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中國近代中西文明碰撞和社會變革的過程中,如何吸收西方文明成果、避免資本主義弊端、使中國走向社會主義,是清末民初思想精英探索中國出路的主旋律。作為這股思潮的先驅人物,康有為在西方進化論的催化下,激活了“軸心期”的大同理想,并以“文化再解釋”的方式對古代的“大同”“小康”進行創造性的詮釋,使大同理想、進化論和社會主義相互交融,使優秀傳統文化獲得新生。這種文化重組的模式后來被提煉為“古為今用”“洋為中用”的原則,為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提供了豐富的傳統資源。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7660(2015)05-0107-05
本文系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重大課題攻關項目“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當代價值研究”(12JZD003)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王四達,福建泉州人,哲學博士,(泉州362021)華僑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教授,(廣州510275)中山大學文化研究所特約研究員;董四代,河北蠡縣人,(泉州362000)泉州信息工程學院教授。
“文化再解釋”是文化學中的重要概念,是指把一個或一組文化元素放在新的文化背景或體系中做出新的解釋,從而或多或少地改變了該文化元素的本來含義。通過這樣的再解釋,該文化元素便比較容易地被融入新的文化環境之中,原有的文化元素亦由此煥發出新的生機。在清末民初社會變革和思想變遷的時代背景下,在西方進化論的催化下,康有為激活了傳統的大同理想,并通過“文化再解釋”對古代的“大同”“小康”“三世”進行創造性的詮釋,使大同理想、進化論和社會主義相互交融,使優秀傳統文化獲得新生,成為“古為今用”“洋為中用”的成功范例。“文化再解釋”也逐漸成為中國近現代民族性與現代性結合的一種新模式。
一、近代中西文明的撞擊對“軸心期”大同理想的激活
大同思想是《禮記·禮運》對“天下為公”的社會的描述,也是中國歷史“軸心期”的一種理想主義。“軸心期”是德國思想家雅斯貝爾斯分析人類文明發展時提出的核心概念,他認為公元前800年到公元前200年之間是人類歷史的軸心。這一時期,中國、印度和希臘,這三個地區的人類都在反思歷史,“探詢根本性的問題”。“直至今日,人類一直靠軸心期所產生、思考和創造的一切而生存。每一次新的飛躍都回顧這一時期,并被它重燃火焰。”“軸心期潛力的蘇醒和對軸心期潛力的回憶,或曰復興,總是提供了精神動力。” ①大同社會理想就是中國圣賢在“軸心期”所探尋的“根本性問題”。盡管在長達兩千多年的傳統社會里,它只是漫漫長夜中的熠熠星火,未能形成燎原之勢,但始終保持著自己的感召力。在中國近代這個歷史的飛躍時期,大同理想再次被中華民族的思想精英喚醒,并在時代的召喚下迸發出強大的生命力。
鴉片戰爭以后,中國傳統社會在西方文明的沖擊下進入前所未有的危機與變革時代。面對前所未見的西方文明,在傳統“理論場”中的士人仍不知睜開眼睛看世界。為了維護中國文化的尊嚴,有人仍堅持“天不變道亦不變”的舊思維,但卻不能應對日趨嚴重的民族危機與社會危機;有人強調“西學中源”論,認定西方現代科學技術只是把中國人提出的原理應用于實際,但顯然存在牽強附會之嫌;還有人鼓吹“中體西用”論,想在維護中國政治道統的前提下引進西方科學技術,又未能解決體用之間的協調關系。與此同時,一些有識之士敏銳地覺察到中國社會正面臨著“兩千年來從未有過之畸變”,只有認清時代的潮流和承認中國的落后,才能找到一條切實可行的救國之路。于是,“以西鑒中”就成為一些思想精英認識社會問題的新視角。
早在鴉片戰爭后不久,太平天國領袖洪秀全在宣傳農民革命思想時,就把他所理解的基督教信仰和中國的大同思想結合起來做出新解釋,聲稱:“遐想唐虞三代之世,天下有無相恤,患難相救,門不閉戶,道不拾遺……” ①“是故孔丘曰‘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是謂大同’。” ②但洪秀全所要追尋的并不是消逝的遠古,而是現世的“太平天國”,傳統的大同理想已被賦予現世“天國”的意義。這就開了文化再解釋的先河,成為大同理想在近代復興的先聲。
19世紀晚期,隨著西方入侵帶來民族危機的不斷加深,康有為以“經營天下為志”,吹響社會變革的號角,傳統的大同理想成為他尋求中國出路的坐標。90年代初,他寫了《新學偽經考》和《孔子改制考》等著作,通過回顧“軸心期”孔子思想的方式,批判了制度化的儒家政治文化,重新闡釋孔子思想的“微言大義”,系統地提出自己改造社會的設想。《新學偽經考》把幫助新莽奪取政權建立新朝的古文經學稱為“新學”,指斥古文經乃劉歆偽造的“偽經”。在康有為看來,正因為人們以“新學偽經”經世治國,遂使公羊學派的“三世之說,不誦于人間;太平之種,永絕于中國……昧昧兩千年,瞀焉惟篤守據亂之法而治天下” ③。《孔子改制考》把孔子說成是中國改革的先軀,用西方思想附會《春秋》“三世”之說,指出孔子“作六經”是為了改“亂世之制”,意在借孔子的名義變中國的封建專制(據亂世)為“小康”(升平世),以漸至于“大同”(太平世)。這就塑造了一個令人耳目一新的孔子形象,體現出一種全新的時代精神,為充滿著困惑的中國思想界吹進了一股新風。
在康有為對理想社會的憧憬中,《禮記·禮運》的大同理想占據非常重要的地位。《禮運注敘》說:“讀至《禮運》,乃浩然而嘆曰:‘孔子三世之變,大道之真,在是矣;大同小康之道,發之明而別之精,古今進化之故,神圣憫世之深,在是矣;相時而推施,并行而不悖,時圣之變通盡利,在是矣。是書也,孔子氏微言真傳,萬國之無上寶典,而天下群生之起死神方哉!’” ④盡管康有為贊頌西方文明創造了前所未有的奇跡,但也看到西方國家貧富分化嚴重、人民生活困苦,那里“機器日出精奇,人民更加才智,政治更有精密,而不行大同之法,終無生民之食安樂,農人之得均養也” ⑤,所以只有“行大同之法”,才是社會的根本出路。為此,《大同書》糅合西方的空想社會主義、民主思想和進化論,提出世界大同的遠大目標,描繪了“無邦國,無帝王,人人相親,人人平等,天下為公”的大同社會 ⑥。
從現實角度看,大同社會雖然是烏托邦理想,但我們決不能忽視它的理論意義。因為人類社會如果沒有理想,不理想的現實就會被合理化、凝固化。哈貝馬斯說:“決不能把烏托邦與幻想等同起來。幻想建立在無根據的想像之上,是永遠無法實現的,而烏托邦則蘊涵著希望,體現了對一個與現實完全不同的未來的向往,為開辟未來提供了精神動力。” ①因此,烏托邦思想是“破”與“立”的辯證統一,是一個社會理想的坐標。從“破”的方面說,“烏托邦的核心精神是批判,即批判經驗現實不道德、反理性的東西”;從“立”的方面看,烏托邦樹立未來社會的目標,“并提供一種可供選擇的方案”。 ②由于它總是在對現實的批判中追求未來,這就可以向現實輸送新鮮的血液,防止對現實的凝固而堵塞通向未來發展的道路。美國學者赫茨勒說:“烏托邦通過抓住公眾的想像力,可以制造出供人效法的中心,并以新的思想和理想注入集體道德。它還把人們的思想引向精神解放,有助于解開緊握過去的僵死之手,鼓勵人們大膽探索并追求更加美好和永遠美好的事物的精神,使人們超越現實世界的限制,向往社會實驗。所有這一切都是為了防止停滯不前并保證社會的進步。” ③這里所說的“引向精神解放”“解開緊握過去僵死的手”“防止對現實的凝固”等等,對于急需社會變革的近代中國非常必要,近代思想精英對“軸心期”大同思想的激活并加以重新詮釋決不是偶然的。
二、進化論的影響與大同理想的轉型
為大同理想提供理論支撐的是西方的進化論。這是因為古人的大同思想建立在歷史退化論的基礎上;要使大同理想變為未來可及的奮斗目標,進化的歷史觀是重要的理論依據。
早在天演論出現前的19世紀70年代,達爾文(Darwin)(譯為“大蘊”“達文”“兌爾平”)、拉馬克(譯為“勒馬克”)的進化學說已通過《申報》《萬國公報》及翻譯館譯文介紹到中國,但當時的影響還不大。1894年甲午戰爭中國慘敗,在中國面臨亡國滅種危機形勢下,嚴復《天演論》問世。《譯〈天演論〉自序》指出“赫胥黎氏此書之旨”在于反對“任天而治”,主張“與天爭勝”并與“自強保種”相聯系,這就觸及國人的危機意識。因此《天演論》一問世旋即在中國引起極大的轟動:“自嚴氏之書出,而物競天擇之理,厘然當于人心,中國民氣為之一變。” ④“在庚子、辛丑大恥辱之后,這個‘優勝劣敗,適者生存’的公式,確是一種當頭棒喝,給了無數人一種絕大的刺激。幾年之中,這種思想像野火一樣,延燒著許多少年的心和血。” ⑤
進化論認為人類社會發展是不斷從野蠻走向文明的不可逆轉的過程,這種“今勝于古”的歷史觀為人們認識中國社會發展問題提供了全新的視角。1895年初,嚴復的《論世變之亟》指出:“嘗謂中西事理,其最不同而斷乎不可合者,莫大于中之人好古而忽今。西之人力今以勝古;中之人以一治一亂、一盛一衰為天行人事之自然,西之人以日進無疆、既盛不可復衰、既治不可復亂為學術政化之極則。” ⑥這是運用進化之理對比中國歷史的循環與西方社會的進步。他批評中國學者“慨慕古初,其賢者莫不以復古為己任”,“然世事日新,雖欲守其初,其勢有必不可得故也” ⑦,必須清醒地看到“天下大勢,猶水之東流,夫已浩浩成江河矣,乃障而反之,使之在山,此人力所必不勝也” ⑧。他還以其深厚的西學素養,對“西學中源”說及“中體西用”論做了深刻的批判,駁斥了種種似是而非的觀點,使國人開始懂得面向世界、面向未來。時人陳兼善說:“現在的進化論已經有了左右思想的能力,無論什么哲學、倫理、教育,以收社會之組織,宗教之精神、政治之設施,沒有不受它的影響。” ①
學術界一般認為,康有為的《大同書》大約成書于1902年;但在嚴復《天演論》問世之前,康有為就已接觸并認可進化之理。1884年寫《禮運注》,他已提到“古今進化之故”。1892年在萬木草堂講學時,其女“將廿四史,編各國風俗制度考,以驗人群進化之理焉” ②,可見他已注意用進化論解釋歷史。《天演論》的問世更使康有為感到耳目一新,贊譽嚴復“譯《天演論》,為中國西學第一者也” ③。甲午戰敗后,在“變法”思潮風起云涌的背景下,他更有意識地把《天演論》中進化思想與儒家“三世說”和大同思想結合起來,以此探索人類社會的進步規律與中國社會的奮斗目標。《論語注》聲稱:“人道進化皆有定位,自族制而為部落,而成國家……蓋自據亂進為升平,升平進為太平,進化有漸,因革有由,驗之萬國,莫不同風……孔子之為《春秋》,張為三世……蓋推進化之理而為之。” ④又說:“孔子生據亂世,而志則常在太平世,必進化至大同,乃孚素志,至不得已,亦為小康。”“不求進化,泥守舊方,是失孔子之意,而大悖其道也。” ⑤1902年,他在印度完成《大同書》時所寫的詩中感嘆中國“百年無進化,大地合沉淪”,“大同猶有道,吾欲度生民”,表達他對中國社會沉疴的診斷與自己“救世”的宏愿。梁啟超說:“先生之哲學,進化派哲學也。中國數千年學術之大體,大抵皆取保守主義,以為文明世界,在于古時,日趨而日下,先生獨發明《春秋》三世之義,以為文明世界,在于他日,日進而日盛……而思想所致,遂衍為大同學說。” ⑥可以說,康有為從“發明《春秋》三世之義”到“衍為大同學說”,就是借助進化論來完成文化再解釋的。
然而,康有為也知道大同社會不可一蹴而就,他清醒地看到:“凡世界不經過小康之級,則不能進至大同,而既經過小康之級,又不可以不進至大同。孔子立小康義以治現在之世界,立大同義以治將來之世界。” ⑦大同社會雖好,但如果“未至其時,強行大同,強行公產,則道路未通,風俗未善,人種未良,且貽大害。故只得因其俗,順其勢,整齊而修明之” ⑧。這種小康已經不是古人所說的小康,而是參照西方的現代化經驗進行社會改革,使中國從傳統農業社會向現代工業社會進化、最終通向大同社會的一個必經階段。于是,三世說、小康、大同等話語在進化論的貫通下就被納入從傳統社會經資本主義轉向社會主義的歷史鏈條之中。蕭公權總結道:“《禮運》雖重要,但并非康氏烏托邦的唯一來源。公羊三世之說幫助他建立大同于未來,而非過去。另外,西方思想諸如進步、民族、社會主義也影響了他的思維。” ⑨
三、進化論、大同理想與社會主義的對接
與康有為尋求救國之道差不多同時,社會主義思想也傳入中國。“根據李又寧的研究,《華北先驅報》早在1890年就曾發表過有關歐洲社會革命者活動的文章。一篇題為‘德國社會主義’的文章報道了社會民主黨在國會影響的漸漲,將社會主義思潮的高漲歸結為德國的貧困和產業工人數量的劇增。” ⑩ 瑏瑠社會主義的概念真正引起人們的關注和熱議,則是20世紀初期嚴復介紹的進化論在思想界產生巨大影響之后。嚴復雖然不是社會主義的宣傳家,但他看到“歐美之民,以今日貧困之局,蓋生民以來能未有也”,正是“社會主義能以日盛”的原因 ①。針對西方社會的弊端,他也贊同“用社會主義以救個人主義之偏,而后有以泯無藝之不平,息過甚之競爭” ②。在20世紀初各種社會思潮的激蕩下,思想界空前活躍,人們借助西方傳來的各種理論學說討論中國面臨的問題,這使康有為對傳統的大同思想闡釋也充滿了社會主義的色彩。
從內容看,康有為把大同理想與當時傳播的社會主義思想聯系起來,社會主義的一些基本特征在《大同書》中皆有體現。如取消私有制,他指出“欲致大同,必去人私產而后可;凡農工商之業,必歸之公” ③,“人民無私產”,“人民養于公” ④。又主張消滅國家,消滅階級,人人平等。他指出:“人類之苦不平等者,莫若無端立級哉!” ⑤而太平之世“人民齊同無級別” ⑥,“大同之世,男女平權” ⑦,“太平世人無私家,無私室,無私產,無私店” ⑧,“人無父母、妻子,無族姻之養恤……無身后之計” ⑨。他設想的大同社會不但無家,無國,無君主,而且無兵,無攻,“刑措不用,囚獄不設” ⑩ 瑏瑠。在這樣的社會里,生產力水平與人的道德水平皆達到很高的境界:“大同之世,什器精奇,機輪飛動,不可思議。” [1]“太平之世,人智?發。” [2]“人心皆仁,風俗盡美。” [3]所以梁啟超說:“先生(康有為)之哲學,社會主義派哲學也。” [4]蘇聯學者利· 尼·博洛赫也認為康有為的“大同理想是社會主義性質的” [5]。我們承認康有為所描繪的社會主義還帶有空想的色彩,但他在中國社會變革時代所做的理論探索是難能可貴的。
歷史時有軌跡可尋:“齊一變,至于魯;魯一變,至于道。”(《論語·雍也》)這是孔子為當時的社會改造勾勒的漸進性的改造藍圖,其中即蘊含對現實的批評和對理想的追求。“亂一變,至小康;再一變,至大同”,這是近代中國思想精英在進化論的影響下設想的社會發展軌道。康有為就是借助西方現代化理論闡釋自己的小康思想,再借助社會主義學說表達自己的大同理想,由此實現了與社會主義的對接。雅斯貝爾斯曾說,對“軸心期”的復歸“是中國、印度和西方不斷發生的事情” [ 6]。這種“復歸”當然不是把“軸心期”的優秀思想原封不動地照搬到現代社會中來,而是經過創造性的改造轉化使之適應時代的需要。康有為是中國近代社會變革的旗手,也是一個繼往開來的人物,他不自覺地通過“文化再解釋”的模式發掘了“軸心期”大同思想的潛力,為中國近代社會變革勾勒了一幅美好的圖景。我們也許無法確證康有為是中國近代對優秀傳統文化進行“文化再解釋”的第一人,但他至少是先行者。之后,孫中山、毛澤東在對待傳統文化的問題上延續“文化再解釋”模式,把文化的民族性與時代性結合起來:孫中山既繼承了古代的大同理想,又把它與民生社會主義聯系起來;毛澤東則進一步提煉出“古為今用”“洋為中用”的重要原則,使“文化再解釋”獲得了鮮活的生命。今天,優秀傳統文化已成為我們建設新文化的源頭活水。
(責任編輯 楊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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