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記者的追夢與彷徨——以《大河報》記者朱長振為例

摘 要：調查性報道在進行輿論監督、揭露社會弊端、維護公平正義等方面發揮著不可小視的作用，是一種重要的新聞報道形式。本文以調查記者朱長振的新聞活動、專著、論文及調查類新聞作品為研究對象，綜合運用訪談法、個案法和文獻法等研究方法，梳理調查性報道發展軌跡、朱長振的調查性新聞活動及其給我們的啟示。

1 前言

1.1 中國調查記者的現狀

調查記者，也被人稱為“揭黑記者”“扒糞者”，他們是眾多新聞從業工作者隊伍中的一個小分隊。“他們中，有記錄者，有監督者，有啟蒙者，盡管成長經歷、職業意識各有差異，卻面臨著共同的新聞環境，擁有相似的實踐策略；面臨的職業風險最高，采訪突破的難度最大，受到的職業尊敬最多，新聞作品的影響也往往最廣泛、最有力……他們擁有共同的名字：調查記者。 [1]”

據《中國調查記者行業生態報告》的全樣本問卷調查，我國的調查記者中以35歲以下的男性為主，湖南、河南籍貫居多，占80％，多數工作在北京、上海、廣州，工作風險性大、總體收入不高，他們中有40％的人計劃轉行。可見，目前中國的調查記者的生存狀態不佳，亟待改善。

1.2 朱長振的研究意義

朱長振，1968年出生于河南省魯山縣的一個小村莊，高中學歷。

“中國是調查記者的天堂，也是調查記者的地獄”。在成為調查記者后，朱長振先后榮獲多項榮譽。但是，在“無冕之王”的光環下，他的工資和十年前相比沒有任何變化。由于采寫多篇揭露性的報道，全家陷于無休止的被恐嚇之中。

2013年7月18日，朱長振發了一條長微博，短短幾天被轉發了兩萬多次。在微博中，他講了我國調查記者的現狀，并計劃重操舊業——擺攤賣羊肉串，“但遇到重大突發事件的時候，還是會第一時間沖去的”。

朱長振只是我國調查記者中的一員，在經歷了追夢與彷徨后仍奔波在調查性新聞報道采寫的道路上。網易新聞真話頻道稱他是“濃縮了中國新聞史的燒烤小販”；清華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副院長陳昌鳳認為：“朱長振經歷了中國新聞業最黃金的階段，正好也是他能夠有所作為的階段。所以他一個人的軌跡也是我們中國新聞事業的軌跡。”因此，他的代表性和研究意義十分突出。

2 三十追夢：從街邊小販到調查記者

2.1 朱長振的新聞路

高考落榜后，朱長振外出打工，生活得很艱辛。結婚后，他與妻子在平頂山賣菜，同時跟著烤羊肉串師傅學習手藝。學成后在夜市擺攤賣羊肉串，這一賣，就是四年。

1995年，朱長振因用英語給老外介紹他的羊肉串引來平頂山晚報記者的采訪。次日，一篇題為《會講外語的個體戶》的報道讓朱長振在其擺攤的夜市出了名。這件事成為他人生的一個重要轉折點，埋在心底的新聞熱情被徹底激發出來。

1996年，朱長振報名參加了平頂山日報通訊員培訓班。培訓結束后，他在平頂山晚報上發表了《“老個”們有本難念的經》。這是該市第一篇曝光工商系統管理人員的文章，其影響亦是轟動了省工商局。

2001年，朱長振只身來到鄭州，先是在一家行業報周末版，后來又應聘考入城市早報。2003年5月，城市早報與大河報合并，朱長振也融入大河報。同年11月，大河報成立了特稿部，朱長振被選中。自此，他正式成為一名調查記者。

2.2 朱長振記者生涯的黃金十年

在大河報特稿部工作的十年，是朱長振記者生涯的黃金十年。2004年關于吉林中百商廈的報道獲河南省好新聞一等獎；2005年關于廣西民政局官員販賣尸體案的報道，成了各大網站轉載的熱點；2005年河南三門峽檢察官組織賣淫案的報道使當事人姚灼被判死刑，成為全國第一個因組織賣淫被判死刑的人……

2008年，朱長振40歲，終于在鄭州有了屬于自己的房子。但擁有報社福利房的喜悅很快被無奈沖淡。朱長振陷入失望與反思中，這以后他有意將目光轉向正面的、積極的選題，尤其是一些公益報道。

3 四十彷徨：目光轉向公益事業

調查記者面臨著各種威脅與不安全因素，這使他們時常感到迷茫，有的最終選擇放棄或離職。朱長振坦言，近幾年感到越來越孤單，當初一起并肩作戰的兄弟們，要么升遷離開新聞一線，要么轉行不做記者了。而一向倔強的他表示，摯愛的調查記者身份不會丟。與此同時，他還將目光轉向公益報道。

3.1 面臨的彷徨與壓力

對于調查記者來說，高風險性與超負荷工作量是不言而喻的。高風險性主要體現在采訪途中的交通事故、采訪現場的惡劣環境，因采寫負面報道而受到的恐嚇、威脅，金錢、美色的誘惑等。超負荷工作量體現在，一篇優秀的調查性報道往往需要調查記者長期的蹲守、調查才能完成。

調查記者往往是清貧的。調查性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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