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道別

陳婷婷

星期六傍晚，寫完作業，我感到很疲倦，便自然走到門外正在睡覺的小狗身邊。它聽見我的腳步聲，醒了過來，搖著漂亮的小尾巴，伸出左掌向我示意，希望我和它打招呼。

這個動作是我花了三天時間才教會它的。我也把手伸了出去，和它握手，還不忘問候：“你好！你好！你好！”看著它那忽閃忽閃水靈靈的大眼睛，感覺世界上的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

不一會兒，爸爸回來了。他把拴了一天的小狗放了，讓它自己去拉大小便。

不知什么時候，路那邊的垃圾堆里出現了一只從未見過的大花貓，貓的脖子上還戴著一截藍色的斷繩。小狗看到就突然沖了過去，隨即聽到了小狗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這時路上正開過一輛轎車，開得飛快。

我連忙跑出去一看，頓時目瞪口呆，只覺得四周空蕩蕩，好像有無數的箭，扎進了我的心窩里。只見小狗頭上少了一塊皮，左掌被軋斷，另外三只腳都受了傷，傷口還在流血，地上早已血跡斑斑。小狗的左掌被軋得連骨頭都露出來了，這場景真是慘不忍睹。它睜大眼睛，拼命地向我爬過來，我也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它。

爸爸把小狗抱到了它睡覺的墊子上包扎，聽著小狗那痛苦的叫聲，我的心如刀割一般。吃晚飯之前，我都陪伴在小狗身邊。望著血肉淋漓的小狗，我的淚珠不停地往下掉，落在小狗的身上。小狗還沒有長大，就要受這樣的痛苦和折磨！特別是在我們吃飯時，小狗那凄慘的叫聲更是刺痛了我們一家人的心。

午夜，窗外，天上的烏云顯而易見，我此時憂慮而沉重的心情就像這天空中的烏云，久久不能散去。突然，我聽到小狗那從來沒有發出過的哀鳴，聽起來是那么地慘烈，那么地令人不忍。我知道小狗快不行了，連忙跑下樓，打開門，看到那已經不太顫抖、奄奄一息的小狗，不禁潸然淚下。見我走近，它抬起那只受傷較輕的右掌和我握手。也許，它知道，它的左掌已不能再動了。

過了一會，它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動作，它的眼睛無力地看著我，同時慢慢地顫抖著抬起了它的“右手”，向左右搖晃了一下。天啊！它是在和我道別嗎？這個動作我從來都沒有教過它。很快，它的“手”垂下了，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就這樣，無辜的小狗還來不及長大，就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只留給我無盡的傷痛。

它的名字叫“小烏”，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了！伴著小烏冰涼的身體，我哭得很傷心。它還只有七八個月大，卻如此聰明、懂事！老天為什么要這樣殘忍？

不知何時，天上下起了冰涼的小雨，是老天也為小烏哭泣嗎？我回到樓上，整夜未眠。

（指導教師 姚培基）

@邊邊：養過小狗的同學一定有深切的體會，它們聰明、乖巧、可愛，它作為我們家庭中的一員，有著不一樣的感情。小作者對愛犬的描寫確實很動情，特別是它臨死之前的細節描寫令人動容。讓我想起《忠犬八公》里的八公，情到真處，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