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之謎

（瑞典）克里斯·莫里斯

風和日暖的夏夜，太陽久久不愿落山。斯德哥爾摩群島景觀之秀美壯觀，在歐洲可以說是名列前茅。

這里共有3萬座小島、暗礁；紅棕色或是明黃色的假日小屋猶如明信片一般完美無瑕；清澈湛藍的海灣里，拋錨的帆船伴隨著波浪起伏有致。不過前不久，你可能并不會心甘情愿地選擇到這里來。雨下個不停；波羅的海吹來的小風抽打著面頰；天空是陰郁的鉛灰；瑞典海軍正在這里“大海撈針”。

激活冷戰記憶

“外國水下活動”，這是瑞典官方的說法。不過，流行小報卻更加抓人眼球——高呼“獵殺紅色十月”（一部電影名）。

瑞典海軍在斯德哥爾摩以外海域的群島和暗礁之間，搜尋一艘根本不應該在這里出現的潛艇！再一次激活了久已封存的“冷戰”記憶。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瑞典經常會在領海內搜尋前蘇聯潛艇，不過從來沒有成功。1981年，俄羅斯一艘威士忌級核潛艇曾經在瑞典海軍基地附近海域被困，引發一起外交糾紛。該起事件后來被稱作“冰塊上的威士忌”。

快進到今天，波羅的海周邊國家正在緊張地注視著更加堅定自信的俄羅斯。先是克里米亞，然后是烏克蘭東部，他們不能不想想，莫斯科下一步打算干什么。

克里姆林宮對俄羅斯海軍潛艇引發波羅的海最近這臺海上大戲的說法不屑一顧。對瑞典海軍的反應，俄羅斯人冷嘲加熱諷。

但是，也有一些調人胃口的暗示——據說，瑞典情報部門截獲俄語密電，從斯德哥爾摩海域發向加里寧格勒。加里寧格勒是俄羅斯外飛地，位于波羅的海南岸，這里有俄羅斯一個重要的海軍基地。

許多平民稱，曾經親眼見到一艘怪異船只，可能是俄羅斯迷你潛艇，好像遇到了麻煩。

聽上去非常嚴肅。但是確實也曾出現過鬧劇瞬間。一張模模糊糊的照片顯示出事的潛艇浮出海面，雖然照片最后有可能被證實是真的，不過看上去，還是不由得讓人聯想起“尼斯湖怪”那些假照片。

還有，一個神秘的男人，周身黑衣、背著雙肩包—立刻讓人聯想起，說不定是特工潛入？后來發現，他是一位退了休的當地人。他說：“我看到海上有很多軍艦。不過，我就是想出海釣魚。”

他并沒有提到“逃掉了的那個家伙”。看起來，瑞典可能永遠都不會活捉那個未驗明正身的入侵者。

如果確實是俄羅斯潛艇，那么，為什么到那兒去？干什么呢？瑞典防衛專家提出幾種設想。可能是測繪地圖，可能是培訓，當然也有可能是搜集情報。也許，動機本身，就是為了引起人們的注意，向外界發出一個信號？我來了，有本事你來抓我啊！

如果真是這樣，這可能也是俄羅斯模式的一部分：試圖打探周邊國家的防御狀況，比如，非北約成員國的瑞典和北約成員國愛沙尼亞。

一直進進出出？

9月，兩艘俄羅斯戰機進入瑞典領空，瑞典曾經向莫斯科提出抗議；波羅的海另一岸的愛沙尼亞，一位在國界附近工作的情報官員被俄羅斯特工綁架、帶往莫斯科。

10月，一艘俄羅斯偵察機從加里寧格勒起飛，首先飛往丹麥、然后先后進入瑞典、愛沙尼亞領空。最后，被北約戰機“護送”走。

所有這些活動都在改變著該地區的安全防衛局面。瑞典已經宣布，將增加國防開支；拉脫維亞外交部長說，瑞典搜索潛艇可能成為一個“轉折點”。

站在尼奈斯港口碼頭邊，眺望軍艦出海，我并沒有感覺受到多大威脅。

一位過路人聳聳肩，說：“也許俄羅斯人一直就在進進出出。不過我們不知道、沒有聽說罷了。”

我問他：“瑞典人對此感到緊張嗎？”

他回答說：“我不知道。我在這兒住了35年了。不過，我是土耳其人。”

嗯，謎，越來越難解？（編輯/唐馨）endprint