作家身上。從剖析他本身與作品中,我才明白了“文如其人”和“品位”的含義。人品,文品,作品,是人的立根之本,喪失了這個根本,或許人生就少了許多精彩,生命的價值便會降低很多。
祁玉江從生活中走來,樸素厚實的生活作風把幸福和親善給予了更多的人們。從工作中走來,干練豁達,擔當、韌性、決心,使他攻克了艱難,踏平了坎坷,在風霜雪雨中用成績和碩果鑄起了世紀的豐碑。從創作中走來,一部部優秀作品化作了不朽的力量,影響和感染著一大批為正能量奉獻和拼搏的人們勇往直前,為人民利益而不懈努力。
船到橋頭自然直,水流千里歸大海。他,一個平凡人,卻在不平凡中站立。潤物無聲,忠誠永恒。
責任編輯:張天煜 楊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