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晨,馮均科
本文試圖從會計錯報的角度更好地理解審計費用與審計質量之間的關系。審計費用溢價可能是由于事務所觀察到客戶的風險,并相應付出更多能力而導致的。近些年的研究檢驗了審計費用與審計質量或盈余質量之間的關系,但是未能充分考慮客戶向事務所支付的審計費用與財務報告質量之間的內生性。具體來說,這些研究未能很好地解釋審計費用與用可操控應計衡量的審計質量之間的關系。此外,大量有關盈余質量(或審計質量)與審計費用之間關系的研究清一色地將前者作為因變量[1-6]。
不同于以往基于可操控應計研究審計費用與審計質量之間關系的研究,本文關注會計錯報對審計費用的影響,而不是相反的方向。DeFond,Raghunandan and Subramanyam注意到事務所對客戶應計以及盈余的影響可能是間接的[7]。這是由于事務所可能會注意到客戶的會計選擇,并檢查與應計有關的項目[8]。因此,高應計可能會促使事務所降低審計風險。本文從上市公司的財務重述公告中得到錯報樣本,錯報可能需要數年才會被發現和披露,說明事務所最初并未發現或披露會計差錯。因此,錯報是一種衡量較低審計質量的工具。本研究也不同于Choy and Gul,他們發現財務重述會對事務所的聲譽造成不利影響,其客戶也要求降低審計費用以彌補受損的審計服務[9]。
有關審計任期影響審計質量的研究也在已有文獻中得到廣泛證實,特別是從可操控應計的角度[10-13]。還有學者從財務舞弊、財務重述以及會計穩健性的視角研究了審計任期對審計質量的影響[14-17]。然而,這些研究形成的結論卻大為不同。比如,Stanley and DeZoort使用2000-2004年間382家錯報公司以及非錯報公司的配對樣本,發現審計任期會負向地影響到會計錯報[17]。此外,Gunny,Krishnan and Zhang發現異常審計費用與審計任期的交互項與PCAOB報告中的重大缺陷有關,他們認為審計任期加重了經濟紐帶的影響[15]。
本文首先試圖檢驗錯報公司的審計費用是否高于非錯報公司的審計費用。其次,不同于Gunny,Krishnan and Zhang[15],本文檢驗審計費用與錯報之間的正向關系是否會受到審計任期的負向調解,這同長審計任期引致的聲譽觀點一致。本文主要有以下兩方面的研究動機:首先,監管部門與政策制定者對財務重述以及錯報高度關注,不但在美國[18-20],還有中國[21]。由于快速的經濟轉型,中國投資者主要關注公司的透明度、誠信度、治理情況,以及上市公司和金融中介的監管情況。另一方面,很多商業與證券舞弊嚴重威脅到中國經濟的發展,表明中國經濟的質量會受到影響。與這些問題相關的是學術界以及政策制定者會對會計錯報情形下的審計質量提出質疑。事務所由于費用壓力會默許客戶的會計選擇[1-6],特別是在中國這樣的買方審計市場中。投資者以及財務報表使用者應當注意到在某類情境中,高審計費用與錯報之間的關系可能較弱。一種這樣的情形就是事務所與客戶的長期關系。這點很重要,因為可以降低事務所的費用壓力。其次,很多研究證實了短任期會導致較低的審計質量[10,12,14],還有研究證實了長任期與審計質量之間的關系不顯著[10,14]。本文試圖從會計差錯而不是可操控應計的角度來解決這個問題,試圖說明長任期下的事務所更加可能抵制費用壓力,進而降低會計差錯發生的概率。
本文剩余部分如下:第二部分進行了文獻回歸,并提出了研究假設;第三部分描述了樣本,說明了研究設計,并列示了描述性統計結果;第四部分為結果以及穩健性檢驗;最后為結論。
較高的審計費用表明事務所可能意識到客戶的經營風險,會要求更高的回報以補償自己。Niemi發現當審計師注意到客戶的經營風險超過平均水平時,審計費用就包含了風險溢價[22]。更為嚴重的是,較高的審計費用反應了事務所與客戶之間的合謀可能。很多研究證實較高的審計費用會降低審計質量[3,23],增加可操控應計[2],這可能是由于審計師獨立性受損所致,進而增加了審計師默許客戶的傾向。可是,也有研究未發現審計費用會顯著地影響到審計意見類型[24-25]。從這個角度來說,審計費用與審計質量之間的關系還未被充分揭示,急需更為有效的方法和工具。
隨著對審計費用研究的逐步深入,越來越多的研究者開始將注意力放到未預期(異常)審計費用上。內部控制以及公司治理薄弱的審計客戶具有較高的風險,可能會支付較高的未預期審計費用;未預期審計費用將審計師與客戶連接在一起,這樣審計師很可能會默許客戶的盈余管理以及重大會計差錯。很多研究證實了未預期審計費用對審計質量的影響[3-4,23]。更為重要的是,Choi,Kim and Zang,Hribar,Kravet and Wilson,Krauss,Pronobis and Zülch認為以往研究中有關審計費用與審計質量之間關系不顯著的原因在于審計費用的度量上[5-6,26]。他們發現可操控應計與未預期審計費用之間的關系是不對稱的,取決于未預期審計費用的方向。他們認為正向的未預期審計費用會使得事務所在經濟上依賴客戶,允許盈余管理以及財務報表的重大錯報;另一方面,負向的未預期審計費用基本上不會給事務所提供向客戶妥協的動機。
以往研究中有關審計費用對審計質量影響的基本理論在于,較高的審計費用侵害了審計師的獨立性,進而導致較低的審計質量??墒牵捎谥笜恕⒛P鸵约坝嬎惴椒ǖ倪x擇方面的主觀性,可能會對結論造成一定影響,因此可操控應計度量的審計質量本身就有缺陷。此外,究竟是審計費用影響審計質量還是審計質量影響審計費用,難以通過用可操控應計衡量的審計質量進行判斷。Hribar,Kravet and Wilson認為,當事務所注意到客戶審計質量較低后,有兩種選擇:事務所收取較高的審計費用以彌補審計風向,或進行更多的測試以將審計風向降至可接受的水平[6]。另一方面,Antle et al.未發現可操控應計對審計費用有顯著影響,再次證明了Schelleman and Knechel的觀點,表明可操控應計不太可能是審計費用的重要影響因素,迫切需要衡量審計質量的其他變量[2,8]。
這個工具就是會計錯報。當事務所發現客戶財務報表中的錯誤或潛在風險后,會認為客戶的風險較高、缺乏有效的內部控制,還可能存在潛在的代理問題,這又增加了事務所對控制風險的預期。結果,事務所不得不花費更多的審計時間將審計風險降至可接受水平,導致審計費用溢價。因此,我們認為錯報的概率與審計費用正相關。
H1:錯報公司的審計費用顯著高于非錯報公司的審計費用
大量研究證實了審計任期較長的事務所有助于客戶提供較高質量的財務報告[11,15-17],而任期較短的事務所其客戶的財務報告質量較低[10,12,14]。當事務所的任期較短時,更強調利潤(準租金)而不是聲譽保護[10]。此外,具有競爭性的滾雪球手段使得事務所在被雇傭的初期較為聽話[27]。另一方面,當事務所與客戶的關系較長時,很可能在乎事務所的聲譽保護,并可能抵制費用壓力。
以上的結論表明隨著審計任期的增長,事務所在客戶的行業中發展了一種聲譽并在相關行業中形成了自己的客戶群,事務所也有動機提升審計質量以保護其聲譽,進而避免其他客戶因事務所的執業操守行為而流失的現象[28-29]。
本文試圖檢驗審計任期是否會影響到審計費用與審計質量之間的關系。審計質量、審計任期與審計費用的關系建立在如下假設的基礎上:事務所對客戶的費用依賴性取決于事務所與客戶的關系長度。這就是說,隨著審計任期的增長,事務所的費用依賴性降低。因此,本文的第二個假設如下:
H2:審計費用與錯報之間的正向關系會受到審計任期的負向調解
我們主要通過手工收集2003-2011年間中國上市公司的年報數據,得到了在2002-2009年間發生錯報的樣本①披露的錯報樣本是根據財務重述樣本獲得的,因此,錯報的發生期要早于財務重述的發生期。。部分錯報樣本從巨潮資訊網,根據關鍵詞查找(更正、追溯調整、差錯)獲得。本文有關錯報樣本的收集不包括與股票拆分、發放股利、終止經營、會計政策變化、并購有關的事項,也不同于年報補丁,而是與會計差錯直接相關。我們手工收集了與錯報有關的信息,包括對盈余的影響。我們從2002-2009年的年度報告中獲得了653家上市公司的1123個錯報觀測值②中國上市公司從2001年才開始披露審計費用數據,因此本文的錯報樣本起始年度選在2002年。。本文只關注A股市場,而不考慮B股市場。為了更好地說明事務所與客戶之間可能存在合謀的情況,對ST公司、被出具非標審計意見的公司進行了剔除,進而得到551家上市公司875個錯報觀測值。審計費用數據以及其他數據主要來自于CSMAR數據庫。
本文使用配對樣本分析。按照Beasley的方法[30],建立了對照組,配對公司在四個方面與錯報公司一致:規模、行業、上市地以及年度,具體如下:
公司規模:如果錯報公司與非錯報公司在錯報年度的總資產在±40%以內,則認為二者規模近似;
行業:我們確保每一個錯報公司與對應的非錯報公司在同一個行業;
上市地:錯報公司與其對應的非錯報公司在相同的證券交易所(上?;蛏钲冢?;
年度:確保非錯報公司與錯報公司在同一年度。
根據這四點,我們得到757個錯報觀測值以及757個非錯報的配對樣本。
本文將錯報年度作為研究年度,并檢驗錯報公司的審計費用是否顯著高于非錯報公司的審計費用。為驗證本文的假設,本文將審計費用設定為因變量。很多有關審計費用的文獻根據Simunic的做法[31],將審計費用看做是客戶特定層面的因素、客戶規模、客戶復雜性、以及客戶特定風險的函數[2,3,5,25]。
審計費用模型如下(簡化起見,變量的下標省略):

為檢驗假設H2,本文使用如下模型:


表1 錯報樣本與非錯報樣本的描述性統計
同 Whisenant,Sankaraguruswamy and Raghunandan[32],Geiger and Blay的研究一致[27],我們將審計費用定價模型中的ln AF定義為審計費用的自然對數。模型(1)與模型(2)中的變量定義具體如下:
ln AF=t年審計費用的自然對數;
Mis=1如果公司在t年的財務報表有會計差錯而事務所未發現或披露,否則為0;
Tenure=公司聘用會計師事務所的連續年度數;
ROA=t年末的總資產收益率;
Lev=t年末的資產負債率;
Lna=t年末總資產的自然對數;
Agrow=t年末的總資產增長率;
Specialist=1如果事務所在客戶所在行業具有審計專長,否則為0;
Big4=1如果公司的財務報告經“四大”會計師事務所審計,否則為0;
AR=t年末應收賬款除以總資產;
INV=t年末存貨除以總資產;
LIQ=t年末流動資產除以流動負債;
SUB=t年被納入合并財務報表子公司數的平方根;
Forop=1如果公司在t年有外幣經營業務,否則為0;
SOE=1如果公司為國有企業,否則為0;
∑Econ dummy=1若公司位于發達省市,如上海、北京、天津、浙江、江蘇、廣東,否則為0;
∑Year dummy=年度虛擬變量;
∑Indu dummy=行業虛擬變量。
t年是公司財務報表中發生錯報的年度。本文的檢驗變量包括公司是否經歷錯報(Mis),審計任期(Tenure)。為控制盈利能力以及公司發展狀況[33],本文使用總資產收益率(ROA)以及總資產增長率(Agrow),還控制了公司的資產規模(Lna)以及資產負債率(Lev)。同等條件下,較高的資產負債率意味著較高的風險,這可能會影響到審計費用。具有行業專長的事務所可能比不具有行業專長的事務所提供更好的審計服務。我們使用事務所在客戶中的收入以估計事務所的行業市場份額[34],定義如下:

SALES表示客戶的銷售收入。分子表示事務所i在行業k中所有客戶Jik的收入,分母表示所有Ik家事務所在行業k中客戶Jik的收入。當ADTR_MSik>=0.2時,我們認為事務所為行業專家。
此外,為反映客戶的經營風險,應收賬款占比(AR)、存貨占比(INV)以及流動比率(LIQ)用以控制公司風險對審計費用的影響。為控制公司經營的復雜性,國外子公司數的平方根(SUB),是否具有外幣經營業務(Forop)也被考慮在內。SOE用以衡量公司的終極控制人,國企或非國企。中國各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差異較大,因此,本文對此進行了控制,以控制地區差異對審計費用的影響。最后,年度和行業效應也反映在回歸模型中。本文按照是否發生錯報分組提供了描述性統計,見表1。
本部分檢驗審計費用是否會受到會計錯報的正向影響,并檢驗這種關系是否取決于審計任期。在回歸分析前,本文進行了相關性分析,其中 Mis與Tenure均與ln AF正相關,表明錯報與審計任期可能會正向地影響審計費用①因篇幅原因,未列示相關性系數表。。此外,大多數控制變量與ln AF相關。在自變量之間,ROA與 Lev(-0.3101),Lev與Lna(0.3132)之間的相關性系數較高,其他自變量之間的相關性系數均較低??傮w來說,相關性問題應不會對本文結論有重大影響。但為使得結果更加可信,我們進行了多重共線性檢驗,發現所有的VIF均遠低于10。因此,本文不存在嚴重的多重共線性問題。
表2列示了審計費用對錯報、審計任期以及其他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因變量為ln AF。第(1)列列示了錯報對審計費用的影響。同預期一致,我們發現錯報變量的回歸系數顯著為正(t值為2.8201),表明錯報公司的審計費用高于非錯報公司的審計費用,假設H1得到了支持。第(2)列列示了審計任期對審計費用與錯報之間關系的調節作用。Mis的系數為0.0536,并在1%的水平上顯著(t值為2.8163),而Mis與Tenure之間的交互項系數為 -0.0135(t值為 -2.5969),表明隨著審計任期的上升,審計費用與錯報之間的正向關系變弱,支持了假設H2。此外,在控制變量方面,Lna,Specialist,Big4,SUB,Forop與審計費用的自然對數顯著正相關。
我們又進行了一些敏感性分析以使得本文的結論更為穩健。首先,我們使用兩種不同方式的分類變量以說明審計任期對審計費用的影響。(1)以審計任期的中位數為基準,來描述長任期或短任期(Dtenu),當Tenure≥中位數時Dtenu取1,否則為0。(2)借鑒以往研究[10,13,14,17],當審計任期為3年以下時,短任期(Short)為1,否則為0;當審計任期為7年或7年以上時,長任期(Long)為1,否則為0。從表3的第(1)列中可以看出,Mis與Dtenu的交互項系數為 -0.0923(t值為 -2.4673),顯著為負,同本文先前得到的結論一致。在第(2)列中,可以看出,Mis與Long之間的交互項系數顯著為負,表明當審計任期大于6年時,審計費用與錯報之間的正向關系較為弱化。然后,我們未發現Mis與Short之間的交互項系數顯著為正。這可能是由于削弱的審計費用依賴性只存在于長任期,而在短任期與中間任期之間不存在顯著差異。

表2 錯報、審計任期對審計費用的回歸結果

表3 補充分析的OLS回歸結果
通過實際審計費用與預期審計費用之間的差異,本文得到了未預期審計費用。具體來講,實際審計費用由正常審計費用以及未預期審計費用兩部分構成。使用表4中第(1)列的估計系數,本文計算得到了實際審計費用(AF)的預測值,并將其命名為“正常審計費用”。在此基礎上,本文通過計算實際審計費用與正常審計費用的差構成了未預期審計費用(UAF)。在第(2)列與第(3)列中Mis與UAF顯著正相關,而審計任期的調節作用也依然存在。

表4 錯報與審計任期對未預期審計費用的回歸結果
本文通過手工收集2003-2011年間中國上市公司的財務重述數據,得到2002-2009年間年報錯報的數據,檢驗了公司錯報對審計費用的影響。具體來講,錯報公司的審計費用是否高于非錯報公司的審計費用,并檢驗了審計任期對審計費用與錯報二者之間關系的調節作用。
本文發現錯報公司的審計費用顯著高于非錯報公司的審計費用。此外,本文提供證據表明審計任期會負向地調解審計費用與錯報之間的正向關系,這表明事務所的費用依賴性在短任期的情形下要強于長任期的情形下。本文從審計費用與會計錯報的角度說明了審計任期較長,有助于降低事務所對審計費用的依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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