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拾起那片葉子的蔚藍

那片記憶的葉子好遙遠

就像家鄉的小路

穿過山梁穿過柞樹林

穿過故事的碎片幾十年

那時都是小小少年的男孩女孩

解手碰巧到房頭一個茅廁里

還犟咕誰的媽媽好

二道江有幾只打漁船

后來呀我讀書考到了遠方

再后來呀“文革”碎了我的夢幻

那陣妖風把我丟進了田垅

一株蔥綠的禾苗被踩疼了、打了蔫

我把麥浪般的詩情涂給田野

歌聲送來了當年那個少女的笑顏

我們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

媒人一來她默默無語扯斷了紅絲線

約會她她像月兒用云帕遮掩

“尊嚴”不可讓靦腆撕成碎片

我向那輪新月揮揮手

轉身去點燃嫩水江畔的火焰

歲月的陰影總是靜靜的

可惜月亮的光澤在泥土里蛻變

每當我撫摸狹窄的胸襟

心跳還在悵惘還在悔恨還在驚顫

無知和虛偽有多大的距離

懦弱和傲慢的差距有多遠

歲月無法重復，時光不會再來

誰能拾起那片葉子的蔚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