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崢
(華南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廣東 廣州 510640)
新加坡人口老齡化問題淺析
王 崢
(華南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廣東 廣州 510640)
對許多發達國家而言,老人問題一直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嚴峻問題。新加坡用很短的時間就使其政治經濟達到發達國家水平,但同時已邁入老齡化社會,相應的老齡化問題也日益凸顯出來。研究總結新加坡的成功經驗對于老齡化嚴重的當今世界來說仍具有重大意義。本文采用文獻研究和統計分析的方法,分析新加坡老齡化的現狀、老齡化產生的主要問題和相應的解決措施,旨在為進一步解決新加坡老齡化問題提供參考。
新加坡;人口老齡化;人口老齡化問題
對許多發達國家而言,老人問題一直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嚴峻問題,它是一把雙刃劍,既能促進社會經濟和諧持續發展,也能成為阻礙社會經濟發展的重要因素。新加坡在獨立后的短短50年內,不僅實現政治經濟的繁榮,邁入發達國家之列,成為亞洲“四小龍”,還讓國民享受到較好的福利政策,實屬不易。研究總結新加坡的成功經驗對于老齡化嚴重的當今世界來說仍具有重大意義。
伴隨著經濟的高速發展,醫療衛生水平的提高,在低死亡率和低出生率的雙重作用下,新加坡人口老齡化問題越發突出。據《2010年新加坡及部分發達國家、發展中國家人口老齡化狀況(%)》的數據顯示,同亞洲地區的其他國家相比,2000年,新加坡老齡化程度高達16%,這個數字與其他發達國家相差無幾。新加坡人口老齡化發展較晚,但老齡化程度卻與發達國家不相上下,僅比美國的18.2%低2.2%,比澳大利亞19.5%低3.5%。同時,根據《2010年新加坡及部分發達國家、發展中國家人口老齡化狀況(%)》顯示,新加坡的老年人人口的增長速度呈現先增長后減少的趨勢,從1975-2000年的4.2%下降到2025-2050年的0.8%,同其他國家相比一直保持較高水平。據預測,2025-2050年新加坡老年人口的增長速度迅速下降,人口快速增長的時期結束,呈現老齡化進程時間短且速度快的特點。“在2030年,新加坡65歲以上的老年人口將達到80萬以上,所占比例高達18%,換句話而言,五個人中就有一個是老年人。”
根據國際對老年型社會的定義標準,新加坡早在2000年就已經入老年型社會。老年人的醫療問題、贍養問題、收入保障問題都已出現,不容小覷。
(一)收入保障問題
新加坡政府借以1955年實施的中央公積金制度(Central Provident Fund,CPF)來解決養老問題,雖然之后發展較好,但是這一制度自身的缺陷也凸顯出來。“一位外國記者指出,‘在現在45~50歲的人中,有27%的人還沒有存夠退休后能賴以生活的錢。’”[1]多數老年人利用公積金制度養老,但中央公積金制度的運行是靠公積金的完全積累實現,沒有再分配的功能,無法體現社會互助共濟,對年輕時喪失勞動力和低收入者的人,往往由于工齡太短,繳納公積金太少,導致老年生活難以得到充分保障,沒有存款或存款較少的老人(尤其是高齡)而言,中央和家庭都無法保障其晚年生活。對有存款的老年人來說,公積金制度也未必能夠完全保障,因為退休之后,公積金全部退還給公民本人,由本人自由分配。但有的老年人“樂而過度”,花錢沒有節制,很快就將公積金揮霍一空,導致晚年生活潦倒。
(二)老年人的醫療保障問題
隨著年齡的增長,人們對醫療照顧和住院治療的需求呈上升趨勢,因此,老年期通常是醫療花費最多的階段,但同時也是個人收入較少的階段,這樣的矛盾造成老年人的醫療保障問題。新加坡政府推出保健儲蓄計劃(Medisave Scheme)、健保雙全計劃(Medishield Scheme)和增值健保雙全計劃(Medishield Plus Scheme),統稱3M計劃。公積金局規定會員在達到最低取款年齡時需在保健儲蓄賬戶中留下一筆“最低存款額”,但這筆存款并不一定能應對醫療費用過大的情況。“參加健保雙全計劃的79~80歲的會員卻需要上交390新元、增值健保雙全A計劃1950新元和B計劃1170新元。”[2]這一數額對逐漸喪失勞動力的老年人來說是筆巨額款項。公積金的自付比例較高和會員自身的能力兩個因素,造成其無法實現高度公平地收入再分配和風險共擔。從某種程度來說,高工資意味著高的繳費金額,從中積累的個人財產也就越高,同時也規避了稅收,可以享受到更加優越的醫療服務;低收入者和那些需要長期接受醫療服務的患者,因無法積累足夠的金額來支付其治療費用而陷入困境,在這個問題上,中央公積金制度是無法保證絕對公平。
(三)老年人的贍養問題
就親屬關系贍養老年人這個方面來看,新加坡大部分老年人都與自己的子女居住在一起,即老年人贍養由子女負責。但現今家庭往往缺乏足夠的資源來照顧那些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年家庭成員,子女自身要工作,還要照顧年幼的孩子,無暇顧及父母。其次是老年人很難和子孫相處融洽。老中青三代生活的年代不同,生活習慣也相應不同,代溝成為難以逾越的障礙。“子孫想擁有更多的私人空間,從而不愿意與自己的祖輩同住一個臥室,漸漸的祖輩與子孫的關系趨于緊張。祖輩為了緩解這個矛盾,主動提出搬離其子女的房屋,自己獨居。”[3]1994年,新加坡政府制定的《贍養父母法》中規定子女贍養父母的義務,如經查實未履行其義務將接受罰款或受牢獄。“在這個人口為200萬的國家里,青年人和老年人的關系是不和諧的,對于許多老人來說,訴諸法律是唯一的手段。”[4]2008年仲裁法庭收到127份申請書,而這127份申請只占了346起總詢問的37%。換句話而言,大部分父母為維系親情,最終沒有通過法律途徑追究。
在探索老齡化問題解決途徑時,新加坡政府的工作思路逐漸從“要解決老齡化問題”轉為“社會應該如何解決他們所面對的問題”。
(一)營造重視家庭尊老敬老的社會氛圍
政府一方面宣傳孝道等價值觀念,另一方面結合利益誘導來營造良好的社會氛圍,讓理論與實際結合,創造出更好的實際效益。儒家的‘忠孝仁愛、禮義廉恥’思想被新加坡政府所推崇,視為其治國之綱。通過多年對孝道觀念的大力提倡,使得社會呈現出尊敬老人、贍養老人的文化氛圍。新加坡前總理李光耀曾在一次電視講話中提到孝道,他認為孝道應該受到重視,否則整個生存體系都會變得很薄弱,生活方式也會變得很粗魯野蠻,不能單純地認為老年人無用就丟棄,而是要為后人樹立孝敬父母的榜樣,樹立良好的社會氛圍。“在利益誘導方面,同父母或患有殘疾的兄妹居住享有‘父母及殘疾兄弟稅務扣除’;在“分配政府組屋時,三代同堂家庭可以享有價格優惠,單身男女如果同45歲以上的老年人居住有資格租賃和購買租屋。”[5]
(二)幫助老年人再就業
政府在幫助老年人再就業方面做出許多努力。新加坡人口老齡化課題部長級委員會在成立之初就表示,接下來三年的工作重點就是解決老年人的就業問題,使55~64歲老年人的就業率增加到65%。2011年,新加坡政府通過返聘條例這一規定,變相地將退休年齡延至65歲,因為,受雇者雙方遵循自愿原則簽訂三年的返聘合同,實現再上崗,相應的,公積金提取年齡也調整到65歲,以延長老年人領取養老金的時間。建議將退休的老年人聚集到一起,根據其學歷和專長再分班,學習培訓新技能,這些技能包括使用計算機,使其能夠適應現代的工作模式,實現再就業,其基本生活就有經濟保障,養老問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得到解決。
(三)醫療保障計劃
針對3M計劃外仍不能支付醫療費的公民,可向保健基本委員會提交申請,獲得相應的救助金額。2002年,新加坡衛生部設立老人保障計劃(Eldershield),主要針對嚴重殘疾的老年人低費保險項目,可以滿足其需長期照料的經濟支出。2007年,衛生部又進一步升級該計劃:幫助金額從300新元改為400新元,資助時間從60個月改為72個月;老人保障補充計劃(ElderShield Supplement)的推出,又可以使申請者獲得更高補助。同時,考慮到低收入人群的醫療承受能力,“門診方面,綜合診所不僅在實現完公共衛生職能之后,也要為低收入患者提供低價門診服務;住院方面,住C和B2等級病房的患者,可以申請醫療基金。”[6]“超過65歲的老人所在的家庭成員收入如果低于700新元可以申請加入護理合作計劃,政府還會給予一定的醫療津貼。參與暫時性長者殘疾援助計劃,則免保費;嚴重殘疾的會員所在家庭,如果每月收入少于700新元,可獲得援助金180元/月;700~1 000新元,獲得援助金100元/月。”[7]“政府在老年人醫療保障方面做出努力的同時,各種社會團體、宗教組織、志愿團體、社區組織在養老事業中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這種作用是政府無法承擔或者無法替代的。”[8]
以上概括總結了新加坡克服老齡化帶來的種種問題和解決措施,可見新加坡關于老年人的社會保障和福利體系已大致形成。一方面,政府利用政策規定和道德引導調動個人和社會贍養老人的積極性;另一方面,家庭發揮養老的基礎作用,教導下一代孝敬、尊重老人。從物質和心理上滿足養老的基本要求,為他們提供一個開心舒適的環境;個人也從自身出發合理規劃自己的養老生活,包括參與中央公積金計劃,定期儲備,積極參與社區活動,根據興趣愛好組成愛好者協會,減輕自身孤獨感,充實退休生活。新加坡的養老未來發展重點是社區養老和公立養老機構,政府應多加引導和扶持,從財政上支持社區和養老機構。為病后出院的老年人提供持續的專業醫療服務。通過政府、社會、個人等各方面建立全面的養老系統,為應對更嚴峻的老齡化打下堅實基礎。

泥模藝術——大篷車
[1][4][8]曹云華.試析亞洲“四小龍”的老人問題[J].東南亞研究,1999,(5):66.67.71.
[2]于洪.外國養老保障制度[M].上海:上海財經大學出版社,2005.261.
[3]Tan Ngoh Tiong,Carl E.Elder Care in Singapore Not by Law Alone[J].Ageing international.1995,(9):43.
[5]韋紅.新加坡精神[M].武漢:長江文藝出版社,2000.180.
[6]趙斌,嚴嬋.新加坡的醫療保障體系[J].東南亞南亞研究,2009,(4):48-52.
[7]胡燦偉.新加坡家庭養老模式及其啟示[J].云南民族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3,(3):35-38.
【責任編輯:周 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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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7725(2015)08-0236-04
2015-06-05
王崢(1992-),女,湖南岳陽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和民主協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