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進步、技術效率與安徽省城市全要素生產率：2002-2012年

陳 瑞 周端明（安徽師范大學，安徽 蕪湖 241000）

技術進步、技術效率與安徽省城市全要素生產率：2002-2012年

陳 瑞 周端明
（安徽師范大學，安徽 蕪湖 241000）

根據安徽省16個地級以上城市的投入與產出數據，運用DEA-Malmquist指數法，文章對安徽省16個城市在2002-2012年間的全要素生產率的動態變化進行分析和評價。結果發現：（1）雖然城市TFP表現出普遍改善的良性發展，但技術效率呈現出絕對惡化的特征，效率改善的普遍不足已成為制約城市未來發展的重要因素；（2）無論是從城市還是區域角度看，技術進步已經成為TFP增長的主要推動力量；（3）從區域經濟發展的長期特征特征看，皖南地區表現得比皖北地區更為成熟。

Malmquist指數；城市TFP；技術進步；技術效率

一、引言

改革開放以來，安徽省經濟取得了長足進步。2012年，全省GDP達17212.1億元，較上年增長12.1%，增幅居中部首位。從2002到2012年，安徽省GDP年均增長率達到12.5%。盡管經濟上取得了巨大成就，但同時也需要注意到，自2008年我省的GDP首次超過黑龍江，位列全國第14位以來，截止2012年底，安徽省已連續5年位于這個名次。要素投入的增加，似乎并沒推動與之相適應的生產率增長。對安徽省城市生產率的研究，可以了解安徽城市經濟發展質量，對于各地市乃至全省經濟發展戰略的制定具有一定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中國對生產率的研究起始于20世紀50年代。自魏權齡（1988）［1］首次將測度相對效率的DEA方法引入我國以來，由于其分析方法上的優點迅速得到了廣泛應用。顏鵬飛等（2004）運用DEA方法，測度了1978-2001年中國30個省（自治區、直轄市）的技術效率、技術進步及Malmquist指數，并對人力資本和制度因素同技術效率、技術進步和生產率增長的關系進行了實證研究。［2］劉祥（2004）運用DEA方法對40個礦業型城市的效率進行了評價，認為東部地區具有較高的綜合效率，西部地區最低，中部地區個體差別較大。［3］李珣、徐現祥、陳浩輝（2005）測評了中國202個地級以上城市的城市效率，并嘗試對1990-2000年效率時空變化的特征進行了探索。［4］郭慶旺、趙志耘、賈俊雪（2005）估算出中國各省份1979-2003年間的TFP增長、效率變化和技術進步率，認為TFP增長，尤其是技術進步率的差異，是導致中國各省經濟增長差異的主要原因。［5］金相郁（2007）運用Malmquist指數法測算了1996-2003年間各省市區的全要素生產率，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分析了造成各區域全要素生產率差異的主要因素。［6］高春亮（2007）利用包絡分析，估算了我國1998-2003年216個城市的Malmquist生產率指數和規模報酬狀態，指出合理要素配置和提高要素使用效率將是我國城市未來發展的關鍵。［7］劉秉鐮、李清彬（2009）利用基于DEA模型的Malmquist指數方法，多角度綜合分析了中國196個主要城市在1990-2006年間城市全要素生產率的動態變化，指出我國目前城市仍處于投入增長階段，要素積累仍是當前發展的主要特征，且資源利用效率有待進一步提高。［8］

本文試圖對安徽省城市經濟的全要素生產率進行分析，考察真實合理的安徽省16個地市的經濟發展效率。首先利用DEA-Malmquist指數法估算出安徽省各城市2002-2012年的TFP增長、技術效率變化和技術進步率，以了解各城市TFP的狀況與差異；然后通過皖南皖北區域間的對比分析，探求區域經濟增長差異的主要原因。

二、測度方法與數據來源說明

（一）測度方法

本文是基于數據包絡模型（DEA）下的Malmquist指數法來分析2002-2012年間中國城市TFP的動態變化。

Malmquist指數是由Malmquis（t1953）所提出來的，就是利用距離函數的比率來計算投入指數［9］。Cave，D.L.＆Diewart，E（.1982）把它應用到生產率變化的度量，并稱之為Malmquist指數［10］。Fare，Grosskoph，Norris＆Zhang（1994）利用Cave等（1982）所定義Malmquist指數，進一步描述了如何將 TFP的Malmquist測算值分解為技術進步和技術效率，并闡明了基于相對DEA前沿面距離來測算Malmquist指數的方法。［11］隨著該指數的不斷完善和進步，它的核心思想可以用三個經典公式來概括：

假設共有I個樣本，即決策單元（DMU），其中第i個主體在t期的投入和產出向量分別為和。其中代表該主體在t時期的資本投入代表該主體在t時期的勞動投入。第i主體t+1期的全要素生產率的Malmquist指數為：

通過將此距離函數重新組合，我們可以得到：

Grosskoph（1993）指出，傳統Malmquist指數是在固定規模報酬假設條件下的距離函數，但這一假設明顯與現實經濟事實不符。［12］Fare，Grosskoph，Norris＆Zhang （1994）通過對固定規模報酬假設的放松，將技術效率變化分解，進一步發展了Malmquist指數：［11］

第一項表示的是在可變規模報酬的情況下純技術效率的變化，第二項是規模效率變化，第三項依然是技術變化率。

（二）數據和變量選取

DEA-Malmquist指數法的核心是投入產出變量的選取。但在利用多種投入和產出求解的過程中，雖然DEA方法假定投入變量和產出變量之間的關系，但是沒有具體的要求，從而變量的選取不能避免任意性的問題。［13］就產出變量而言，本文直接采用地區GDP作為衡量一個地區經濟產出的指標。投入變量主要包括資本存量和勞動數據。其中資本存量的選取存在較大爭議。一方面是數據的選取，張軍、章元（2003）指出，對中國當代經濟的很多實證研究都牽涉得到資本存量變量，特別是關于經濟增長和全要素生產率的研究。［14］但是，現有相關研究幾乎都采取了各自不同的測算方法。而他們所得出的數據間又存在較大差異。為了克服這種缺陷，大部分研究［3］［8］［13］采用固定資產投資數據作為對資本存量的替代，雖然測算結果具有一定的解釋力，但作為“流量”數據，固定資產投資數據替代的適宜性本身就值得商榷。另一方面是資本存量數據在城市層面的劃分，在現有對資本存量測算的文獻中，測算主體多集中于省際及產業層面，資本存量在城市層面的劃分尚未達成共識。因此，基于以上問題，在參照張軍等（2004）［15］的方法計算出安徽省資本存量的基礎上，我們再按照各城市GDP占省及自治區的比重作為權重將安徽省的資本分配給各市。［7］勞動變量則選取從業人員數指標，其等于單位從業人員、私營和個體從業人員之和。

DEA方法測算的TFP是相對意義上的結果，價格因素影響不大，因此本文直接利用各城市當年數據。與大多數研究不同的是，劉秉鐮等（2009）認為，城市經濟多表現在市轄區，下轄縣、鄉經濟尚未得到充分的發展。［8］本文亦這樣認為，因此本文所選數據均為市轄區數據。具體變量指標描述統計見表1。

表1 安徽省16個地級以上城市投入產出指標統計性描述（2002-2012）

資料來源：《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安徽省統計年鑒》和各城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

三、安徽省各城市TFP的測算

（一）各城市全要素生產率的比較分析

表2 2002-2012年安徽省城市TFP

從總體來看，安徽省16個地級以上城市在2002-2012年間的TFP的動態變化均值為1.013。這表明，2012年較2002年城市TFP年均改善了1.3%，生產率獲得了小幅度提高。再來看TFP的分解，結果顯示，TFP改善的結果完全來自于技術進步的改善，其在2002-2012年間年均改善了4.1%。另一方面，技術效率則呈現出絕對惡化趨勢，就其進一步的分解結果來看，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的惡化程度分別為年均1.4%和1.3%，均對TFP的改善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拖累。

圖1 2002-2012年安徽省城市TFP均值波動

從城市TFP的波動看，在2002-2012年間，技術效率、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均呈現出較為平穩的態勢；技術進步和TFP的波動則表現出高度的一致性，除在2008-2009年存在較大的震蕩之外，2011年之前整體表現出良好的上升勢頭，但在2011-2012年間均呈現出不同程度的惡化，這表明安徽省城市的經濟發展存在一些問題的同時，進一步證明2002-2012年間，技術進步的變化是導致安徽省城市TFP波動的主要原因。

綜上，我們不難看出，2002年以來，安徽省城市TFP進入持續改善階段。伴隨著技術進步的改善，安徽省城市經濟發展的質量不斷提高。這一方面是由于整體經濟發展形勢的改善，例如國家整體政策的轉變、城市化進程等，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安徽省在提高自身科研水平，加大國外先進科技進步引進方面持續不斷努力的成果。但我們也應注意到，技術效率的變化呈現出絕對惡化的特征，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均存在著一定程度的下降，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雖然安徽省的科技創新取得了重大成就，技術進步為TFP的增長做出了較大的貢獻，但由于缺乏有效的消化、吸收手段，新技術的誕生并未能充分發揮作用，引起技術效率的下降，最終導致TFP的緩慢增長。因此應從政策根源上促進科研成果的迅速轉化，以發揮其對經濟增長應有的作用。為比較各城市TFP的增長差異，表3給出了2002-2012年各城市TFP的測算結果。

表3 2002-2012年安徽省各城市TFP測算結果

從安徽省各城市TFP來看，除了蚌埠、黃山、滁州和阜陽以外，2002-2012年間其他城市都呈現出TFP的改善，其中，蚌埠年均下降了1.5%，黃山年均下降了0.1%，滁州年均下降了0.5%，阜陽年均下降了1.1%。銅陵的增長率最高，Malmquist指數為1.046，其次為合肥和蕪湖，TFP分別年均增加了3.6% 和2.7%。就TFP波動來源來看，技術變化對TFP的拉動作用依然明顯，這表明加大科研投入，從多渠道、多途徑實現自己科技水平的改善是提高TFP，實現城市經濟良性發展的有效途徑。同時我們也應該注意到，除了合肥、馬鞍山、銅陵以外，技術效率的普遍惡化已經成為城市發展的主要特征，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的雙重惡化正在嚴重制約著現今城市的發展。總之，為了促進安徽經濟的進一步發展，在保持現有科技創新水平的基礎上，一方面要加強對新技術的消化和推廣，提高純技術效率；另一方面要推動規模擴張，發揮規模效應。從而最終促進安徽省TFP的增長。

（二）皖南皖北TFP的比較

我們把決策單元劃分成皖南地區和皖北地區，進行TFP分析，測算結果如表4所示。分析發現，總體來看，2002-2012年皖南地區的TFP普遍高于皖北地區，皖南地區TFP年均增加了2.7%，而皖北地區TFP則沒有獲得任何改善，技術進步的改善依舊表現出對TFP的強力拉動作用。從年度變化來看，皖南地區在多數年份中都表現出正向增長的趨勢。而皖北地區的TFP逐年變化較大，2007年下降了5%，2008年上升了10.8%，2009年又下降了12.3%，2011年又增長了5.5%，但2012年TFP又呈現出惡化特征。其分析結果表明，皖南地區的經濟增長較為穩定，可以初步判定其增長已進入成熟階段，但皖北地區增長則波動較大，意味著該地區經濟發展仍處于初級階段，未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值得注意的是，在此期間，技術水平的變化對TFP波動的影響的特征依然顯著，這對于皖南皖北地區未來經濟發展的政策制定具有重要參考價值。

表4 2002-2012安徽省皖南皖北地區的Malmquist指數

四、結論與建議

根據2002-2012年安徽省16個地級以上城市投入、產出數據，運用DEA-Malmquist指數法，本文我們對安徽省城市全要素生產率進行了長期動態比較分析，進而對安徽省的經濟發展現狀進行了評價。結果表明：一方面，11年間，安徽省TFP年均增長1.6%，整體呈現平穩增長的態勢，但與全國其他省份相比增長速度過于緩慢，技術進步的改善很大程度上推動了安徽省TFP的提高，技術效率的絕對惡化減緩了TFP的增長速度；且除蚌埠、黃山、滁州和阜陽外，其余城市都表現出正向改善的良性增長態勢，技術進步的改善程度成為差異形成的主要原因。另一方面，通過區域間的對比分析，源于技術變化的改善，皖南地區普遍比皖北地區獲得了更好、更快的發展。此外，就長期來看，皖南地區的的經濟增長較為穩定，皖北地區增長波動較大，表明皖南地區較皖北而言，經濟發展表現得更為成熟。

從以上結論可以看出，2002-2012年間，技術進步成為安徽省城市經濟發展的主要推動力量，因此，為了提高安徽省TFP增長率，要加大科研投入，將科研成果轉化為生產力，要完善科學技術應用和推廣體系，要積極促進高效率城市的生產經驗和生產技術向周邊城市擴散，縮小地區發展差異。各市縣地方政府應緊緊依托當地要素稟賦，以優勢產業為主導，調整產業結構，促進產業升級，從而實現自身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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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chnical Progress，Technical Efficiency and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of Anhui’s City：2002-2012

Chen Rui，Zhou Duan-ming
（Anhui Normal University，Wuhu Anhui 241000，China）

According to the input and output data from 16 cities of Anhui province，using the Malmquist index method which is based on the DEA model，this paper analyzes the dynamic changes of city TFP in Ahhui province during the period of 2002-2012.The results showed that： （1）Although the city TFP showed a general improvement，but the technical efficiency show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bsolute deteriorating，the insufficiency of efficiency improvement has become the important factors which restrict the development of the city of the future；（2）Eithe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city or area technical progress has become the main driving force of TFP growth；（3）From the long-term characteristics features of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the Southern region performed more mature than Northern regions.

malmquist index；city TFP；technical progress；technical efficiency

F062.4

A

1672-0547（2015）02-002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