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紀錄片是眾多電視節目形式之一,具有獨特的魅力和不可取代的地位。然而,紀錄片的內容再真實,表現技巧再高超,如果浮于表面,沒有映射出人物的心境與訴求,就猶如空中樓閣,徒有形式而靈魂空洞,導致影片失去吸引力,失去對人思想的啟迪。這樣的影視作品,缺少了應有的人文之美。
紀錄片作為一種大眾傳媒的節目形式,感情因素越來越受到重視,這即是紀錄片自身發展的需要也是創作者與觀眾的共同需求。真實是紀錄片的生命,是紀錄片的本質屬性。紀錄片創作中的情感必須基于所拍攝的客觀現實,它來源于拍攝過程中所遇到的一切人、事、物。任何一個細小的東西都有可能觸發創作者的情感,這種情感的產生與創作者生活的地域環境、文化修養、知識結構、思維方式緊密相關。
朱羽軍老師曾在《紀實:震撼人心的美》中提到:“紀錄片是從真實的生活中采擷素材,以生活自身的形態來闡釋生活,抒發情感,升華到哲理的。紀錄片表現的總是真實生活中的一個存在,一個流程,一個片段,以此來反映活脫脫的人生現實,給予觀眾一個評價生活的基點,一種真實的人生體驗。這是紀錄片的美感所在。”
一部紀錄片即使感情再充沛,內容再感人,如果是虛假捏造的,也失去了紀錄片本身紀實的意義。世界電影史上也不乏因虛構紀錄片而導致不良社會影響的案例。
1992年,由日本NHH廣播電視中心特集節目組攝制并播放的《禁區—喜馬拉雅深處的王國:姆斯丹》大受歡迎。觀眾既震撼于當地生存環境惡劣,也被深入實地拍攝的創作者的熱情所感動,收視率大大超過了10%的平均線。但到了1993年2月3日,日本三大報同時在頭版報道了《喜馬拉雅深處的王國》一片創作的虛假問題。事發后,同樣在社會引起了軒然大波,一時間指責紛紛,NHH的有關負責人受到了嚴厲處分。由此可見,“真實感和權威性是紀錄片的命運所系”應該成為紀錄片創作所必須牢記的準則。
電視紀錄片的“虛擬創作”就是一種具有創新意識的藝術創作方式,也是一種帶有主觀化色彩的創作理念。它是指創作者以現實生活的原生態為創作模型,以歷史文獻的收集和重構為創作核心,以秉持符合生活邏輯與人類共通的生活經驗為原則,在電視紀錄片創作以及制作的過程中積極運用諸如電腦動畫、真實再現、人物扮演或場景搬演,以及故事化敘事等多元化的虛擬表現手法,其目的在于給受眾呈現出一種心理上的“真實感”。
《臘梅花兒開》這部紀錄片從名字就包含了創作者的情感,在節目開頭不足五分鐘的時間里,五次運用了臘梅花開的鏡頭。然而這五次運用各有側重,也看出編導對梅花的不同寓意體現。例如,第一次的梅花是其身份介紹:“周大媽居住的院子里,有一顆20年前由她親手培植的臘梅……緊接著又是與“光彩之星”牌匾的交相輝映,以及臘梅花開的全景運用。這些都似乎寓意周大媽臘梅品格化的一種藝術表現,這些都可謂是“借景造勢”,尤其是“院子里處處彌漫著臘梅的芳香”,更是寓意一個美好的結局。雖然在影片的最后,周連明與彭清芳的婚事由于雙方家庭在觀念上的沖突和分歧,未能取得成功,但影片中也是借由梅花的凋謝委婉道來。當觀眾為此深感遺憾時,編導在節目結尾的字幕上筆鋒一轉:“在第二年臘梅花開的季節,周連明與彭清芳的婚事,在周大媽的耐心撮合下,終于喜結良緣。”讓我們從這些細節的捕捉中感受到獨特的魅力。
在拍攝中,創作者往往會選擇對主題有聯系的主體進行拍攝,在后期排列剪輯中也是選擇最能表達主題的邏輯進行加工,這些都是紀錄片中的隱形感情,一部紀錄片無論是燈光還是音樂都是創作者對片子的感情體現。
由郝躍駿創作的《最后的馬幫》屢獲國際、國內影視大獎。這部紀錄片講述了常年進行在獨龍江峽谷(又稱“死亡河谷”)的“國家馬幫”,在公路開通前的最后一次艱難跋涉。記錄人用了半年的時間,經歷從雨季前的所有艱辛,將這個特殊地區趕馬人的普通、感人卻鮮為人知的生活攝入鏡頭。尤其是因為搶運糧食而被大雪圍困之后,馬幫翻越丫口的場面更是驚心動魄:疲勞、饑餓已將人和馬帶到了崩潰的邊緣,但性格堅韌的藏族人硬是在三公里的雪面上挖出了一條小路,將馬一匹匹拖了出去。由此,對馬幫人生命中頑強不屈的精神的敬佩之情達到了頂點。而然創作者的目光并沒有僅止于此,馬幫的生活雖然及其艱辛與危險,但卻是世代馬幫人生命的依托,是他們的一切。望著一天天向前延伸的公路,看著一匹匹為累的吐血的馬,馬幫人心里有說不出的滋味。一首趕馬人唱了好幾代山歌在持續不斷地開山放炮的修路聲音中顯得異常的孤獨……在紀錄片創作中,情感將激發創作者對周圍的一切進行不斷地思考,而這種思考反過來又可以深化、擴充情感內涵。
一部紀錄片僅具有真實性是遠遠不夠的,如果沒有感情的投入,沒有思想的閃現,只是對生活原生態的一種簡單重復,就如一副干癟的骨架,缺少血肉,沒有色彩。這樣的紀錄片既無任何感染力可言,也不會擁有長久的生命力,最后失去它存在的意義。因此,一部紀錄片只有將兩者結合起來,才能夠獲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