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宇
(作者單位:湖南師范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
從多維視角探究電視劇《血色湘西》
李思宇
(作者單位:湖南師范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
《血色湘西》這部電視劇是2007年由湖南電視臺投資拍攝的,該劇不僅擁有高收視率,還收獲了極佳的口碑,并獲得了第24屆中國金鷹電視藝術節優秀長篇電視劇獎。在湖湘文化觀照下的湖南衛視,制作了一批生動展現湖湘文化中敢為人先精神面貌的作品,《血色湘西》就是其中的一部代表作。在不同的藝術形式詮釋下,湘西有了不同的韻味,本文試圖從多維角度理解這個神秘而又豐富多姿的湘西。
多維視角;血色湘西;電視劇類型
在國內的電視劇類型中,以家族這一原始母題為主題的電視劇層出不窮,出現了不少佳作。湖南衛視制作的《血色湘西》就堪稱家族劇中的佳作。
家族劇具有獨特的敘事形態,這種敘事形態在繼承了傳統的“家國同構”的敘事基礎上,在現代的視野中有了新的生命力以及更深的內涵。家族劇作為中國電視劇中一種以家族和家庭為明確表現對象的類型,它更加突出地吸納和表現了“家國同構”敘事的藝術特征。家族劇通過描寫一個大家族的歷史命運形象地透視一個社會的興衰變革,觀照一個時代的風云變化。在電視劇《血色湘西》中[1],民族抗戰主題是電視劇后半部故事圍繞的核心。在故事的前半段中,是圍繞家族宗族的矛盾來展開的,而后半部則是以民族矛盾為中心,表現出了民族矛盾對于家族宗族矛盾的超越。在國家大義、民族存亡面前,湘西人民終于做出了正確地選擇。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如果賴以生存的國家沒有了,那么,家庭、宗族也成了空話,家國是相互交融的,龍家、石家、田家之間的家族恩怨是該劇的一條主線,但該劇卻沒有僅僅將目光聚集在家族自身的故事里,而是將家族的故事與抗日之間聯系在了一起,演繹了一出蕩氣回腸、家國同在的愛國情懷。
家族劇具有獨特的社會文化價值,這種價值體現在電視劇藝術本身、題材內容的民族特色和觀眾的審美體驗上。民族性即是一個民族的特性,它是一種特殊的文化符號,這個符號建立在對民族的想象和象征之上,它并不是一種天然形成的東西或自然物,而是人們生活的創造,包含了一個民族獨有或者特定的生活方式、情感與想象。對湘西題材影視劇進行研究分析,首先要了解湘西的概念與歷史。湘西這一詞最先是指地域概念,地處云貴高原北東側與鄂西山地南西端之結合部,武陵山脈由北東向南西斜貫全境,是湖南的西北門戶,境內聚居了多個少數民族。多個民族的共同繁衍與生活,以及特殊的地理位置與環境,造就了湘西地區多姿多彩的民間文化。最先在作品中展現湘西風采的應該是沈從文的文學作品,從神秘而原始的湘西走出來的沈從文在他的各種文學作品中,無論是小說還是散文中都用濃厚的筆墨展現了湘西的風俗習慣、鄉土民情。在湘西的代表人物沈從文的文學作品中,不僅生動鮮明地為我們展現了湘西地區神秘美麗的山水,也為我們展現了湘西人們獨特鮮明的風土人情?!堆嫖鳌穼⒚利惖拿袼罪L情與至情至性的民眾完美契合,在端午節時,人們要祭拜屈原、包粽子、賽龍舟、喂魚蝦,身著民族盛裝。影片將這些風俗民情融入影片的整體結構中[2],并使之與當地群眾的生活命運緊密結合,從而使影視作品成為具有審美價值的藝術品。
意識形態批評產生于西方60年代的“新左派”運動,是文化研究中的關鍵詞,它旨在理解一種文化的文本是如何特別地體現與規定著特殊范圍的價值、信仰和觀念的。甚至可以說文化研究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將文本中隱秘的意識形態對公眾進行解讀。有關湘西的電視劇呈現出了兩極分化的狀態,一極為粗獷的“匪患電視劇”,如《烏龍山剿匪記》《血色湘西》等,另一極則為柔美的女性形象為主角的“田園劇”,如《邊城》《蕭蕭》等。在這兩種完全不同風格影視劇的襯托下,二者的符號建構亦是矛盾的,可以說在“田園劇”中,沈從文在極力擺脫湘西的“匪患”標簽,在他筆下的湘西是一個溫和的世外桃源,這兩極善惡交替,二者所產生的意識形態完全不同,但這也更加值得深思。
女性主義是70年代推動西方影視研究興起的最重要的社會運動和文化批評話語之一。女性形象一直是電影和有關視覺媒體的中心特征。在沈從文的作品《蕭蕭》中[3],主人公蕭蕭是個童養媳,她從小失去了母親,被寄養莊子上,甚至12歲就嫁給一個不到3歲的小丈夫。實則為這個家庭的奴隸,什么活都得干,而且生活條件極其艱苦,更要受婆婆的折磨。但早期的她并未在這種壓迫的環境中失去自我,早期的她對生活充滿了憧憬,但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落中,她漸漸迷失了自我,成為封建的一員,這種愚昧的童養媳制度還在一代一代地上演,對女性的壓迫還在繼續。在湘西題材影視作品中,可以發現一個共同點,及女性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她們或者屈服,或者逃離,或者麻木不仁地接受命運的安排,卻終究不能依靠自己的能力來改寫悲慘的命運。相信湘西題材影視作品對于湘西地區女性描述的目的在于吸引更多的人來關注少數民族地區女性的命運。
自60年代以來,西方學者就有大量的研究結果表明:“大量地收看有意制成的電視節目,能夠改變收看者的信念、態度甚至是興趣。在這其中,有些主題比另一些主題更容易取得效果,有些結果比另一些結果更容易取得效果。[4]”眾所周知,《血色湘西》演繹的是與大多數受眾生活環境不同的少數民族世界,生活習性、甚至話語表達都有很大區別,這種別致的風俗民情是取得高收視率的一個重要原因。
觀眾在收看電視劇時,更多的是帶有一種獵奇心理,希望在劇中看見一個不同的人生,不同的生存環境。偶像劇吸引眾多女性觀眾即是這個原因。女性在觀看偶像劇時,可以還原自己的“幻想人生”。因此,從傳播學角度來說,滿足受眾需求,使受眾獲得接受滿足感,是電視劇取得高收視率的重要原因?!堆嫖鳌凡煌谝话愕呐枷駝?,它不僅包含著兒女情長與愛恨情仇,在劇中,這種表面的情愛卻與家國抗戰融為一體,使主題得到了升華。更為新鮮的是,劇中還原了湘西人民的風俗民情,這類民俗的真實性與獨特性為電視劇劇情的敘述提供了堅實的基礎,也蘊含了湘西人民獨特的審美觀念與審美情趣。
傳奇,是一種敘事的美學模式。在中國的文學創作中,歷來就有著悠久的傳奇傳統。傳奇既指情節離奇曲折或人物行為不尋常的故事,也指長篇連續的英雄故事或者講人或團體的歷史傳說[5]。中國的影視創作也繼承了文學創作中的這一傳統,更為注重情節的戲劇性,同時也善于運用傳奇手法。
在《血色湘西》中,運用了大量的傳奇手法,這也與劇中所設定的特殊歷史時期有關??v觀《血色湘西》這部電視劇,可以發現,其講述的愛情故事是極具傳奇色彩的;同時,創作者把故事放置在抗日背景下,使人物身上具有的傳奇性更為濃烈。正如《血色湘西》的編劇黃暉所說:“我的意圖是要讓《血色湘西》成為一幅湘西風情畫卷,是一個愛情傳奇,更是一個抗戰傳奇。”
在《血色湘西》中,觀眾還是能從故事中看出沈從文小說的影子。《血色湘西》中對沈從文筆下湘西形象的繼承與改造,也使湘西的形象隨著歲月的流逝,也逐漸變得更加深刻與豐富多姿。但湘西人民熱愛家國,寧愿為大家舍棄小家的情懷卻不曾改變。同樣,文化蘊含是湘西影視劇的一個最重要的特點,通過推敲劇中的血性的人物形象、民族習俗的浸染以及鏡頭下湘西雪峰山層巒疊嶂的優美風光,湘西文化便清晰地躍然于熒幕之上。
《血色湘西》通過這些元素與符號的運用,使湘西人民的文化與精神得到了最大程度地彰顯?!堆嫖鳌愤@部電視劇立足于民族這一出發點,把湘西人民的生存、生活的小家置于國家這個“大家”的環境下,這樣就使這部劇的藝術水準達到了一般電視劇難以企及的高度,同樣也蘊含著巨大的審美與藝術價值。
[1]張斌.鏡像家國——現代性與中國家族電視劇[M].上海:學林出版社,2010:101.
[2]何雙百.展示、表現、重構——《血色湘西》中民俗文化及其傳播學價值[D].重慶:西南大學,2010(4).
[3]陳犀禾,吳小麗.影視批評——理論和實踐[M].上海:上海大學出版社,2003:23.
[4]毛攀云.湘西原生態與抗戰的影像呈現一一析電視劇《血色湘西》的二維敘事[J].電視研究,2008(3).
[5]丹尼斯·麥奎爾.大眾傳播模式論.第二版[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